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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即将来临,夕阳的余晖却是久久不愿消散,在天地相接处渲染出一道璀璨而艳丽的晚霞,似乎预示着某种迟来的收获即将爆出。
无量山顶,一道消瘦的黑se长影,伫立在一片红霞深处,柔和的风轻轻吹起其满头长发,舞出几分惬意。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此人大概十六岁年纪,相貌平平,右边脸颊处还有一笔浅浅的烙痕,细细一看似乎是个“东”字,使得其本就不算英俊的外表更增添了些许丑陋,却是有几分潇洒之气自其周身透出,显得他整个人颇为不凡。他便是许久没有露面的念楠。
“无量山顶的ri落就是比别处的好看,哈哈!”。念楠轻声一笑,随即又听他道:“今天的修炼到此结束吧,得去拜访一下白虎前辈了,不然前辈肯定会着急的!”。言罢忽听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过山顶,便见他已然翻下了山崖,竟是踏着石壁一路往下,像是走在寻常道路一般不急不缓的。
不一会他便停在了洞口,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昔ri的窘态,不由的轻声一笑,随即举步便往里走去。“白虎前辈,我再也不会害怕这条黑洞了,也多亏了这条黑洞,才使得我的武道在短短的八年里突飞猛进,我也隐约觉得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过些时候我准备出去看看了,我也算很久没有回家了啊!”。念楠边走边道,此时的他置身黑暗,竟然不必扶壁摸墙亦能走的如此轻松,如履平地。
不一会他便到了大殿,在每根石柱上停留了一刻,望着其上密密麻麻的武道心得,念楠忽然眼神一紧,一柄木剑突兀的自其衣袖中飞she而出,被其牢牢的攥在手中。于此同时只见他跃身而起,仗剑挥起,一道道璀璨的刃芒瞬间直she而出,当下便将所有石柱上的字迹削平,不露半点痕迹。“白虎前辈,您的武道我已经铭刻在心,我毁去了您遗留下来的心得,也是为了不至于有一天落入不善之人的手上而祸害无穷,希望您不要怪我。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将您的武道流传下去。”言罢他已然走上了金se座椅,只见他轻轻的一拍身侧的龙首,周围的环境便立刻转换了摸样。此刻的他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大地之上,一座矮矮的坟墓便隐没在密密的荒草从中,若不是熟悉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它的踪迹。
念楠走到坟前,不禁轻声一叹道:“白虎前辈,每次我来到这里总会有些惆怅。如您这般盖世神通之人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我们这样的凡人或许也终究逃不过这三尺黄土加身的宿命。”。言罢,他不禁抬头看了看远方那一片光辉灿烂处,那里正悬着两柄剑,傲世、不屈。看着它们身上的光芒,念楠知道这些光芒并不是它们自身的光芒而是白虎给他们的,现在的他有信心可以将它们取走,却没有信心令它们在自己身上发出如同这般璀璨夺目的光芒,也许有一天当自己真的拥有比白虎更强的实力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吧。
“白虎前辈,念楠就要云游天下了,以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拜访您,希望您不要太挂念我。在此之前呢,我也想让你看看我这八年来苦修的成绩,好让你知道我可没有辱没了您的威名!”。
言罢只见他大袖一摆,一柄木剑便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下一刻只听他一声轻哼,仗剑一挥间便已跃起数十丈,身形一动时早已落地挥出一道璀璨的刃芒。“喝啊!”一股淡黄se的真力泻下,一道道剑芒瞬间破体而出,化为漫天晶莹的飞针,纷纷而下,惊起四方烟尘。若是对敌,想那人早无处可藏,被这漫天的晶莹取走生机。
此刻又见他身形一动,恍惚间却已然走远百丈,其手中的木剑只能隐隐可见,如幻似真。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一招并没有运用半点真力,也不是传说中的幻境,而是真正的速度,一种快到令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这样的速度每个人其实都可以达到,但最多也就只是一招半式,因为这样的速度是需要非常庞大的力量来支持的,还要有过人的反应速度,否则即便你使出了这一招你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把一切交给天意。然而此刻念楠竟是能将它持续舞动,并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清清楚楚,完全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这样的招式谁能抵挡。
