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说说笑笑,准备出发的时候,看到韩冷正要锁门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把锁头扔了,女子上前问道:“怎么不锁?”
韩冷抿抿嘴唇,回答道:“不锁了,这个石头村说是没人来,你们不是来了么,不敢定甚时候,又来了一伙人,碰见个风雨天气,有间房还能避避风。”
韩冷的话让战士们对视着,心中也不知道都是个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种感觉特别明显,那就是苍凉。
没人知道韩冷在这里有什么过往,但是这些人都知道,他离开很不开心,但是呆在这里,更不开心。
没有人说话,因为这些地质学家和战士们的心里都清楚,带着这孩子离开,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人生的一个转折,对自己来说,只是看不清远方的漫漫长路上一个小小的缘分。
韩冷一直都知道马鞍桥很小,很折磨人的一个地方,但是真离开了,心口子里还是疼,人都是有根的,现在生活是要把韩冷连根拔起,怎么不疼?只是当他感觉到疼的时候,才恍然发现,马鞍桥,已经离他远去了。
遥遥相望,马鞍桥和韩冷还能看得到彼此的影子,韩冷正如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回头的走着,听到了身后有人大喊:“韩冷,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不得好死!”
韩冷回头,远远就看到了村长气绿的那张脸,几个村民正骑着大梁自行车往出追,韩冷勒转骡子头,停下了脚步,从驴的身上取出了昨天给女子化妆的白色大袍子,还有马尾巴做成的长头发,扔在了地上,等着他们来捡。
明摆着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对着村民们大喊了一声“活该!”韩冷继续控制着骡子不徐不疾的离开这里。
来这里的战士们第一次看到韩冷的脸上挂出了那么灿烂的笑,几个战士端着望远镜回头望去,村长颤抖着举起了韩冷扔在地面上的白袍子和头发,又一口黑血涌了出来,栽倒在地上,这辈子估计都起不来了。赔了自己家这么多香火,折了二十头驴。
村长不愿意相信,自己捉鹰这么多年,最后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耍了,边家的老两口看着自己的二小子疯疯癫癫的,心中恨死了韩冷家的人,拿着铁锹铲子要挖了韩冷家的坟,可惜,他们不知道坟下的骨灰罐子在韩冷的行囊里带着,棺材里换上的是磷和硝石木炭。
炸死炸不死,和韩冷没一毛钱的关系,因为他再也不回来了。
一路无事,韩冷跟着这些战士们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因为已经离开村子很远了,他担心那些狼的报复,可是在场的战士们艺高人胆大,没有一个担心的。
女子纵驴来到了韩冷的身边,道:“小孩儿,正式介绍一下,姐姐呢,叫荀子墨,以后你就喊我子墨姐,你还小,前途无量,等进城找到你亲姐姐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子墨姐哦。”
韩冷扭头看着荀子墨,心中暖洋洋的,因为她是第一个关心自己的外人,韩冷咧开嘴笑了笑,道:“饿叫韩冷。姓韩的韩,冷空气的冷。”
“韩冷?哈哈!”荀子墨在骡子背上笑了起来,道:“这名字好,你姐姐叫韩热吗?”
韩冷说道:“饿听小姑说,饿爸妈叫饿韩冷,说男子汉就得冷点儿,要不别人就欺负你,饿姐姐叫韩焕,焕,就是阳光,说丫头就得让人看了舒服,暖洋洋的感觉。”
一路谈笑风生,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出了三十里,这个时候,突然一阵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的骡子差点儿惊了,战士们一阵骚动,纷纷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山上起了漫天烟尘,韩冷吓了一跳,道:“要打仗么?”
光头男回头看着韩冷笑道:“盗墓贼在炸墓呢,北方人盗墓,讲究个寻龙点穴。‘点火’的‘点’……都什么年代了,还炸墓,该弄出去的东西早在二十年前就弄出去了。”
韩冷撇撇嘴说道:“原来就甚也没有。”
光头男看着韩冷问道:“你怎么知道?”
韩冷指了指烟雾飘扬而起的地方,道:“那座山叫古坟山,饿去过,原来山是空的,饿小姑还在山里转了一圈呢,晕头转向的,差一点点就出不来了,饿小姑说九七地震的时候,山都塌了,饿后来打猎的时候也去来着,那儿的土地都是咸的,甚也不长……”
韩冷一番话,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没有人再行走,因为韩冷说土地是咸的,说明是一片盐地,下面十有**是翡翠矿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