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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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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雅慧对威胁到自己儿子安危的某些蠢货恨之入骨,立刻叫人加大力度,务必要把真凶抓到,狠狠地惩处一番,以出这口被严肃威逼压制的恶气。

然后,尚雅慧的人便在某些人故意散出去的痕迹下很轻松的查到了顾易镌的头上。

通过顾易镌,尚雅慧又很轻松地找到了堂妹尚*。

尚*这个人跟尚雅慧没法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张脸。

尚家姐妹两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俏佳人,尚雅慧经过几次高明手段的整容拥有今天的容貌,尚*虽然没整容,也不比她姐姐差多少。

但心机,手段,城府这些却都被尚雅慧甩了十万八千里。这也是同样是尚家的千金小姐,为什么她只能嫁给顾云岭这个不受重用的顾二公子而尚雅慧却能荣登严家长房长媳宝座的原因。

尚雅慧找上尚*的时候,这位官夫人正在同地方上进京朝拜的一位市长夫人在一起喝茶。

当然,她们这样的身份,喝茶的地方自然十分讲究。尚雅慧深谙其道,找上门也不费吹灰之力。

那位市长夫人是为了丈夫的政绩和前途搭上尚*这条线的,正在谈论时尚*说她的姐姐也就是严振国将军的夫人,九辰集团的董事长尚雅慧女士要过来,市长夫人立刻喜笑颜开,转头给身旁的女儿使了个眼色,那位阔小姐微笑点头,表示贡品已经准备好。

熟料尚雅慧一进门看也没看那位市长夫人一眼,便直接发话:“这位夫人,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妹妹说。”

市长夫人哪敢怠慢,忙说了声抱歉,带着女儿起身离开。

屋子里的闲杂人等一概退下后,尚雅慧反手把房门锁上,然后转身走到尚*跟前,忽然出手甩了她妹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尚*一下子被打懵了。

“姐?!”尚*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诧异的看着尚雅慧,“你干嘛啊?!”

“干嘛?”尚雅慧的眼睛泛着红,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让她精神状况很不好,眼皮微肿,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憔悴之色,“你还有脸问我干嘛?!”

“姐!”尚*忍着怒气反问:“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我怎么不能问?!”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尚雅慧恨恨的咬牙,“你很能干,很精明啊!敢利用我跟小明?长本事了你,嗯?!”

“姐!我哪有啊!”尚*还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一向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呀!”

“以我马首是瞻?!”尚雅慧气得笑了,“说的真好听。你背着我派人去Q市对宁家那丫头擅自出手,制造跟小明的车祸极其相似的车祸来挑拨我跟严肃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以我马首是瞻’?!”

“这样不好吗?这样一来,宁家的人就会不同意那丫头跟严肃的婚事。那臭丫头缠着严肃,所以严肃才不答应跟含壁的婚事。我们借此机会吓吓她,严肃三十岁了,婚姻之事肯定不能再耽误,那么含壁不就可以嫁入严家,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了吗?我之所以制造跟小明差不多的车祸,也正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不会对姐姐你产生怀疑的啊!现在倒好,你反而来埋怨我?”

尚*也很生气,明明自己辛辛苦苦的做这件事情是为了达成她‘严夫人’的心愿,怎么反倒是出力不讨好了?!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尚雅慧冷声指着尚*斥责,“就你那点手段,我现在都查到你头上来了,你以为严家人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你对宁可下手,就是逼着严肃对小明下手!你分明是要坏我的大事!你个不知轻重的蠢货!”

“我就不信了!”任谁被人骂做蠢货都不能淡定,况且尚*本身也不是多淡定的人,“让他们查啊!就算他们查到了老娘的头上,那也不过是一场误会。反正又没出人命,事情也不是我亲手做的,想要找个替死鬼还不容易?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尚雅慧都快被气疯了,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愚蠢!蠢到家了都!

“你是没有出手,你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就算国安的人去查,你也可以推脱掉。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儿子!你怎么能让易镌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呢?!他的前途还要不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尚*更加来气:“你还好意思说易镌的事情?年前易镌被他大伯给踢到西南军去当那个什么团什么连的副营长,不就是因为得罪了严肃?!顾易铭还因为这事儿把易镌给打了一顿,顾云岭又被他大哥给叫过去好一番教训!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尚雅慧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抬手指着尚*,咬牙道:“说得好,如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嫁给顾云岭对吧?不你嫁给顾云岭,你儿子也不会只是顾家的替补,对吧?!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不是要对你歉疚啊?你说?!”

尚*能嫁入顾家,即使是嫁给并不掌权的顾云岭,也是托了尚雅慧这个堂姐的福。

此时被恩人质问,尚*的气势立刻弱了许多。

“姐!”尚*真诚的叫了尚雅慧一声,“这些年我对你是何等忠心你是知道的!这次是我一时糊涂,但也是一心为你办事啊!”