“啊!”。忽听他一声大叫,便见另一柄淡蓝se的木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刻他手持两柄木剑一蓝一黄,恍惚间竟是在他的周身舞出了一蓝一黄的光圈,出剑的速度竟是快到没有任何间隙。还没完,只见他定住身形,两柄长剑当即震飞而出,化为一蓝一黄的光带,直直的向着远方而去,便在此刻忽见他一晃身,竟然分身成二,向着那两道光带直追而去,只是两道黑芒一闪,他已然抓住了剑。此刻只见两个分身分别握住蓝剑和黄剑,竟是在半空中相互搏斗,毫不想让。这分明就是两个宿世仇敌在相互拼命,哪里有半点谁让着谁,而且双方所使的招式各不相同,这完全是只有实实在在的两个人方才能做到的事情,根本不是所谓的分身幻想所能达到的,应该是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连人眼都无法看到,这两个分身其实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这种惊人的速度与反应能力这可谓举世无双。不想这才短短八年间,念楠竟是能有这般手段,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是有多么拼命的修炼啊。
两道黑影相互交错时,已然合二为一,现出他的真身,此刻的念楠嘴角处扬起一道残酷的弧度,只听他轻声道:“白虎前辈,刚刚是晚辈一路修炼的成绩,下面我将施展一套剑法,这套剑法是晚辈修炼的心得,加上您在石壁上的心得相互结合创出。这一套剑法,是我保命的根本,只会用来对敌,不会和人切磋的。这次我就在您面前献丑了,若是不好千万不要笑话我啊!”。随即只见他双剑身后一摆,一道血光突兀在其周身闪耀,使其原本清朗的双目变得无比凶恶。忽听他一声暴喝道:“三步杀!”。
音一落,只见他纵身而起,双剑在其手中同时舞动,一道道剑影令人眼花缭乱,一道道血光令人骇然失se,一重重虚影令人捉摸不透。忽见他踏出一步,手中之剑立时舞动一圈,分出两个身影,相互交错,灵活至极,再一步,剑影弥漫重重,在其周身编织出无缝之墙,任你从四面八方攻来,我亦能谈笑自如,不用忧心半点。又跨一步,便见他一个身影纵身而上在空中飞旋,另一道身影,持剑而立,向着四面八方随意舞动,一时间仿佛地面和天空皆布满的重重剑影,遮天蔽ri,封锁四野,可想而知若是被他走完三步,那对敌之人定然死于剑下,可细细一分,他每走一步都能杀人于无形,三步何须走完?凭着此套剑法即便对敌千军万马,他也可以一步杀一人,人莫予毒,笑傲苍穹。
一套剑法使完,念楠已然满头大汗仰面躺在草地上呼呼的大喘粗气。微微缓和了一会便见他走回到坟前,看着这座矮矮的坟墓轻声道:“白虎前辈,这三步杀太消耗体力了。白虎前辈,您一定想知道我的武道心得吧,呵呵,其实我的心得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我知道想要比别人快很难,所以我就拼命的修炼体魄,这八年来我每天清晨起床,都会背起百斤重的石头,往无量山顶爬,爬到自己体力消耗殆尽为止,到如今我可以背起五百斤的石头,爬上无量山顶再走到千里外然后走回,也不会觉得累。修炼真的很有意思,我发现其实没一门武学都是同一个意思,就是拳头、掌然后是腿这三个部位。统一而言其实就是教你怎么去打架,怎么才能打到别人。有的时候我们情急之下随意挥出的一拳,也可以看成是一门武道,只是质量上难以和别人深思熟虑后的想媲美。我所修炼的启影残,看似是一门炼体术将体魄练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即便是被人打到也不用担心会受伤,其实还是教人如何去搏斗。启影残与终尘决这两门绝学我已经反反复复修炼不知道多少遍了,它们可谓是我所有的根基,我一身本事也是它们所赐,尘尽师傅说,只有将一门武学修炼到jing中之最方才能真正的融会贯通,而今我的三步杀已然大成,算起来我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该出去游历的时候了,虽然我依旧是俘虏的身份。”。说到此处他不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迹,随即自信一笑道:“那又如何,如今天下我虽还不至于是无敌的。但若是有人惹上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欺负。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得去了却一些恩怨,有些仇恨不得不报!”。
