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咬碎银牙,直到今日方知望月的身价,如果她当时向望月拜师,境地会不会更好。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早知道,不后悔当时做得选择的人为数不多,做出选择以后把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好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成功者的心得千篇一律,失败者的借口绝不重复。
李刚下巴掉了,被天上馅饼砸了下来:“我的天,我人生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年我哥把望月姑娘请来做了几天的饭,也是那时候认识的阿瑶姑娘,后来阿瑶姑娘拜师望月,趁着她还没名扬四海,要抓紧时间啊。”裴行知说。
“做了几天饭……”同袍晕成盘香状,对菜单上的菜肴心里没有底,“那得多少钱啊,我们那些菜真的能看得上眼?”
“关键不是菜,而是心意。”
“好好好,多谢裴兄弟,再来饮!”
裴行知摆摆手,打了一个酒嗝,看人已经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这里好多人啊……啊不能再喝,再喝就醉了……”
咚——
说完一头埋在饭碗里,醉过去了。
“少爷?少爷?”白芸推了推裴行知,呼唤着没有得到回应,她想把他扶起来,但是不够力气,身体歪倒一边。
眼看裴行知就要脸着地,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把他捞起,拿过他的手搭上肩膀:“……你们结账没?”
壮汉在眼前,他的影子把白芸笼在里头,白芸如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他条理清晰,目光清明,哪像是喝得醉醺醺的人?只是体态压制吓得白芸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细思,就听他说他把裴行知送到外面。
即将走到门外,白芸眼睛一转:“听说你们是要宴请?我跟……阿瑶也算熟稔,她师从望月会做得东西可不少,就连河鲀她都会做,马上河鲀就要上市,何不乘此机会请大少爷尝鲜呢?”
“多谢大妹子的提议。”同袍点头,招来马车送他们回去,让她们自己付钱。
孙娘脚店终于关门打烊,几个人站在路上,伸展腰身,“京城的酒还真没陶集镇的烈。”
“裴行知那个小子不醉的时候满口挑拨,醉了真话吐个不停。”
“也比他身边的丫鬟要强,河鲀满身是毒,怎么能吃?她跟厨娘有仇吧。”
“先查一下,看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然后再做决定。都早点回去吧,明天中午再来。”
他们出身寒微,外表粗犷之下心思活络,被调进裴家军以后,军中常有人来讲解有关试探和反试探,伪装成普通百姓来打听军中事宜,以及应当如何应对。
裴行知给他们描述了一个生性叛逆的裴朔形象,又想灌醉他们探听裴朔的消息,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们能反灌醉他来打听消息,获得的信息还算不错,厨娘的背景他们得打听打听。
官办四司六局反馈给他们,这位来自孙娘脚店的厨娘瑶柱,按照他们提供的菜单上结合厨娘的要价,加上四司六局的抽成,一千七百文就可以了。
这个价格比先前看的会仙酒楼的厨子还要再便宜一些!
“那……如果加一道河鲀的呢?”
四司六局的人详细给他们介绍:“河鲀初上市,一条二千文,很多人打破头抢不一定能抢到,等一旬以后降价至一条三百文,那时候河鲀数量也多。这位厨娘不太了解她能否做河鲀,得等她来的时候询问,如果她表示可以,你请她当场试做河鲀,并让家禽试吃,只是这样一来这条河鲀和家禽的费用得你来出。目前确定能做河鲀是这几位厨娘,价格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