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已先行派军队里的军医在捂住口鼻,穿着厚重的衣裳,进村查看疫者病情。
此后,军医留在村子外一间茅屋里,将身上穿的衣裳尽数烧掉,用艾草在屋子里蒸了两个时辰,后写下病症由信鸽传给远处的侍卫。
侍卫带着手套取下信件,读完后,大声复述给另一位军医,军医用笔将其记下,传到军营。
进入村子的军医与收信的侍卫则在原地隔离,以防染上瘟疫,传给其他人。
现下永安王的案头,正放着军医记录的村子里的村民染病后的症状。
“病者只感发热,不觉怕冷,头痛身疼,宛如蚁虫遍噬;面部红肿,溃烂流脓;舌苔白如纸腊,干涩咸苦;舌质沉红如酱,舌根黄中发黑。脉搏迅疾激荡,呼吸急促气喘。”
有些大夫根据面部红肿,头痛身疼,觉得症状类似大头瘟。
还有些大夫则从中看出疠气之症。
然这一说法甫一提出,便被大多数人所否决。
因为疠气多生在气候湿热瘴气多发之地,与当地环境脱不了干系。
北地湿冷,不太容易生出瘴气,病人因此爆发疠气这种说法,似有些滑稽。
永安王任他们争地脸红脖子粗,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刻,他启唇道:“可有定论?”
“说是大头热,有些症状似乎又不是。若是疠气又有些不太合理。王爷恕罪,草民等无法断定此疫是何症。”一群大夫中,最德高望重同时年纪最高的蒋大夫出面,面含愧色地看着永安王垂首长拜。
永安王沉默了一瞬,看向兰舟,“你先前说鞑子有异动,此症是否可能与鞑子有关?”
兰舟从一旁出列,声音清越中略带一丝低沉地道:“先前有探子察觉鞑子在山莱河源头有异动,末将迅速派兵前去查看,却见鞑子将一批死去的牛羊,在距山莱河畔不远处的焚烧。
“属下担心这群牛羊或许感染了时疫,鞑子将其焚烧之后,将余烬撒入山莱河里,便率众上前,将其歼灭,并焚烧,后将余烬运到雪原里掩埋掉。”
永安王眉头微微拧起,“此事为何没有及时上报?”
兰舟抬眸看了永安王一眼,“此事发生在昨日。末将正欲上报时,发现了另一件更为紧急之事。”
永安王看着他挑了挑眉,沉默了一瞬,到底没在此事上再纠缠下去。
就在此时,何伯在门外道:“禀王爷,郡主与薛姑娘在大营外,请求见您。”
兰舟闻得此言,不由朝帐帘的方向看去。
原本以为自己占得先机,便能改变前世瘟疫肆掠,数城荒废的情形,却没料到,竟发生如此变故。
作者还真改不了删删减减的性子,竟将这段情节也给改了!
在先前的情节中,鞑子是将染了疫症的牛羊扔进山莱河源头,污染了水源,山茵城的百姓一无所觉,饮用了被污染的水后,先是出现感染风寒之症,后来愈发汹涌,等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然晚了,一个又一个村子的村民,接连死去。
若非永安王采取铁血手腕,派兵在患病的村落驻守,带领士兵挖掘地下水,并筑起一道堤坝,将山莱河阻断,防止其流向下流,祸害更多的人,只怕死去的村民会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