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一人,身材高大健壮,虽已年过五旬,却是竟是满面红光丝毫不显老态,满头更无一丝白发,一袭青布长衫,肋下悬剑,正是齐家堡堡主“夺魂剑”齐大年。
跟在齐大年身侧的是个四十五六岁的粗壮汉子,脸se微微发黑,面带青须,双目炯炯放光,一身蓝绸短衫,却是洛阳洛阳武林道上第一大帮会洛安堂堂主、号称洛阳第一高手的“劈空掌”高英松。
身后那二十多人都是二人得力部下,洛安堂的好手几乎占了七成。
齐大年老远就向三义庄三老抱拳行礼,扬声笑道:“三位老哥经年不见,风采依然,别来无恙啊!”忽见胖硕老者肩头衣衫破损,虽未流血受伤,颇带一丝狼狈,后面数人身上挂彩,显然是与人交手所致,愕然问道:“宗平兄怎的这般摸样?”高英松亦连声问道:“三位老哥可是遇到了麻烦?可是曾与人交手了么?”
齐振声道:“父亲,高堂主,我们在山下小店遇到了恒山弟子袭击!”
胖硕老者名叫王宗平,闻言苦笑一声:“那小店里可不光隐伏着恒山弟子,那清风寨寨主罗大用更亲自带着几乎全部清风寨的人来袭,店内更有一名闯军将领带着一名清风寨的喽啰,甚至还遇到了那京师第一高手宋希濂属下的五名锦衣卫。”山羊胡老者道:“二位可惜没有在场,当时场面可是不小,我们倒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总算有惊无险。”
齐大年与高应松愕然对视,齐大年见三老无恙放下心来,点头道:“此非讲话之所,众位且随齐某入内,到大堂上边歇息边说不迟!”
众人随着齐大年走入齐家堡,这齐家堡占地甚广,其间数十间屋宇,数处大厅,齐大年带着众人走进南面正首一间题有“聚贤堂”的大厅之内,这大厅宽敞明亮,厅内可容纳百人,厅上摆了十数把座椅,齐大年在正中一张紫藤雕花木椅上坐下,齐振声、齐振威兄弟侍立左右,身后站了七八名壮汉,都是齐家堡内数一数二的好手。
高英松带了两名大汉在左首椅上坐定,那两人乃是高英松的亲信、洛安堂四大高手中的两人,洛安堂堂主高英松手下好手众多,武功最好的四人,号称洛安堂四大高手,其中王宗洛、赵应龙二人留在洛阳看家,另外两人跟着高英松来到齐家堡,那将近二十名洛安堂好手密密麻麻的站在三人身后。
三义庄三老在右首椅上坐下来,身后也是站了七八人,却不过是三义庄内普通庄丁,多是武功平平,身手比起齐家堡、洛安堂那些好手来可是差得远了。
山羊胡老者咳嗽一声,将方才小店内经过情形简要说了一遍。
齐大年、高英松听在耳中一会儿神se凛然,一会儿满脸惊骇,不时愕然互望,二人身后那些好手频频相顾,满脸震惊,山羊胡老者讲完,齐大年喃喃道:“刀芒啊!那可是只有京师第一高手宋希濂与少林俗家第一高手莫季聪等江湖上一流高手才能施展出的传说中的神功,那闯将不过三十多岁,竟然练出了刀芒,这怎么可能啊!”高英松长叹一声:“想不到闯贼军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等身手,放眼江湖之上武林之中,只怕少有人及啊!”
齐大年道:“三位老哥武功与我等不相仲伯,均是洛阳武林道上一等一的好手,那两名恒山弟子单打独斗之下竟然不在三位老哥之下,那五名锦衣卫身为京师第一高手宋希濂宋大人属下,身手更加了得,清风寨虽然没有什么武功出众的好手,但凭着百余喽啰,纠缠起来就连我们也要皱眉不已,那闯将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却先击退三位老哥,再败两名恒山弟子,五名锦衣卫联手之下,似乎还施展出一套剑阵来,仍被他一一杀死,最后他竟然施展出了一记刀芒,震慑住清风寨一干喽啰扬长而去,只怕当时即便有再多的高手,却无人敢拦阻追赶,这等身手,那闯军将领若是在我齐家堡内行凶,即便是合我三帮之力,恐怕也留不住他!只是不知道那闯将为何擒住一名清风寨的属下,使得他们之间互生嫌隙,罗大用不愿为他出面抵挡那五名锦衣卫,最后更翻脸动手。”
秃头老者道:“那闯将出手前便似乎有伤在身,在五名锦衣卫围攻之下又受伤不轻,现在倒是不用顾虑,让人担忧的倒是那恒山弟子,此番走脱后必定卷土重来,我们三人和战他二人,竟然全无胜望,想不到恒山弟子竟然这般厉害,咱们可要多多提防!”
