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了。
有了笑傲江湖一书,杜白对日月神教有着极为深入的了解,他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精心谋划,伪装入教,费尽心思的仿制了一块黑木令,为的就是今时今日。
一块小小的令牌,就能让日月神教的一众高手俯首听命。
这种事情听来可笑。
但在教规森严,刑法残忍的日月神教里,一点也不可笑。
违背了黑木令牌,就等于违背了教主的命令,就等于背叛日月神教。
得罪了一个人,最多就是一个死,但是得罪了日月神教,那可是比死还要残忍的多。
江西于老拳师得罪了日月神教,他一家二十三口,被活活地钉在大树之上,连三岁孩儿也是不免,哀嚎了三日三夜。
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得罪了日月神教,在他儿子大婚,宾客满堂之际,被日月神教的人强闯进来,并无比残忍的把新婚夫妇的脑袋双双割下,放在筵前,说是贺礼;
汉阳郝老英雄得罪了日月神教,在他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的时候,不料给日月神教的人悄然埋下炸药,那一场惨烈的爆炸中,不知道炸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日月神教作孽太多,受害者无数,近年来更惨的还是嵩山派一个姓孙的高手,他被日月神教砍了双手双脚不算,两眼也给生生的挖了出来,
江湖上的人一想到那孙高手的两个眼孔,变成两个窟窿中不住淌出鲜血的凄惨情形,谁不害怕。
就是日月神教的自己人对此种种残忍报复也是心有余悸。
杜白端坐了大厅之上,他不说话,黄钟公也不敢开口。
杜白喝茶喝的很慢,因为他懂得沉默的力量。
一个人在面对无法抗拒而又能够致命的力量下,心绝对要比平时跳的快。
这就是恐惧。
杜白拖得时间越长,黄钟公的心跳的也就越快,也就越恐惧。
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恐惧之下维持冷静的思维。
杜白就是要让黄钟公的心乱起来。
盏茶的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黄钟公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杜白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轻轻开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黄钟公,我曾听闻你是乐理高手,想来雅量高致,杨大总管托我问你一句,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他的?”
黄钟公闻言一惊,眼神精光猛地涣散,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又多了一层。此时他心中倍暗不安:
黑木崖的杨大总管,自然是杨莲亭了。
黄钟公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年来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很少露面,教中的大权,都被一个叫杨莲亭的年轻人给独揽了。
这个杨莲亭年纪轻轻,才二十来岁,武功低微,又没有什么本领。可是偏偏东方不败对他非常宠信,一切教中事务都让他处理。
日月神教中的人对此十分的不解。暗自猜测杨莲亭会不会是东方不败的男宠,所以才被这样的宠信。
只是东方不败身为堂堂天下第一的高手,为什么会沾上娈童这等腌臜脏事,日月神教的人也倍感难堪,所以教中知情之人,谁也不提。教外的人也不了解内情。
但在背后,日月神教的教众对杨莲亭都是万分鄙夷的。
黄钟公虽然隐居西湖,但他交友众多,也曾听闻杨莲亭倒行逆施,在教中作威作福,将不少反对他的教中老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若不是限于教规森严,东方不败武功太高,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
一念想到这里,黄钟公更加心惊胆战,近年来教中的老兄弟被杨莲亭害死了不少,难道今天轮到老朽了吗?
越是惊惧之下,黄钟公对杜白越是恭敬,他再度一拜:“大总管日理万机,为神教殚精竭虑,属下自是万分敬佩的。”
杜白听着黄钟公言不由衷的一句话,冷淡的脸色微微一动,居然慢慢笑了起来:
“教中的马屁我听多了,就你黄钟公说的最不真诚了,想来是你老隐居在西湖太久,不懂得礼数了。”
黄钟公老脸一红,心下暗骂,就你这毛头小子也懂礼数。也是他万万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
“尊使说笑了,属下对大总管是由衷的敬佩,万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好了,乱世当用重典,杨大总管初掌大权,当然要以重法立威,可是大总管的一番作为被教中奸佞之人利用,导致这些年来名声越来越差。你不知其中究竟,我也不怪罪你......”
对于杜白的话,黄钟公根本不信,教中最大的奸佞之人,舍杨大总管还能有谁。
杜白见黄钟公的表情,便知道他不相信,不过杜白也不介意,继续阴仄仄的说道:
“黄钟公,你懂得急流勇退,想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杨大总管想要让你办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大总管但有吩咐,属下无不从命。”
黄钟公看了一眼杜白,心下暗道,你都请出黑木令牌了,老朽哪敢拒绝。
杜白哈哈一笑,大叫一声:“那好,大总管要你七弦无形剑的修炼秘籍。”
啊?
黄钟公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杜白竟然会提起这等强人所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