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地铁回家的时候,我轻轻靠在莫崎的肩膀上。因为不是很繁忙的线路,所以身边的人流寥寥。我攥着莫崎有些寒凉的手,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小憩。
莫崎的呼吸在我的耳边徘徊,心脏有些不稳的跳动。他的头时而搭在我的头上,时而又正规的立住,整个人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我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是为何,也就不去回应。
又过了好久,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站了,莫崎突然冲着我的耳朵轻声问“齐茉,我们生个孩子吧?”他知道我其实是在装睡。
我的心中一摇,心间被一种炙热的火给烧的窒息。抬起头,我看见莫崎的眼睛里面堆着期待的光晕。
许久,我点了下头。
因为陆阿姨的问题,我的无名身份已经被登记在册。公安局建议莫崎带着我去做身份证明,可是如果要做身份证明的话,我之前的住址和身份就一定要提供。那些东西不能伪造所以必须真实,但是我的身份,却是不应该公开的。基于以上难题,我的身份只能这么一直拖着,如果有人来找,我就只能带着丹尼尔找朋友给我做的假身份。
我的名字叫齐茉,我将与这个真实的世界背道而驰直到永远,因为我从出世开始,就被打上了罪恶的烙印。
我不知道莫崎在想要和我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明明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真实世界得到一个真实的身份,那么我的孩子也必定得不到一个准确的母亲身份。但是他不在乎,他想要的,也许只是为了给我留下一个关于他的纪念。
他还是怕我有一天把他忘了的。
回到家里,天色渐暗。莫崎匆忙拉着我上了楼,关上床帘和灯之后,我们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从爱抚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在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交·媾之后,我们牢牢地抱住对方不肯放手。黑暗之中,我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头发如同花朵般四散在他的脖子和下巴上。身体有种无言的疲惫与酸痛,但是却矛盾地充满了惬意。
莫崎的手温柔地拂过我的后背,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形地享受与倦怠“齐茉,我爱你。”
我紧紧闭着嘴,没有去回应。
在国外的里面,如果一个男人向你示爱,你不回应,那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尤其在你们已经做过爱之后,你如果不回应,那么很轻易就会让男人觉得他只是你的玩物。可是我不怕,因为莫崎知道,我的世界里面,没有别人了。
而我不回应,却只是单纯因为,我懒得去回应。如果你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心里面当时突然想到了那个叫诺诺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这几天,总是会让我想到那个叫诺诺的女人。
我像只猫一样把头埋在莫崎的胸前,在亲吻了许久之后,突然又越上他的唇。在那缠绵咬合之间,我的水分好像忽然之间都被他吸收了一般。
我的唇变得干渴,却又兴奋。
耳鬓厮磨许久,莫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简单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脸色突然就难看了起来。
我没有跟着去看人家手机的意识,只是眼巴巴望着莫崎难言的表情。
终于他起身,从床角捡起自己的衬衫穿上,然后与我叮嘱“丹尼尔找我有点事,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我裸·露着身子依靠在床边,眼睛里面水盈盈地。在莫名委屈了许久后,我点了点头。
莫崎离开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半躺在被子里面。好像一个突然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我的难过与委屈顺着眼眶奔涌而出。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多么地爱他。
我从床上下来,简单地披了件长纱开衫。走到书架上面,随手取了一本书来准备看。
忘记了开灯,我顺着月光的明亮走到窗前。一个黑影掠过,一直飞鸟因为我的靠近从窗子前面‘嗖’地飞离。我吓了一跳,手里面的《四大喜剧》掉在窗台前。
一个诡异的力量将书页吹开,刚好落在了《仲夏夜之梦》那一章节,在莫崎的鲜明批注上面,我看着上面的文字乍然动情‘疯子,情人和诗人,都是幻想的产儿。’
我是一个疯子,一个情人,一个幻想的产儿。我爱上了莫崎,可是因为我的疯狂,我的纠结,我从来不回应他,从来。
一时间,悲伤奔涌进我无力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