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念了一遍钞票上的文字,特别是最后一句“死神会敲响你的门”,他才真正感到了恐惧。也许,那个美丽女人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巨大的yin谋,充满了危险xing,他不该卷进来。可是,星秀已经被卷了进来,他再也无法自拔了。
“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星秀的注意力又到了这句话上面,他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拿走了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拿走过,只是自己兜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把钥匙。
难道,“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是指那把钥匙?星秀疑惑了。
该死的,这张钞票是谁给我的?星秀努力地回想着,可是,今天做的生意太多了,足有二十一笔之多。至于用红se毛爷爷付车费的人,他也记不清了,只能从十六张红se毛爷爷看出有十六个人付过。
但星秀无法确定是哪十六个人,他实在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生意太忙,而他这几天也太疲劳了,使他丝毫都不注意乘客的模样,也没有仔细地看过收进的钞票。
星秀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个人甚至还坐上了他的出租车,在付给他的一张红se毛爷爷钞票上写着一行恐吓他的话。
既然那个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取星秀的xing命也简直易如反掌。
雨,下得更大了。
yin惨惨的车内灯,照亮了星秀的脸,他的手颤抖着把那张红se毛爷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钱是没有罪的,有罪的是人的灵魂。然后,他启动了车子,向雨夜的深处开去。
17点35分。
穿过笼罩整座【csar】的雨雾,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漫无目的的兜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星秀终于回家了。他想自己如果再不回来,自己的屋里就会出现一只发臭的沙皮狗了。
当他在楼下停好车子,跨出车门的时候,就听到从他的窗户里传出强烈的狗吠声。虽然这声音让人听起来心惊肉跳,但星秀可以确定它还活着。他快步地走进了楼道。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呼啸的风声在黑暗的走廊里回荡着,昏暗的光线中,一切是那么的模糊,闪电的光辉映衬出短暂的光影,外面的天空依然被黑乎乎的雨云所笼罩,星秀只能凭借感觉找到自己的房门。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黑暗中,他的房门静静的敞开着,在风中无力的摆动,发出吱吱的的轻响,仿佛那轻响能够瞬间撕裂倾听者的心脏,是那么的尖锐嘶哑。
楼道内清脆的脚步声瞬间凝滞了,星秀紧绷着神经,黑暗中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黑暗中向自己敞开的门。
“糟糕。”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但愿情况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坏。他小心地把门向前推开,悄无声息地躲在房门后面,然后缓缓地把头探出来向里看去。
在第一眼里,他怀疑这里是否是他的家,该不是走错地方了吧?
但是,只过了几秒钟,他就确信这里是自己的家,因为那凄惨的狗吠声就是从这间屋子里发出来的。那只丑陋的沙皮狗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扭动着它臃肿的身子,迈着短小的四肢,欢快的出来迎接他的归来,而是瑟瑟发抖的躲在黑暗的壁橱下,朝他的主人不断地示jing。
“难道那个人还没有走?”
星秀躲在门后,又耐心的朝屋里仔细扫视了一眼,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雷电照出短暂的影。
他的家已经面目全非了。
星秀向前踏出了一步,脚上踩到了一本书,他捡起书拍拍干净放回到桌子上。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抽屉、罐头、书本、枕头、衣服,还有一只打碎了的碗。一只来不及换洗的臭袜子,就那么显眼的放在那,而它的搭档——另一只重量级的袜子早已不知去向,也许还在哪个隐晦的旮旯?
星秀重新关好了门,他想也许那混蛋是用万能钥匙开的门吧。
在凄厉的狗吠声里,他小心地向前走着,看到他的柜子和书橱已经被翻得一塌糊涂,就连几个暗柜都被打开了,许多家具都被移了位。星秀在已经拉开的抽屉里面找到了他的存折,还有几千块现金,他数了数,一分钱都没有少,显然那个闯入者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他(贼)究竟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