尚雅慧心里的气发泄了些,人也找回了几分理智。

看着妹妹竭斯底里的神情她皱了皱眉头,别开视线,说道:“你做什么都应该想跟我商量一下的吧?你现在弄得我这么被动,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姐,对不起。”尚*见尚雅慧的语气软了下来,赶紧的道歉。

“现在这事儿惊动了老爷子,严肃更是不肯罢休。老爷子把调查权交给了老三。幸好老三跟我关系还算不错,希望他能帮你掩盖掩盖。不然的话,老爷子一句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儿是我莽撞了,姐你一定要帮我。”

“算了。”尚雅慧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我讲。”

“是,我知道了,姐。”尚*往外送人,“姐,刚刚那个人是南平省南安市市长夫人,现在南安市正在全面招商,你……有没有时间见见她?”

“你先跟她聊聊吧,我还有事,这几天都没时间。”尚雅慧哪有心情理会什么市长夫人,出了门径自离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严振东,她要跟这位小叔子联合一下,看怎么把尚*和顾易镌做的蠢事遮掩过去。

顾易铭从Q市离开后没去J市,而是直接回了北京。

过年期间,顾云峰也很忙。但儿子走了又回来,他还是抽出时间回来见了他。

顾易铭把顾易镌的事情跟顾云峰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叹道:“爸爸,易镌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顾云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沉思片刻说道:“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易镌必须要接受教训,否则于公于私严肃都不会放过他。”顾易铭收敛了平日的玩笑之色,也是妥妥的一枚大好青年,“那毕竟是严家的家事,他跟他母亲掺和其中,是严顾两家的关系恶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二叔对这次换届的事情有想法,也不该这样做。”

“你二叔?”顾云峰的眉头跳了跳,诧异的看着顾易铭,若有所思。

顾易铭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二叔的跟你一向意见不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爸爸你又何必遮掩。”

顾云峰瞥了儿子一眼,老大不乐意的敲着桌子:“再不和也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一家人总要一致对外才行。易镌的事情我交给你了,你好好地带带他。西南军那边他也不要呆了,还是去J军区吧,给他换个文职或许能消停一点?”

“文职?”顾易铭眯着眼睛心想这就等于流放啊,在军队里,文职跟现役是天壤之别,工作一样做,酬薪什么的只有现役的一半儿,而且升迁机会神马的都往后靠,顾易镌好歹是个少校了,让他从部队转出来去做个文职?他不得一头撞死啊?

可是,这个惹事精如果不教训一下的话,将来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来,暂时把他压制下去,让他去深刻反思一下也是对的。但是……

顾易铭左思右想,最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恐怕他会不服啊。”

“如果表现好,以后再想办法提拔他。如果表现不好的话……”顾云峰的话没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顾易铭在父亲的眼神中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就算不能成才,也不能成害。顾家在京城也算是枝繁叶茂,总不能因为一个直系子孙而坏了百年大计。

顾易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前途就如此轻松地被定了下来,当他接到这一纸来自京城的一纸调令时,老半天没说出话来。在军区连队里虽然辛苦,但熬过去就会云开月明,可一旦去了J军区做一个文职,那么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一个礼拜后,顾易镌到J军区报道,顾易铭特别安排了一场饭局招待这个堂弟。

顾易铭隶属总参二部,在J市的身份是一家军事杂志的主编,实际上做的是大量的情报工作。

军事杂志的主编身份不高不低,顾易铭本人更是习惯低调做事,所以饭局安排的也没几个人。

头一个自然是严肃严上校。

严上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顾易镌一看见严肃,便先胆怯了半截儿,肚子里原本打好的草稿准备对顾易铭冷嘲热讽一番的,结果在严上校冷睿的目光下愣是一个字也没念出来。

第二个人是张硕张大公子。

张硕跟严肃顾易铭是穿开裆裤的兄弟,三个人当年小的时候在大院里有三剑客之称。

他们三个同年生,严肃生日最大,张硕第二,顾易铭是冬天的生日,排老三。

他们三个人里,严肃冷硬霸气,所向披靡,是三人中间的老大。

张硕温文儒雅一身的艺术气息,是很有名气的摄影大师,喜欢在光与影之间寻找乐趣,当然,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一些必要的素质自然不会少,只是这位张少平日里只晓得风花雪月,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问凡俗事务的翩翩浊公子。

顾易铭则是妖孽一样的存在,长得比姑娘还漂亮,一肚子坏心眼儿,狭长斜飞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一眯,至少有三个坑爹的主意。

在座的还有一位不是大院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而是张硕的至交好友,宁宇。

身为张硕的御用搭档,宁大少却是被严上校邀请来的。

饭桌上,顾易铭给顾易镌介绍宁宇时说的极其明白:“易镌,这位是宁大少,也是肃哥的大舅子。你认识一下,以后在J市会有很多事情麻烦到宁少。”

顾易镌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当着严肃的面放肆,这位大少若是不高兴了会当众大嘴巴抽人。他的大舅子,自己还是尊重些的好。

