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要两个!”
“大家兄弟,还是先一人一个!”
众兄弟的笑谈中,将西夏军中的小心翼翼抛诸脑后,一转变得豪气干云,吴逵放声大笑:“自从离开大宋,躲到西夏隐姓埋名七八年,想不到还有群兄弟肯跟着我。既然如此,我们十三个兄弟,就去打下一份基业来,天王老子也别想再使唤我们!”
“哥哥说的好,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再使唤我们!”
“对了,隐姓埋名是什么意思?”
“都相处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哥哥当年到底犯了什么事?”
一个个疑问随着马铃声渐渐远去,走向风沙吹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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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南下?突破了黑山威福军司?”韩冈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是否确认过了?”
“辽军的兵力在三五万之间。要仅仅是几千人,还真不一定能探查得出来。”折可适回道。这是折家送来的情报,对于家里的情报来源,折可适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
韩冈拍拍大腿,对于这个情报,他相信。虽然出乎意料,但却完全合乎情理。
之前给绕进了思维定势,耶律乙辛通过支持西夏来讹诈岁币的举动是为了稳固他的权位,而攻取西夏的土地,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个得利的渔翁,同样是对耶律乙辛巩固他的的权位有着极大的帮助。
“盐州陷落早了一天。”
“可惜种谔迟了一步。”
“两边应该都在后悔吧。
黄裳等几个幕僚在下面说着。
“龙图,我们该怎么办?”折可适问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错过!”
幕僚们都竖起了耳朵。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西夏既然完了,在与辽国定下国界之前,能抢到的都要抢到手。迟了就等着看辽人得意。韩冈在河东,看着西面乒乒乓乓乱打一通,局势变化得让人目瞪口呆,但他闲得就只能发呆。除了一个阻卜人,就没有什么的功劳了。
“说得也是。”韩冈想了一想,“不过太冒险不好,先收回丰州再说。”
“丰州?”几个幕僚齐声问。
韩冈点点头:“丰州!”
丰州有两个,韩冈说的是旧丰州。
丰州、府州、麟州这个云中之地,在唐末便为党项人所控制。府州是折家的老家,而更偏西北的丰州则是王家世袭。当元昊立国,向南在好水川、三川口、定川寨打了三次大捷,向西吞并了河西,向东时,则是将河东路在黄河之西的土地抢走了不少,丰州便是其中之一。
当丰州被攻陷之后,朝廷便从府州割下一块地下来,重新设立了丰州。
不过这个丰州,不再是由王家世袭,而是从朝廷派人来接管。王家尽管死光了嫡系,但旁支还是有不少,真要找人继承还是找得到。朝廷这么做,乃是趁势削藩的用心,断了王氏的根,顺便把折家也削弱了,在朝廷看来这是坏事变好事。
不过现如今,丰州还是在折家的控制中。朝廷派来知州、派来通判,当地驻军的主将和指挥使都是外派来的,但下面的士卒和底层军官,全都是以折家唯命是从,分割不分割其实还是一回事。
旧丰州算是最简单的目标,距离近,而且还是大宋旧有的领土,收回名正言顺。
韩冈抬眼看折可适,笑道:“收复旧丰州,这个想法当是跟令尊一样。到时候,折家可是要为全军先锋才是。”
折可适脸色微变,但有立刻恢复正常,但说话时,变得更为恭敬:“龙图说得是,家严也是想先以丰州为目标,想让下官询问一下龙图的意见。不意龙图已经看破了。”
折家愿意与韩冈合作。
韩冈之前在调遣骑兵相助种谔的时候,没有一点耽搁和延误。给折继世留下了很深的感触。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一如当年他在罗兀城时一样——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不管韩冈这么做是真情假意,或是出自什么目的,折继世都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文官。就算他是装出来的,日后他若是想要维持这样的形象,那么他就必须继续伪装下去。伪装一辈子,那跟真的还有什么区别?
取得韩冈的认同,由此更进一步拉近关系,是折可适从家中得到的任务。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的,有些事要坦白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