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盗跖!盗跖!……”少司命的脸色煞白,颤抖的双手欲遮住双眼,指间却又露出了很大的缝隙,全身颤抖的她,心头,在滴血!
“啊——”一股剧痛从脚腕传过,盗跖疼痛难忍,拼命挣扎,却最终失去了知觉。
“你不是很擅长跑吗……我听说过你和白凤之间的决斗……电光神行步……哼……我可没有兴趣……现在、以后,你可都跑不了了,是再也不能走路了,带着这残疾的躯体去过下半生,还是……让我来成全你,好痛痛快快的死在我手里呢!”大司命阴狠的声音下那笑着的面孔明显与以往不同,背着月光的脸被阴影覆盖。
“你给我记住,其实你没有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权利,你更不配被我亲手杀掉,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让你断子绝孙,带着你这残破的身体去喂狼群!”说罢,大司命颤抖地一笑,下一秒狠狠勒住了盗跖的脖子:“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窒息的,你给我好好享受这逼近死亡却无法如愿的挣扎的乐趣吧!”
“啊……”由于被掐住了脖子,盗跖难以发声,呼吸困难的盗跖没命地挣扎,却全身乏力,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似乎看不到任何得救的希望,他也无法将希望寄托给墨家的兄弟们,在死亡和痛苦的边缘挣扎的同时,耳边不住地响起一个变得越来越沙哑的声音:“盗跖!盗跖!……”少司命绝望地摇着头,双眼已红得可怕,是因泪水的侵蚀,顾不上穿好衣服,她艰难地用手支撑着地面,一步一步地爬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不住地颤抖,此刻,她对盗跖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她不想去想,似是一种本能,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不管怎样,此时此刻的她,是最真实的她,尽管脑海同盗跖一样混乱,但是身体,确是受自己从未正视过的内心所驱使的。
终于逼近了盗跖,爬到了他的身旁,冰冷白皙的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从未想过,正处于混乱中旁观的少司命会做出什么,从未想过在自己疯狂地折磨眼前着被自己视为贱货的男人的同时,被自己一直当作好姐妹的少司命,竟已在自己未察觉的同时逼近了这贱男人!那么此时此刻,她自己,又在做什么呢?她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而今,意义有何在呢?大司命犀利的双眼瞪向少司命,神情却复杂了许多。
“你想把他怎么样?无论如何你们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东皇殿下也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是这贱(和谐)人害了你你为什么要救他!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大司命咬牙切齿,却又愁眉紧锁,凶神恶煞,眼里却又掠过一丝心疼,表情很不协调。
“我求你……放过他……”少司命支撑着身体拼命地抓住大司命的胳膊,吃力地喘着气。
“你要我放过他?就这么便宜他?哼,这种人,就算会负责人,阴阳家也不会允许他跟着你的!但放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说罢,狠狠甩开少司命,双手狠狠抓住盗跖的头部,“吱”不易被听到的扭动声在这冷清死寂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晰,被扭伤脖子的盗跖早已失去了意识,生死未卜,见大司命还不肯放手,少司命再次狠狠抓住大司命的胳膊,拼命咬了上去!
虽说没有太大的疼痛感,但被不解充斥了大脑的大司命心中却似被什么刺到,隐隐作痛,回眸看向少司命,尽管少司命如此,可她首要担心的,还是少司命此时虚弱的病状。
怎么会突然失去功力变成这样子呢……况且似乎在一步步恶化……想到这里,大司命愁眉不展。必须得尽快带她回去见东皇殿下,也只有她有办法救她了,再这样下去,只恐怕她……不敢再想下去,便终于放手,确定盗跖气息微弱,生死概率各占一半时,突然背起少司命,朝阴阳家的栖身地跑去。
背上的少司命一路上虚弱地咳嗽着,她不懂,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为了那个男人而开口说话,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自己那么拼命地哭喊,她不懂,为什么她再次开口说话却因这男人,让自己的声音很快沙哑,大司命说得对,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想法,可,尽管如此,只要一想到他会死,心底,就感到比死还受折磨,比死灰还黯淡。
只有这点她知道,那就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真的很怕,很怕有一天,他会死去……永远的离开自己,再无机会相见……没有他存在的未来,比噩梦还恐怖的阴霾世界,该会有多少血腥气味和死寂的弥漫令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没了任何勇气去面对……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