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夫替我家王妃瞧瞧!”此时,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妪,一脸急色地看着大夫道。
王妃,金陵。
楚玉凝几乎立时便猜出了车中之人的身份。
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回金陵为信武侯太夫人祝寿的宁王妃。
也不知宁王妃伤势如何?
若是过于严重,只怕今日的事,不好解决了。
否则,一个看似在普通不过的马车,如何能将两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装地侧翻在地?
顺天府尹为着宁王妃的安危细较起真来,只怕很快便能瞧出其中有猫腻。
不过瞧着那个大夫,楚玉凝心中略略安心,至少兰舟已经开始行动,想必事情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今日的事情,太过诡异。
好端端,如何就撞了车?
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楚玉凝一面看着场中情景,一面在心中思索着。
“王妃并无大碍。之所以会晕过去,或许是受惊所致。”大夫将头伸进马车里,替昏迷中的宁王妃把了脉后,对那请他过来的管事道。
“车中这么多人,独母妃晕了过去,母妃岂是那等没见过世面,遇事便慌里慌张的人?你这大夫,休要信口雌黄!”
就在此时,一个清隽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众人耳中。
正是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朱沅宵。
朱沅宵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如赤焰烈火绯色红裙,画着妖娆妩媚妆容、梳着奇怪发髻,以至于让人极难记住她究竟长何面貌的奇怪女子,正是朱沅宵从南境带回来的苗疆大夫。
大夫听了自己诊断一口否决,气地拂袖站立一旁,“既如此,还请公子另请高明,若在下今日所言有一字不对,日后再不在金陵城开堂行医!”
朱沅宵没理会他,请那苗疆大夫近前,给宁王妃诊断。
因视线被挡,楚玉凝并瞧不清那苗疆大夫是如何替宁王妃诊断的。
只听她声音沙哑地道:“恭喜世子,王妃这是喜脉。”
“喜脉?”朱沅宵微张着嘴,被这句话弄地啥了眼。
“虽是滑脉之相,但时日尚浅,姑娘您说话,可得严谨些!”大夫不忿地在一旁道。
那苗疆大夫冲他笑了笑,转而继续对朱沅宵道:“至于王妃昏迷不醒的原因,实在令人费解。王妃身上并无任何外伤,也没磕到绊倒那处.......”
除了受惊以致晕倒,似乎寻不出另外理由了。
但若果真如此说了,那岂不是当众打朱沅宵的脸?且告诉整个金陵城的人,宁王妃是个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内宅妇人,连丫头仆妇都不如,因着这么见小事,便吓得晕了过去?到时岂不是整个宁王府和信武侯府都丢了脸?
苗疆大夫话锋一转,脸上带着笑对朱沅宵道:“世子有所不知,孕妇嗜睡,或许王妃娘娘在马车上,早前便睡着了,丫头婆子不知,加之恰好发生撞车事宜,这才以为王妃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