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静静地站在外面,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远处。
也不知此刻的将军府,玉凝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因为这道赐婚圣旨吃不下睡不好,心慌意乱,就像......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
一个月前,二皇子朱由旭在快要抵达京城时,所坐的马车忽然惊了马,整个人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好巧不巧被受惊的野马,踩中了原就烧伤严重的左腿。
没过多久,便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此事瞧着极像宋淑妃母族的手笔,目的是彻底毁二皇子,好给三皇子铺路。
且不管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二皇子的左腿,约莫是好不了,今生,他注定了是个残疾之人。
一想到楚玉凝日后要嫁给一个风流成性,身体残疾,且极有可能会因此而隐形扭曲变态的人,他的一颗心,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他甚至觉得之所以弄成这副局面,一定是因为自己将作者惹毛了,作者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到了玉凝头上,不给她一个惨绝人寰的结局,她誓不罢休!
而自己又要怎么跟作者斗争呢?
在这个作者为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巨大影响的情形下,他要怎么替玉凝眸地一世安宁呢?
兰舟盯着遥远处,低垂的夜空中,一片漆黑如布的天幕上,点缀着的几颗闪烁着微光的星星,神色恍惚而迷惘。
“兰舟哥?兰舟哥!”耳旁猛地响起一声唤,兰舟回过声,用手捂着自己的右耳,“唤那么大声作甚?”耳朵都快震废了。
蟋蟀后退一步,撇了撇嘴角,略有些委屈。
若不用唇贴着他的耳朵,军师那狐狸般的人,能不发觉外面的动静?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薛大夫让我问问你,如何被军师罚了?”说着,将一个装满牛肉和大半碗饭的碗递给兰舟,并给他一双筷子。
兰舟摇了摇头,“我不饿。”
蟋蟀将长衫搭在他肩头,“薛大夫还说夜晚天凉,军师是再大度不过的人,你好声向军师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
兰舟嘴角抿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将衣裳从肩头拿下,“谢谢你的好意,快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得晨练。”
“你真不吃啦?我好不容易省下来的。”
兰舟摇了摇头。
衣裳也不要?
兰舟继续摇头。
蟋蟀垂头丧气地拿着两样东西,闷闷不乐地走了。
何伯与兰舟之间的这场较劲,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兰舟饿晕在何伯的帐篷外面,他也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何伯没法子,唯有将此事禀告给永安王。
永安王听说了后,寻了楚玉凝,“玉凝,只怕你需随父王去一趟大营了。”遂,将兰舟与宋邑见面之事说了。
楚玉凝听闻后,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当日,二人便穿上骑装,飞奔回驻军大营。
因此,当兰舟在薛永怡的治疗下,终于苏醒过来,看见床前站着的楚玉凝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