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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都为莽娃和春花两家的和睦相处感到高兴,只有小地主心里却很不愉快,见了老婆往莽娃家里跑,就挤眉溜眼地在远处监视。
那天是个阳光融融的清晨,黄春花穿着一件红花花睡衣,刚把门打开,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院坝里,她养的那只老母鸡身上的毛被人拔光了,拔掉的鸡毛撒满了院坝。那母鸡却还活着,光着身子在她面前咯咯的叫,好像在跟她诉说被人折磨的痛苦。
“哎呀!陈矮鬼。你妈奶奶的干的好事呀!快滚出来!”春花惊呼的喊。她一直都叫自己男人陈矮鬼。小地主边穿着衣服,边慌慌忙忙的从屋里跑出来,“大清早的,你又闹啥子嘛。”
“呸!你妈奶奶的龟儿子看看,是哪个缺德的杂种,把我家这只母鸡身上的毛拔光啦?”春花气得在院坝里跳着骂。
小地主只瞟了一眼那只光着身子的母鸡,就坐在门槛上抽出一只香烟吸着,挤眉弄眼的说“还有哪个?你龟儿子婆娘以为他们跟你好了,你婆娘前些日子天天骂人家,人家还怀恨在心呢。他莽娃哥不想办法报复我们才怪呢!”
黄春花想了片刻,就一下明白过来,她满脸恼怒的大声说“我就说嘛,他见了我总是马起个脸,原来心里还在恨我那!”她想着,就一下打掉小男人嘴上的香烟,“你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人家欺负到家里来了,你却沉得住气呀!去把鸡逮到!找他们说理去!”
这是小地主巴不得干的事,就去逮到那只在咯咯叫唤的母鸡递给春花,咧着大嘴巴笑“呵呵!你自己去哈,我进去弄娃娃的早饭啦。”说完就钻进屋里去了。
春花把身上的衣服扣好,就提着那只拔光了毛的母鸡,气冲冲地跑到莽娃家门口,大声的喊“陈大莽。你龟儿子快滚出来!”
莽娃一家人正在吃早饭,就端了碗走出来,看见春花满脸怒容,手上还提着一只没有毛的鸡,就笑起来问“啊哟!你这身上的毛都哪里去了?没有毛就好难看呀!哈哈哈!”
“你妈身上才没有毛那!”春花气得脸红筋涨的骂。莽娃听了就火了说“我是说你手上那只鸡,你龟儿子咋个骂我妈啦?”
陈大娘和翠花还有那个小莽娃都在屋里吃饭,听见两个在外面吵闹,翠花就抱起小莽狗,都走到门口,看着春花一脸怒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春花。你们好端端的嘛,你有啥事就好好说呀!”陈大娘问。
春花把那只母鸡丢在莽娃面前,气愤地骂“你龟儿子想看我的光身子是不是呀?好呀!我就脱给你看,用不着把我这只还在生蛋的母鸡拔光嘛。”说着就要脱身上那件红花花的睡衣,翠花急忙跑过去拦住说“春花姐。别跟他一般见识哈!昨天都是好好地,今天又为啥子呀?”
春花怒容满面的说“为啥子?你们看看这只鸡,是他莫良心的昨晚偷偷跑进我家院子,把我这只还在下蛋的母鸡弄成这个样子!”
莽娃和他老婆才明白,原来春花是以为莽娃把她那只母鸡身上的毛拔了。翠花就说“春花姐。你冤枉莽娃了。昨晚他和我一整夜都睡在一起的,咋个会跑去你家的鸡窝里拔鸡毛呀!”
春花两手叉腰,摆出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说“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的,想用这个来报复我啊!不是他搞的还有哪个?今天你们得给我说清楚,赔个礼道个欠也就算啦!不然的话,我就提着这只鸡到大队上去报案!”
胆小怕事的陈大娘拉着儿子的手责怪说“喊你别去惹人家,你就偏偏不听呀!还不赶紧跟人家赔个礼吧!”
莽娃听了就火冒三丈地把手上的饭碗“啪”的一下甩在地上,破裂的碗片溅到了春花的身上,没有吃完的饭弄脏了她那件连衣裙。她正要发火,莽娃却气愤的指着她骂“黄春花。你放你妈的狗屁!老子忍了你好久了,今天又拿一只老母鸡来冤枉我。你这个烂货婆娘想咋个?老子陪你到底!”
吵闹声引来了邻近的人们。金婶也赶来了,她走进院子就问“春花。大清晨的嘛,你们两家都和睦相处啦!现在又在吵闹啥子嘛?”
春花指着地上的那只脱光了毛的母鸡,大声武气的说“金婶啊!乡亲们啊!大家给我评评理吧!他陈大莽欺负人不说,还欺负到我家这只母鸡身上啦!”
金婶盯着那只鸡,心里犹豫了一阵才微笑着说“哎呀!春花妹子。常言道‘拿贼拿赃’,你又没有看见是莽娃弄的,平白无故就说是他嘛。再说啦!人家莽娃老实巴交的,咋个会干出这种缺德事呀!”
春花听了就冷嘲热讽的说“金婶。你别为他陈家说话,你跟莽娃平时就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给我黄春花赔礼道歉,还得赔我这只鸡造成的损失!”
金婶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春花骂“你这只母疯狗别乱咬人哈!我是来劝架的,不是来遭疯狗咬的嘛!我不管你们这些闲事啦!”说完就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黄家的好些人都赶来了,是小地主悄悄去喊来的,他抱着他那个小儿子躲在远处喊“把他龟儿子拉到大队部去!叫他娃娃赔钱算啦!”陈大娘已经气得快哭了,就问黄春花“花儿妹子。黄会计呀!不要以为一只鸡就伤了两家的和气嘛。不管他莽娃整没整,大家好说好商量。赔多少你们就说个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