念楠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冲着坟墓微微一笑道:“等我了却了所有恩怨,出去游历一番后我便会来取剑,不屈与傲世这两柄剑,非我莫属。”。言罢,整个空间里突然刮起一阵轻微的暖风,似乎是白虎的微笑。念楠定了定神,随即道:“白虎前辈,念楠这就走了。”。其音刚落,他已然融入了空间的之中消失不见,片刻后便见他停在了洞口。站在半山腰处,念楠不禁向着远方望了望,随即纵身一跃,只见一道身影如黑se的流星一般急速坠落,仅仅眨眼间他已然驻足山林之中,举步向着回家的路缓缓走去。
忽见林中一道火光嗤啦一声,穿过数颗参天古树,留下一路的焦炭。便听一声奇异的惨叫传遍四野,下一刻,正见一道淡黄se的身影自林中走出,手中提着一只已然冒着滚滚黑烟的野猪。想来,此人一定是以通天的手段召唤出一团火球,击中了它。细细一看便觉此人确实不凡。他着一件粗布麻衣,年龄在十五岁上下,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相貌较为俊逸,然其脸上的那一笔难以掩饰的烙印却令他的身份多了一点恐惧的se彩,让人不愿靠近深怕招惹是非。其一头火红se的长发盘曲交错松散的垂在胸前,更令他整个人倍添一分诡异。
念楠一见此人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阵欢喜,迎上前去。“李柱你的武功进步可真够快的啊。”。念楠接过他手上的野猪,便对着他轻笑一声道。听罢李柱当即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噬火功已经大成,这点手段都没有的话,那我怎么对得起冷师傅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呢?”。一听冷沫儿的名字,念楠的心明显颤抖了一下,自己对于她的感情或许真的只能藏在心里了吧。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沉默了一会,便笑道:“我们回家吧,去看看项元他们回来了没有。”。李柱点了点头道:“行,我正饿着呢,这一天都没有吃到晴姐做的菜了,可真把我给憋死了。”。言罢便是迫不及待的拉着念楠往前走。
不过一刻二人便来到一座宽大的草屋前,此刻恰好迎上满目惆怅的吴痕雨缓步而来。见他到来念楠二人自然欢喜无限,便忙迎了上去。随即便听李柱道:“雨大哥,你怎么来了?尘尽师傅不是派你去抓yin神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侧的念楠也忙道:“是啊,你来时也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去张罗点可口的野味啊,你这般不声不响的来不是专程来看兄弟们笑话的吧!”。听罢吴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你们都说哪里话啊,我是来避难来了!”。“避难?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你啊?”。忽然一道声音自屋里传来,便见项元着一身白se布衣缓步走了出来,张真、孟晴、郭辉、厅布四人紧随其后。话音落定五人便已停在了他们身前。
见此吴痕雨不禁尴尬一笑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厅布抢先道:“贵客临门我们岂敢不来迎接啊?”。“你这混蛋,我看你是存心找死!”。他话音才落,吴痕雨已然愤恨一声,举掌便是要来打人,掌未至其身,却见厅布已然滚倒在地,鬼哭狼嚎道:“哎呦!打人啦,打人啦,将军府的小侯爷打我们小平民百姓啦!”。听他这般一闹,一侧的孟晴当即忍不住,照着他崛起的屁股便是一脚踹了过去,却是偏偏正中红心,厅布当即一声惨叫,捂着屁股直接蹿飞了起来,哪里想到,用力过猛,竟是直接撞在了身前的大树上,倒在地上,来回滚动,双手捂着头,屁股疼,捂着屁股,头却疼的厉害,好一阵手忙脚乱。先前厅布自然是装出来的,可谓猥琐至极不过是想要逗乐大家而已,可这次却是真的来劲了,那里容得下他半点作假?让人看了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吴痕雨等人皆开怀一笑。厅布拉长了脸,抚着大树站了起来,嘀咕道:“你们就爱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恨!”。随即捂着屁股扭了扭道:“孟姐,你下手真的太重了,我差点晕死过去!”。“哈哈!”。听他这般一说众人皆忍不住了,当即哄然一笑。张真止住笑道:“厅布你小子可真够闹的,每次都整的我们笑成一团不可!”。“可不是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笑哭过好几回了!”。吴痕雨也无奈一叹,心中的惆怅自然减轻了不少。
众人又在屋前说笑了一阵便一同进屋去了。