“宁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顾易镌好歹也是顾家的少爷,最起码的寒暄客套还是懂的。

“你好。”宁宇却懒得跟他废话,就冲这人敢暗中伤害宁可,他就没想放过他。若不是张硕的面子,宁宇今晚都不想坐在这里见这个人,宁大少的想法是,回头等这混蛋来J市正式上任后,直接找机会想办法印了他就是了,何必假惺惺的弄这一套。

顾易镌又跟严肃和张硕打招呼,张口闭口都是‘大哥,二哥’。

严肃冷眼扫了他一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硕倒是挺客气:“易镌,以后来J市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啊。有时间常出来聚聚,跟哥哥们联络联络感情。”

“是,二哥说的是。”顾易镌对张硕不敢不敬,张家可就这一位少爷,张家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着实得罪不起。

顾易铭叫服务生开始上菜,并叫顾易镌亲自给几位哥哥倒酒。

顾易镌也不敢废话,来的时候他爹顾云岭把他拎到一边狠狠地教训了一通,以后他能不能翻身就得看他这位堂哥的了,这会儿自然是顾易铭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幸好顾易镌长得不错,身材修长,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气质,就算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也没有那种小人的卑微感。不然以追求完美为毕生目标的宁大少肯定会拍桌子走人了。

“宁少,我先敬您。”顾易镌从宁宇开始敬酒。

本来严肃是老大的,可架不住人家是老大的大舅哥,虽然年龄小两岁,但规矩不能破。

宁宇淡淡的笑着,也不多话,跟顾易镌碰了一下,浅浅的啜了一口就放下。

顾易镌却不得不把酒喝干,甚至连句劝酒的话都没敢说。

这一场酒敬下来,顾易镌就等于自残一样。

他敬几位哥哥,哥哥们只是意思意思拉到,根本就不跟他喝,而他自己却不得不喝,每一次都得干杯。

回头哥哥们举杯敬他,按照京城的规矩,大敬小要一陪三,顾易镌跟四个哥哥喝下来就是十二杯。

喝白酒,就算是一两的小酒杯,这里外里转下来也是十六杯。

就算是做点弊,故意弄洒点,也是一斤半白酒下了肚。而且自打进门儿起,顾易镌就在敬酒,肚子基本是空着的,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一斤半白酒下了肚,顾易镌的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但也还是硬撑着同几位哥哥说话。

宁宇根本没打算理他,他心里的主意是,酒该喝的喝,回头该给这小子上的课还得上,总不能一顿酒就抿了恩仇。宁可虽然没受伤,可是吓得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连镇静剂都用上了,把家里可折腾的不轻。

究其根源,这小子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宁大少是白萝卜的性子,看上去温润无害,实际上能辣死人。

而严肃也就是脸上不好看,顾家和严家关系一向不错,他本人又跟顾易铭是过命的交情,总要留几分脸面,不好做的太过。

张硕今晚就是来圆场的,顾易铭是怕严肃跟自己弟弟当场翻脸才死活把张少给拽过来。

这顿饭以顾易镌醉的不省人事结束,严肃和宁宇率先离去,顾易铭打电话叫人来把顾易镌带走,自己则跟张硕一起结了帐才离开。

这晚是严肃一个礼拜假期的最后一天,从酒店出来后他跟宁宇告别直接去了车站,买了一张动车的车票坐动车回了Q市。

宁可车祸的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严肃也算是放下了心事。

距离元宵节还有几天的时间,古云驰说要感受一下华夏古文化,宁远昔便带着宁可陪着古云驰去了西安,然后转去洛阳,又从开封转向孔子的故乡,之后爬了泰山,然后回Q市。

元宵节宁仲翔安排到了C岛度假村。

整个C岛被梁氏装点得琼楼玉宇,宛如天阙。

C岛度假村的第一个元宵节,策划部特别制作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而且还有些典故花灯溶入现代化的技术,加入动感,声色,宛如一幅幅生活画面。

宁家人在自己的别墅里吃过晚饭后便出去赏灯,宁远昔原本拉着宁可的手,母女两个一边走一边说笑。

走了一段路后,宁可说要去猜灯谜,便放开母亲的手拉着宁果跑开了。

一直跟在母女身后的古先生立刻补上去,揽着爱妻的肩膀陪着她说笑着旖旎前行。

古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很开心,因为宁可母女陪着他游过几个城市,而且宁可充当了合格的导游,为他解说每个城市的历史。

“可可终于没事了,看着她这样我真高兴。”古云驰由衷的微笑着。

“可这只是开始,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云驰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我了解过严肃隶属的那支部队,据说他们是国家最尖锐的武器。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可是你也知道就算是缉毒也会有生命危险。那天严肃从健身房出来,我看见他手臂上有一个伤疤,圆形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子弹的贯穿伤……你说,他若是真的出什么事,可可要怎么活……”宁远昔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甚至不能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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