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很美好,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又一次竹竿落空,累得阿瑶浑身是汗,燕窝咧开嘴笑了起来,把之前阿瑶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看吧,你也不行。”
“不干了。”阿瑶把竹竿丢到一边,袖子扇风,背后汗糊糊地的不舒服,“我去换衣服。”
“正好,待会出来吃寒瓜啊。”
坐在大树下的青石凳,两个小姑娘手捧绿皮瓢红的寒瓜,寒瓜汁水饱满,肉质爽甜,最中心的还有点沙沙的口感,大夏天吃它最解渴消暑不过了。
燕窝“啪”地一下止住阿瑶伸向第三块寒瓜的手,“寒瓜寒凉,你已经吃了两块,再多回头肚子就不舒服了。”
阿瑶幽怨地瞅了燕窝一眼,又不舍地看着余下大半的西瓜。
前几天望月带了两枚寒瓜回来说给她们尝尝鲜,阿瑶一看顿时垂涎三尺,尽管个头小了许多,名头也改了,依旧是看出来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西瓜,燕窝解释说这是从塞外传来的寒瓜,在南浔县上还是个稀罕的东西。
师父就是师父,天底下没有她弄不来的食材。
阿瑶对望月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馋猫,裴家别院来了人,是找你的。”
裴家别院,会是谁呢?难道是有裴朔的消息?
带着一串疑问,阿瑶洗净手,又整了整衣服才到前厅,一见来人,脸上绽放惊喜的笑容,如燕子飞扑过去:“生香,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你来是有裴朔的消息吗?”
“少爷托人带了家书,里面有一封是给你的信。本来是福伯走这趟的,但他又要事在身。给,这是少爷的信还有这个。”生香将书和册子一块交到阿瑶手下,让阿瑶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来前福伯嘱咐我说,信中有玄机,让你多翻翻这本册子,多琢磨琢磨。再过几日,你把回信交到南浔兵府的人手上,少爷就会收到信了。”
书信传到阿瑶手上,生香就离开,留下阿瑶抓耳挠腮,一头雾水。
信中有玄机,要配合册子使用?
神神秘秘的。
她回到房间,先拆开信件。
【阿瑶:
我在雁门过得很好,这里的伙食特别好,好得让我想起你做的面。最近新学了一首诗,你自个念。
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
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我厉害不,你一定要回信啊,等你回信!】
最后那句总让阿瑶情不自禁脑补起裴朔可能流露出眼巴巴的模样,“这字真的丑,一会儿字大一会儿字小。”她笑了起来,很快又疑惑,先不说字丑不丑的问题,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完全读懂一首诗,裴朔是不是太相信她的阅读理解了。
这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她再翻开册子,册子的内容更少,还画了小人。
“春对秋,夏对冬,朝对晚,暮对早……看上去是反义词不是《声律启蒙》。”阿瑶接着往下看,“起句通常是反话,按相反意思理解……”翻过一页就一列的数字,旁边写的是什么平安,风紧扯呼,还有什么饿啊拿吃的诸如此类的词。
看了半晌,没明白裴朔的意思,又听燕窝喊她,就先把信给收起来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