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伙计手里的牌子上写着:“欠债不还,必遭天谴!”
司徒望月只觉得心底有股滚烫的热血就要夺口而出,强行将其按捺下去,难怪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难怪都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感情这次人家逼债耍了这么个手段。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下倒真是让蒙扬开了眼界。
他了解到司徒家族对于家族的声誉一向得极重,于是站在一旁不动声色,且司徒望月如何处理眼前这件事情。
见司徒家出来了人,销金楼那个管事这才干咳了一声上前问道:“司徒府一向以诚信闻名于贝商,在下此番奉命前来催讨几位司徒少爷在本楼欠下的一笔小款,实属无奈,还请谅解。不知贵府可准备好了款项,这是几位少爷亲笔书写并画押的欠条,请过目!”
一旁万花楼的管事也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一起递给司徒望月。
司徒望月面沉如水,接过两张欠条仔细一,不由一愣。
此事倒真是奇怪了,以家中这几个败家兄弟的胆量,恐怕就算是欠下一万灵石以上就会感到天都整个塌下来了一般,早就闹得家族里人人皆知了,为何此番欠下如此巨大的两笔债家族中早先竟没收到半点风声?
再这两张欠条上的字迹,他又迷惑了,几个败家兄弟的字迹他当然是认得的,欠条的确是几个兄弟所写,并非伪造,顿时他就感到此事有些棘手了。
两家债主的阵势,只怕是字迹今日不付钱,顷刻间就会闹得郡城路人皆知,那对与司徒家族的声誉可是极大的损坏。
最关键是现在字迹根本拿不出任何反驳的证据来,人家倒是早就将证据准备得十分完备。
怎么办?
难道真的将三千一百万抬手间无端交给这些人?他不甘心!
那可是一大堆灵石,是司徒家的血汗钱,怎么能随便给人?
司徒望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很明显,这两件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端出现,这绝非偶然,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专门针对司徒家而为。
难道也跟太子强征矿场那事有联系?
对方还真是咄咄逼人,一环套着一环地接连对司徒家使尽手段,顿时,司徒望月怒了。
一向仗着跟苟简的关系不错,在郡城中为所欲为的销金楼和万花楼一直让司徒望月深以为耻。
他从不进赌场,更不会进烟花之地。
贝商郡这个小地方,谁能赌得起一千多万?这样的赌局岂是自家那几个胆小怕事的兄弟能参与得进去的!这个赌债实在蹊跷。
万花楼美艳歌姬舞姬无数,吃喝玩乐,的确是男人向往的好地方。
但即便是将万花楼最红的那几个美姬全部包下来,玩一个月时间,也用不了一千三百万吧?
这个帐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一扬手中的两张纸条,司徒望月冷冷问道:“两位,司徒家可不是欠债不还之人。但是我倒是想听一下我家几个兄弟到底是如何欠下这些债的?是多年累积还是近期欠下的?”
“当然是最近才欠下的,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别说你们司徒家不认这个帐!你可以回家将你那些兄弟叫出来,当面问个清楚嘛,这白纸黑字,谁敢作假还是怎地?”销金楼的管事咆哮着吼道。
司徒望月语气平静:“难道你们上门要钱,我还不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司徒家的钱每一分跟都是血汗钱,可不是谁想拿走就能拿走的,要钱,简单!只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就可以。”
“这么说,你们司徒家是不准备认账还钱喽?”万花楼管事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走了出来,在司徒望月耳边低语了几句,司徒望月顿时眉心紧锁,刹那间双拳竟不自觉的握紧!
显然内心竟气愤到了极点。
蒙扬见状,忙走上前来,轻声道:“司徒大哥,这里围观之人众多,咱们不妨直接去见他们主事之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望月点点头,将手中的欠条交还给那两个管事,旋即对那他们说道:“走吧两位,我跟你们去见你们家主,万事好商量。”
一个管事冷眼上下扫了司徒望月一阵,尖声问道:“司徒家的事你做得了主?”
“大胆!是我们家大少爷,乃是墨水镇镇长大人,你们说话客气点!”一个站在司徒望月身后的护卫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哦?”那两个管事没想到这个司徒家人竟是墨水镇镇长司徒望月,也是司徒家最得人心的大少爷,何况谁不知道这人是京城柳家的女婿?
得罪司徒家谁都不要紧,唯独不要轻易开罪司徒望月。
两个管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躬身道:“不知阁下原来竟是司徒镇长大人,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移驾随我们辛苦一趟,大人请!”
一丢眼色,举牌的两个伙计慌忙收下牌子,当先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人群散开,蒙扬与司徒望月跟在两管事身后,沿着大街一直往东。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走得远了,这才轰然四下散去。
一时间,贝商郡四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次司徒家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几个败家子少爷竟欠下了三千多万的巨债,最近听说司徒家在各处的生意不断受挫,损失惨重,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司徒家族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销金楼、万花楼,这可是两个皇城来的大家族所把持的产业,即便是太子爷也叮嘱过苟简要好生照拂,不敢怠慢,司徒家这几个败家少爷这次可真是闯下了一个大祸事来。
司徒家能敌得过强势的销金楼与万花楼么?
只怕是这笔钱一旦司徒家支付了,许多生意都将陷入资金紧缺难以为继的尴尬境地,这一次,司徒家怕是难以安然渡过了!
上千万的赌债和上千万的花酒债,听起来简直耸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