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庐州之战及时提醒了各大战区,蒙古人随时会南下,任何时候,任何地区都不可掉以轻心。
第四,庐州之战暴露出我朝边军的不少问题,如情报系统反应缓慢,对于蒙古骑军的快速机动方式应对不足,同时也反映了我朝禁军的实战经验薄弱等。
“这夏贵,一下写了这么多,估计又牺牲了很多脑细胞吧。”我暗自笑笑。
我又打开第三份战报,这是一封用龙牙特殊标记封好的信件。
臣夏贵启奏陛下,臣对于淮南西路的规划如下,我朝与蒙古交界地安丰军无险可守,极易被蒙古突破,臣和苗再成商议后,决定夺下安丰军西北的阳家镇。如果能够成功,便可依托阳家镇之险,与寿春城一起构筑一条坚固的防线,同时也可避免寿春陷于孤城的境地。近年来,我朝军队均以防御为主,从未主动发起过进攻,如果施以偷袭,或许有一成机会能够成功,明日臣会前往安丰军了解阳家镇的地势,待查明后再行上奏。
“小七,庐州地图。”
阳家镇大约在安丰军北面约一百里外,地处淮河、颍河、淠河三水交汇之处,位于淮河南岸,扼守淮、颍、淠三水之咽喉,也是淮河南岸第一处险要之地。我仔细地着地图,阳家镇,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怎么就落入了蒙古人之手呢?这无疑于一把尖刀插在我朝的心脏上。
阳家镇,在明朝时更名为正阳关,是淮河中游的水运枢纽,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
“阳家镇一定得拿下,如此便可充分发挥我水师之长。”我喃喃耳语道。
“官家,什么?”小七在一旁莫名其妙。
夏贵的战报在第二天的朝会时引起热议,虽然蒙古阿术有主动回撤之疑,但毕竟是退了。众大臣听完后均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贾似道也一改这几日的沉闷道:“陛下,臣为前方将士请功。”
“恩,准奏。枢密院,兵部,尽快商议出奖赏结果,报朕审阅。对于初次出征的韩震,史玉琪等年轻将领当重点嘉奖,以鼓励他们之勇气。”
“是,陛下。”贾似道继续问道,“对于阵亡的范胜等四位将军该如何处置?”
贾似道见我有些糊涂接着道:“陛下,当日枢密院秉承陛下旨意,严令诸将,在夏贵将军到达前以守城为首要任务,虽然也有可以出兵救助受灾百姓的指令,但作为主将者却有冒险之举。所以,请陛下定夺。”
对于庐州统制范胜等人,我也不清楚他们属于何派之人,庐州守军一向不得枢密院重视,既然贾似道这般言道,显然非其一派。从范胜的行为,站在不同的角度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如果认为城池是第一位的,那么作为庐州主将的范胜就不该亲自领兵出城,倘若不是苗再成临时自荐为主将,在蒙古兵强攻之下,或许城池不保。如果将百姓放在第一位,那范胜之举则无可厚非。
“各位爱卿,朕以为,任何时候,我朝百姓之性命当为大,范胜,**两位将军不惧蒙古骑军之勇,为救城外百姓,以少击多,乃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实为英雄也。朕决定,重奖范胜等四位将军,除了其本人外,四人之一子进勇副尉。”
贾似道稍微一愣道:“是,陛下,臣遵旨。”
我接着又道:“各位爱卿,今日朕能够在此安安静静地召集大家进行朝会,都是因为我朝有无数英勇的边军将士,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力保平安,这样的和平是类似范胜将军,**将军等英雄壮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各位爱卿,珍惜今天的平安生活,来之不易啊。虽说你们在各自的位置上也在为我朝的中兴尽心尽力,但相比之下,他们更是值得尊敬。朕不是希望你们人人都要扛枪杀敌,但你们要随时记住,今天的安宁日子是前方将士用鲜血甚至是生命铸就而成的。”
我借题发挥道:“过去,我朝官场**不堪,不少朝中大员也同流合污,这样的行为让前方将士寒心,让天下百姓寒心,更让朕感到寒心。朕说过,过去的朕不会再追究,但到了下月一号,《官员行事准则》正式试行时,朕不会再容忍官场的任何不良行为。否则,朕对不起这些在前线浴血的将士,对不起天下百姓,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我不由觉得有些激动,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各位爱卿,朕说过朕会立志于我朝中兴,当然,中兴一事不是朕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朕需要一大批志同道合者的协助。朕以前说过,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各位爱卿,本月底前,你们便该作出去留的决定了。中兴之路充满着重重困难,但这是唯一正确之路,朕既然已经选好了这条路,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无论前面是荆棘密布还是刀山火海,朕绝不回头。同样,你们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严格按照朕的要求来做。也没几天了,大家好好考虑清楚。先帝说过,朕是十年的太平天子,十年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十年之后呢,难道大家就不想过太平日子了吗?朕这番话有很多都是重复之言了,甚至有些话朕苦头婆心地说过好多遍了吧?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朕觉得你们中有少数人会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去挑战律法,挑战朕的耐性。朕再说一遍,下月起,再有违反我朝律法及官员守则者,朕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