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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岩这个时候已经成功地混进了训练场地，能够自如地与上海东亚的教练组成员打招呼了，于是看着韩森坐在下面不动，也呵呵笑地走过来与韩森打招呼，韩森原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心情不好，更是懒得与他多说话。

不过滨岩似乎不以为意，而是就地在韩森旁边坐下，唠嗑一样地说：“小韩啊，这次欧洲拉练完了，国奥队也马上要集训了？”

韩森耳朵马上竖了起来，只是前面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表现的很懒散，现在不好意思马上表现出积极来。

滨岩似乎知道韩森心里面的想法一般：“中甲联赛要等到明年才能正式开战，你这下半年基本上也没啥正式比赛啊。”

韩森有点琢磨不准滨岩想对自己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怎么把他的话题引下去，只好讪讪地说：“到哪去也没正式比赛啊！”

滨岩叹口气：“你要是早两个月出名多好，还能赶上欧洲联赛的转会期，随便去几个什么西班牙乙级，还有马上那个什么挪威的俱乐部，也比你在上海东亚强多了。”

韩森心头一动，但是嘴上还是不服软：“西班牙乙级和中国甲级不都是第二级别联赛么，能强到哪里去。”

滨岩哈哈一笑：“小伙子你还是心高气傲，还是年轻啊。中国有句老话，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更何况是中国足球。先不说球员，你看给中国足球带来巨大改变的，都是一些外籍教练，像施拉普纳、霍顿、米卢、阿里汉……”

“那球员呢？”

“球员你看杨晨，他在北京国安的时候，也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甲a队员，然后去了一趟法兰克福，按照你的说法，北京国安和法兰克福都是第一级别联赛的队伍，北京国安还是支争冠队，而法兰克福也就是个保级队，但是你看看，杨晨一回来，国家队主力前锋，世界杯首发队员。2001年打世界杯预选赛的时候，德国中国两头飞，这是什么，这就是待遇。”

滨岩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说的转会什么西班牙乙级的事，现在听起来未免有些太不靠谱，韩森又沉默了。

“现在确实也过了转会的黄金时期，说这些也有些晚了。”滨岩赶紧把话往回收，“我的意思就是，以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和势头，在一个更好的球队发展会好一些，当务之急就是国奥队，如果你这段时间长期没有正式比赛打，并且不能在受关注的比赛中登场的话，以你的中甲队员身份，一下子就会被人遗忘掉了。”

韩森继续沉默。

滨岩意味深长地说：“你难道会愿意就这么碌碌无为地在上海东亚守着自己的职业生涯结束，然后等到30多岁退役后，无处可去？”

说到这个话题，韩森突然激灵了一下，是的，此前他一直在憧憬着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和许芸一起建造一个稳定的家庭，上海东亚和徐根保的合同的出现让他的憧憬有了着落，而国奥队的短暂之旅和突如其来的阿迪达斯百万合同让他的这个憧憬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梦幻般的现实。而滨岩刚刚的话，让他突然感受到，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把他当初迫在眼前的就业焦虑和人生选择推迟了，放到了十年或者十五年以后而已，届时自己还得重头规划不说，而且自己还要做好上海东亚这样的俱乐部一旦冲超无果，崩盘破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