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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宁可签完了合约又签了这个月的工资表奖金表,又看了几分文件,把亟待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就被严肃拉着出了门。睍莼璩晓
进电梯的时候宁可还气咻咻的反问:“你要干嘛去啊?我今天已经让你给耽误了一上午的时间了!我这还有好多事儿呢好吧?!”
“我也有很多事儿呢,明天我还得归队,今天必须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办完,不然我不安心。”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宁可被推进电梯里,十分不满意的问。
“人生最重要的事,快走了。”严肃按下电梯,把人搂在怀里。
宁可懒得理他,反正这家伙明天一早就归队了,下次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工作等他走了再处理吧。
严肃拉着宁可出了电梯,奔向停车场的那辆白色的小宝马,然后把人送进车里,自己拿过钥匙开车。
宁可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补觉,也不管严肃要把自己带去哪里,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来这儿干嘛啊?”宁可似乎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靠在车门上看着严肃。
“办正事啊老婆。”严肃把车锁好,拉着宁可的手往里面走。
“可是我身份证没带啊。”宁可好笑的看着严肃。
严肃嘿嘿一笑,手往常服口袋里一伸,把宁可的身份证拿了出来:“喏,我这儿有啊。”
“你?”宁可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把我身份证偷去了啊?!”
“啧!”严肃笑着摇摇头,“老婆,这话说的这么难听呢!什么叫偷,我这是拿。我在咱自己家里拿东西,那能叫偷吗?”
“狡辩!”
“我这是合理的自我辩白好吧?”
“我说你是狡辩你就是狡辩。”
“好,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进了民政局新婚登记处,里面居然还挺忙,又三对情侣在那里登记。
宁可看了看时间想说等拍完队差不多该下班了。严上校却笑着拿出了自己的军官证递过去:“同志,帮帮忙,我就这点时间了,明天得归队。”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一看军官证立刻热情的递过两份文件来:“看好就签字,然后去那边照相。”
宁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结婚登记当兵的还能走后门啊?”
“哎!老婆。这不叫走后门,这叫军人优先,懂不?”严肃一边签字一边摸了摸宁可的后脑勺,“老婆,回头把军人军属所能享受的优先待遇给你写个纸条帖家里,省的你以后不懂得用。”
结婚登记是如此简单的事情,签字,照相,交费,领证。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新鲜的结婚证就出炉了。
拿着红彤彤的证书,严肃放在唇边吻了吻,开心的说道:“这下,心终于放到肚子里啦!”
宁可轻笑着反问:“原来你之前一直都没放心啊?”
严肃拉着宁可的手笑道:“不瞒你说老婆,在这之前我的心里一直都很忐忑,生怕我一不注意你就跟别人跑了。”
宁可咬了咬牙,转身走到严肃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似笑非笑的问:“上校同志,你就这么不自信啊?”
“上校夫人,不是上校不自信,是夫人太优秀啊!列强环伺,想没有危机感都难啊!”
“那这一本证能干嘛啊?”宁可摇着手里的结婚证问。
“这是我权利和义务的保证啊,刚签字的时候你没看清啊?”严肃笑笑眯眯的贴近了宁可的耳边,“晚上回去好好地行驶一下做丈夫的义务,好不好,媳妇?”
“滚!”宁可一巴掌拍到严上校的脸上,“老娘的腰还酸着呢。”
当晚,情到极限之时,宁可不忘推了推严上校,喘息着提醒:“套子……”
“不用了。”严上校加快速度,宁姑娘被撞击的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前,低吼一声把老严家的优良品种送进宁姑娘这一亩三分地里。
……
这婚事总算是定了,大家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严振国回到北京之后先去了单位点了个卯,便跟秘书打了个招呼去了延庆监狱。延庆监狱是看押经济重犯的监狱,尚雅慧和陈绍基两个人就被看押在这里。
通过正常的交涉之后,严振国坐在了一间小型的审讯室。尚雅慧则坐在他的对面。
“老严,你来看我?”尚雅慧经过这段时间的改造,人比之前瘦了很多,鬓间也添了几丝白发。
“是啊。”严振国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平静的看着尚雅慧,“雅慧,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尚雅慧淡淡的冷笑,“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什么事没在枕头边上说过?”
严振国脸色一僵,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老严,有事请说,没事我还得回去干活呢。”尚雅慧成功的让严振国不舒服之后,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快意。
“雅慧,当年瑾玉自杀是怎么回事。我想听你亲自跟我说。”
“这跟我没关系。”尚雅慧淡淡的说道。
“我已经查到了卡尔的资料。”严振国说话的时候也直视着尚雅慧的眼睛。
尚雅慧的眼神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平和下来。脸上依然是若无其事的表情:“什么卡尔,跟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严振国轻笑,“那你当年在他的导师手里购买了两支致幻剂是怎么回事儿?”
