姜旭点点头,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肋下衣襟的内侧,庄丁从姜旭怀里摸出一个小巧jing致的瓷瓶,“这是你们恒山派治伤的药?”见姜旭点头,从瓶中倒出十几粒分成三种颜se的药丸,拿到姜旭面前,在姜旭的示意下挑出一枚淡青se散发着浓浓药香的药丸喂入姜旭口中,扶着姜旭躺倒,姜旭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庄丁在一旁啃着馒头闷坐,看着姜旭脸上血气慢慢回复,脸上表情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得意,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窃笑。
半天后空气中渐渐灼热起来,姜旭醒过来脸se已经红润了许多,轻咳了一声,知道已经能开口说话,看了庄丁一会儿,开口问道:“忙了这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庄丁心中大喜,知道姜旭问自己的名字,便是感念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想要将来图报了,连声陪笑道:“在下杨忠,姜少侠伤势不轻,可得好好休养,先保住了这条命ri后才有机会逃出去啊。”说着递过两个馒头和几块腌肉。姜旭腹中早已空空,不时的鸣响,但看着那黑乎乎的馒头腌肉,却又全然没了胃口。
那庄丁杨忠见姜旭眉头皱得紧紧的,连声道:“姜少侠身为大同总兵之子,平ri里吃的山珍海味,现在可没地方找去,这些东西只不过被烟熏了一下,还是可以吃的,不吃东西没有力气,伤势可是不好恢复,姜少侠还是将就点吧。”姜旭默默点头,闭起眼睛将馒头塞入口中,嚼的两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杨忠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了。
不觉间外面大火越烧越旺,井底也是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就连浓烟也灌了一些进来,所幸井底有水,杨忠扯了两块布头沾了水递了一块给姜旭,倒也能抵挡住烟气。姜旭勉强吃了一个馒头,此时再无胃口,索xing闭起眼睛静坐。时值隆冬冬末,到了晚间,yin寒的天气因为烈火变得燥热,杨忠早已脱了外套,过了片刻,又将中衣脱下,额头脸上汗水流淌。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终于渐渐熄灭,杨忠爬出水井,眼前一片残桓断壁一股股青烟不时从尚未燃尽的柴木中冒出,杨忠已经被呛得眼流直流,几乎睁不开眼睛,连忙回到井底,姜旭不会内功心法,但每天一枚治疗内伤的药丸,又吞了两颗红se的补血的药丸,内伤已经好了一些,没有了生命危险,只是脸se仍旧苍白,气血亏损的厉害。
三天来,杨忠带入井里的粮食已经渐渐吃尽,其中大部分自然是到了杨忠的肚子里,姜旭仅仅吃了两个馒头几块腌肉,幸好井里的水还剩下一小半并能入口解渴。
姜旭招手示意杨忠到自己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块锦牌,上面刻着“大同总兵姜”五个小字,说道:“这是我父亲的令牌,用它可以号令大同镇的官兵衙役,恒山派众位师兄弟都知道我有此物,你拿了这令牌去城北五里亭张家祠堂,那是我们恒山派在洛阳的落脚之地,你去找他们来救我,他们见到这令牌不会怀疑为难你的。”
杨忠正自琢磨着如何将姜旭救出去,闻言大喜,却又道:“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只怕不太安全吧。”姜旭微微一笑:“我一个人在井底怎么会不安全?现在齐家堡被毁,谁会想到这堡内还有幸存者,你快去吧!”杨忠站起身道:“既然这样,姜少侠就再委屈一下吧,那五里亭的张家祠堂我以前去过,离此不算太远,我快去快回,来回想来不过三四个时辰,期间若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你可千万别出声漏了行踪。”
姜旭点了下头,叮嘱道:“我知道,你到了那里要多加小心,不要到处乱看,最好将令牌举在手里,免得我师兄弟们不识得你误伤了你,另外他们恨透了齐家堡的人,你可要多多小心,盼你尽早带着我恒山派同门前来救我。”杨忠爬出水井,出了齐家堡废墟,径往五里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