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早就经唐风提醒,针扎入肿包的时候,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嘴唇紧紧的抿着,却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唐风仿佛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一样,手稳稳将针扎进了半厘米,然后取过托盘上的小杯子,直接放在导管出口管,很快,一股浑浊的液体便顺着针流了出来。
几分钟后,唐风把针拔出来,换了一根,在病人的另外一只眼睛上扎了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导管里不再流出水,唐风拔出针来,看着已经消了大半的肿包,眉头再次皱了皱,犹豫了一下,从托盘上拿起两根银针,消过毒后,直接冲病人眼侧扎了下去。
旁边的吴光明看着直啧舌,这两针扎进去足有两厘米深,指不定已经进到脑子里了,这唐风没搞错吧?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说话提醒的时候,他发现领导并没有出声,只是针入体时微微呻吟了一声后便再没有动作,也就不再乱想,继续看着唐风的动作。
唐风又拿过三根银针分别扎到病人的脸上后,才取过一把削过毒的手术刀,一手拿刀一手拿着纱布,轻轻在病人肿起的眼包上一拉,一股浑浊的脓水直接喷了出来,唐风早有准备,纱布直接捂了上去,渗干脓水后又在另外一个眼睛上完成这个动作后,才松了口气。两刀拉开的口子极小,压根不用缝针,直接洒上白药,唐风便住了手。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和病人商量一下治疗的方案。”挥了挥手,唐风对吴光明和护士说道,“这事你们作不了主。”
吴光明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还是听话的出去了,护士也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走出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了唐风一眼,目光里带着些不明意味的东西。
“小伙子,你想说什么?”感觉到了眼睛上传来的微疼和多日来肿胀消去的轻松感,病人饶有兴趣的问道,“难道我这病还有其他问题?”他没有睁眼,此时也睁不开眼,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和唐风的交流。
唐风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停下来说道:“现在有两种方案,一个是快速的,一个是慢慢来。快速的是指我直接用针在你的脸部进行针灸,好处是好的快,没有什么大的副作用,坏处是成功率不到八成,毕竟脸上的神经太过于密集,特别是眼部周围,扎针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意外,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慢慢来的方案,则是比较稳妥的,我直接给你开方抓药,伴以推拿按摩治疗,这样下来,估计有半年的时间里你的眼睛就应该能够恢复正常。不过这半年时间,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而且生活起居也要受到比较严格的限制。这两个方案,你自己选吧!”
早在刚才给病人把脉的时候,唐风就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他的情况,刚才取出纱布的时候,唐风已经确定了这个病人的情况。如果早十天让他治疗的话,他有九成把握能够尽快把病人治好,但眼下病人被感染了,就算他有生命力作为后盾,想要治好这个病人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病人犹豫着,这是两难的选择,无论怎么选,后果都将是很忍受的。目前他缺的是时间,无疑第一种方案最好,但如果成功不了,眼睛看不到了,那一生的抱负最终就毁在最后这几步上,他真的不甘心啊!
到底要怎么选呢?
病人第一次觉得,原来选择真的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