齐大年皱了皱眉道:“上次夜袭我齐家堡的恒山派弟子虽有仈jiu人之多,但都武功平平,为我堡中弟子全力击退,这二人身手听来竟然犹在三位老哥之上,比起上回犯我齐家堡之人可是厉害的太多了,该不会便是那什么‘恒山七子’中人吧!”
胖硕老者道:“那两名恒山弟子曾经报过他们师傅的名号,好像叫什么‘追风刀客’杨进忠的。”
“什么?”齐大年不觉间已经离座而起,满脸震惊道:“他们的师傅就是那‘追风刀客’?他二人果然是那‘恒山七子’中人,只是他二人真的这么厉害,身手竟然还在你们三位老哥之上了么!”
高英松讶然到:“齐兄,那二人是什么‘恒山七子’中人?恒山派像那二人一般身手的有竟然七个人之多吗?”
胖硕老者几乎伤在高个年轻人手上,对恒山派最是关心,急忙问道:“齐老弟,我等虽知恒山派声名显赫,但恒山派远在晋北距离我洛阳足有数百里之遥,只是听说恒山派号称山西武林第一大帮派,昔ri更是名列江湖九大门派之一,但恒山派究竟有哪些高手,门中都有哪些知名弟子,我们都是不大清楚,齐老弟与山西太原几名武林名家素有往来,对恒山派的了解自然比我们听闻的多,看来是听过那什么‘追风刀客’的名头,齐老弟且说与我们听听!”
齐大年缓缓道:“恒山派满门上下都是使刀,掌门‘风雷一刀’叶远桥武功卓绝,传言山西武林道上无人是其对手,其二师弟‘追风刀客’杨进忠与三师弟‘白鹤刀’史靖的武功亦是极为了得,江湖上号称‘恒山三老’,这三人都收的一大批弟子,其中七人均已得其师真传,技盖同门,在山西武林道上声名响亮,号称‘恒山七子’,是恒山派小一辈人物中的佼佼者,与三位老哥交手的那两名恒山弟子应该就是那‘恒山三老’中的‘追风刀客’杨进忠的亲传弟子,‘恒山七子’中排名第四第五的郑丹瑞与吴依山二人了。”
秃头老者愕然道:“那两名恒山弟子身手已经不在我们三人之下,他二人若是‘恒山七子’中人,那其余五人身手亦可想见,他们的师傅,那什么‘恒山三老’的,武功身手岂不是愈发厉害,这恒山派人才济济,门内竟然有这许多的好手,当真是实力雄厚,这恒山派可真是不能小窥。”
众人听得悚然动容,不少人露出惊疑不信之se,有人低声道:“恒山派真的有这么厉害?只怕是江湖传言,危言耸听罢了!”
齐大年摆了摆手道:“我在山西太原,见那些人提起恒山派人人se变,均说恒山派高手如云,实力雄厚,招惹不得,我初时尚自不信,待与恒山派门下交上了手,所遇到的应该都是些恒山派的普通弟子,虽然将他们击退,倒也感到难以招架,方才邀请诸位前来助拳,没想到‘恒山七子’就已经这般厉害,那‘恒山三老’只能是更加可怕,甚至可能与那闯将相比都是不相上下了,如今方知江湖传言非虚啊!”
大厅上众人齐皆凛然,显露凝重之se,齐大年苦笑一声:“我们齐家堡与恒山门下已成水火之势,又将你们洛安堂、三义庄诸位兄弟牵连进来,听闻三位老哥谈及那两名恒山弟子武功,实在是大出齐某意料,但事已至此,只盼诸位不要再低估了那些恒山弟子,免得吃亏!”
山羊胡老者缓缓问道:“齐老弟,说了这半天,我们还未请教,不知道贵堡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那恒山派,他们竟然两次三番远来洛阳进犯贵堡?”
齐大年道:“此事说来话长,又颇有曲直,齐某一人难以讲得明白,且等齐某传一个人上来为各位解释清楚!”转头朝齐振威:“振威,你去将那恒山派的少年带上堂来!”
齐振威应声而去,齐大年接着说道:“诸位都知道齐某时常去山西太原会晤当地几位武林名家,ri前齐某携犬子振威在太原城内,经过一家药店时见到三名年轻人追杀一名少年,并屠戮那少年满门,齐某看不过眼救下那少年,想不到那三个年轻人与被追杀的少年俱是恒山弟子,那被追杀的少年虽是恒山弟子,却遭到同门追杀,齐某带那少年找恒山派理论,恒山弟子却是一概不听只是上前围殴,齐某自知得罪了恒山派,带着那少年在不断到来的恒山弟子围追堵截之下回到洛阳,没想到恒山派弟子竟然跟来洛阳,ri前更夜袭我齐家堡,想要将那少年掠走,幸亏来的都是恒山派的普通弟子,没有什么厉害人物,被堡中众兄弟全力击退,齐某知道那恒山派绝不会善罢甘休,便邀请诸位前来助拳,不想‘恒山七子’中竟已经有人到了洛阳,还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