“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行吗?”。刚刚坐下,吴痕雨便轻声的问道。听罢众人皆是一愣,项元笑了笑道:“你又和玉儿妹妹吵架了?”。吴痕雨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不过并非全死为此。”。“那是什么原因啊?”。孟晴抢先问道。吴痕雨突然沉默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道:“前些ri子我见过一个人,和我说了一些话,让我很难做决定,所以我想和你们讨论讨论,或许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听罢众人皆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吴痕雨道:“你们觉得,先在的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做事不顾后果,缺乏责任感,爱和人攀比,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忽听他这般一说众人皆愁眉紧锁,一时间谁也说不上话来。便在此刻忽听门外一声大笑道:“嗯,现在的你的确是这副摸样了!”。众人忙定睛看去,正见上官天云与楚心权两人缓步而来,转眼间便进了屋,直直的坐了下来。众人哪能不惊喜,张真一声大笑道:“天云你小子还真够诡异的,从哪里都能冒出来,刚刚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啊。”。郭辉也上前一步道:“就是,你们每次来的时候总不打声招呼,下次我一定会在门前挖个陷阱,不打招呼的人统统掉进去,想出都出不来!”。听罢众人皆欢声一笑。
楚心权走近吴痕雨身前,甜声道:“哥哥,今天和玉儿吵架了啊,你回来了也不先回家看看,玉儿现在正在你房间里发疯呢,看她那架势险些将将军府给拆了,要不是我说出来找你她还不消停呢!”。上官天云也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玉儿哭的那么厉害,你们平时小打小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好像闹的听严重的吧。”。听罢吴痕雨的脸se明显yin沉了起来,随即道:“我和玉儿没有吵架,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上官天云当即追问道:“她怎么想太多了?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才想太多了?”。吴痕雨随即便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罢上官天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的你与以前的你的确有很大的不同了,我也不知道该做怎么和你说,总之你明白就好,既然你想要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倒不如出去游历一番,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吴痕雨尚未答话却听楚心权急道:“那怎么行,哥哥走了,玉儿非疯了不可。”。“我又没有说让他现在走,我这边还有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要你们帮忙,估计两三个月内是解决不了的,雨大可以趁这段时间与玉儿讲讲清楚,玉儿虽然看似是个蛮不讲理的小公主其实她骨子里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把事情讲清楚她应该会支持的。另外,你出去了以后或许更能想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不爱就要干净利落的结束,长痛不如短痛,爱她就好好的爱,不要再闹一点情绪。到时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上官天云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也锁的紧紧的,其心中的惆怅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听了他的一席话,吴痕雨也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好,天云我听你的,或许出去游历真的能为我解开很多疑惑。”。楚心权咬了咬朱唇,心中已是百味繁杂。没想到哥哥才回来就要走,难道自己与他的距离始终那么遥远吗?不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要改变,可命运总是不给一点机会。
“哦对了,天云你说你有些棘手的事情要我们帮忙,是什么事啊?”。念楠突然问道。众人也皆回过神来,满是疑惑的的看着上官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