尚雅慧轻笑:“老严,你写小说呢?情节构思的不错。跟你儿媳妇学的吧?”
“尚雅慧!”严振国的扑克脸终于有了裂痕:“你在胡说什么?!”
“老严,还是这么容易动怒啊?”尚雅慧笑了笑,缓缓地站起身来,“你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卡尔会在下个礼拜来北京,我会把把手里的证据交给警方,他将会由我华夏警方把他逮捕。你说,如果我把他研究的那些药品给他试用一下的话,他会说什么?”
正在转身的尚雅慧回头微微笑道:“这种违反条例的事儿,你一个政工干部不会做。”
“那总参二部的人会不会做?”严振国平静的反问,“总参二部的人是什么做事风格你应该很清楚。”
尚雅慧皱了皱眉头,依然淡笑:“严将军,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你是个老兵。”严振国也站了起来,拿过自己的军帽郑重其事的带上,“你知道一些事情你自己承认和被调查出结果的区别。”
“那就请你们去调查吧。”尚雅慧说完,转身就走。
严振国无奈的叹了口气,反问:“如果事情牵扯到你母亲身上,你也可以这样袖手旁观吗?”
“我母亲已经死了。”尚雅慧背对着严振国站着,声音很冷。
“那么,现在在瑞士某个别墅养老的AILSA女士跟你没什么关系咯?”
“严振国,你想说什么?”尚雅慧忽然转身,冷冷的看着严振国。
严振国平静的走到尚雅慧的面前:“我想知道盛瑾玉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难回答。”
尚雅慧漂亮的眼睛微微虚起,冷冷的看着严振国,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严、振、国,我、曾、经、那、么、爱、你!”
严振国无奈摇摇头:“爱到去出手杀了我的妻子,然后取而代之?”
“我没有!”尚雅慧的手在囚服的袖子里握成拳头,脸色还算平静。
“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去跳楼自杀?她有什么事情只得去自杀?她死的时候儿子还那么小,我跟她也没有吵过架!她好好地为什么回去自杀?!”
“她是自己跳楼死的!”尚雅慧喊道。
“她为什么会跳楼?”严振国厉声喝问。
“我怎么知道?!”尚雅慧暴躁了,“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好吧。”严振国缓和了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尚雅慧的肩膀,“你不想说,那我就去找AILSA女士来问你,我想你应该愿意跟她说话。”
严振国说完转身就走。尚雅慧站在原地看着他将要伸出去拉门的手,忽然说道:“我有个条件。”
“条件?”严振国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尚雅慧,“雅慧,我觉得我能来这里看你,就是因为我们之间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你觉得你跟我玩那些弯弯绕还有意思吗?”
尚雅慧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屋顶的灯,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女犯人2539号尚雅慧上交了一份自我检讨的文稿,文稿里她只写了一句话:有人命案件要跟上级领导自首。文稿到了监狱长手里之后,监狱长立刻打电话给公安部门。
当日,尚雅慧被一辆警车从延庆监狱带走。
两个礼拜后,严振国一场二十四年前一场蓄意谋杀案的受害人家属出席了一场审讯。同时到法庭的还有从国外养伤赶回来的尚昭辉。
尚昭辉坐在观众席中,听自己的母亲说当初如何利用工作之便从国外购买了两支致幻剂,如何约见盛瑾玉谈话,如何刺激她的情绪,看着她丢下外套穿着单薄的衣服冒着春末的冷雨一路哭着跑回去,然后感冒发烧。
盛瑾玉因为小时候得过严重的肺炎,所以后来发烧很容易引发支气管炎和肺炎。这次也没例外,发烧一天后开始咳嗽,然后引发肺炎,住进了医院。
住院治疗一个礼拜后,盛瑾玉病愈,临出院之前打了最后一支消炎针。
就是那最后一支消炎针里,被盛瑾玉悄悄地搀进去了四分之一支的致幻剂。少量的致幻剂并不能引起多大的反应,但会在体内存留至少二十四小时以上,盛瑾玉出院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但这种致幻剂会跟口服消炎药的一种成分发生反应,这是尚雅慧早就算好的。
所以就在盛瑾玉住院治疗后第二天一早,在她注射致幻剂十个小时后第二次服用口服消炎药之后,她产生了幻觉。至于她跳楼前产生了什么幻觉,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盛瑾玉出院的同时,尚雅慧已经在飞机上,目的地是雅典。所以,就算是严振国再怎么怀疑尚雅慧会对盛瑾玉出手,他也没有证据。因为盛瑾玉死的时候,尚雅慧人早就不在国内了,海关和总参都有她的出境记录。
审讯的结果是,尚雅慧因为蓄意杀人被判无期,从延庆监狱转到了清河监狱,从经济犯变成了重刑犯。
尚昭辉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男男女女,感到十分的茫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很不寻常的女人,也想过她的手可能杀过人染过血,但他却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