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抚使,是什么制置使?而且皇后刚刚拜了韩学士做枢密副使是枢密副使兼制置使”
老头儿皱了皱眉,这个没听过的职位,估计跟宣抚使差不多
“既然韩学士出掌河东兵马,援救河东,这几天说不定就要点将了”李姓中年道:“前几日东门外校阅后,驻扎在白马的一个将听说就过河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
“反正俺听说上四军这一回说不定也要出动”
“胡说八道捧日、天武、龙卫、神卫那一部是可以随便乱动的?除非天子亲征,否则上四军怎么可能会出动?”
孔二则是狠狠的冲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也不顾身边的小二皱眉苦脸着脏兮兮的地面,“都是那个什么吕枢密害的,这一回,河东还有河北要是出了事,肯定要拿他的脑袋开刀”
“河北别担心,有郭太尉在呢方才甄老不是说辽人打得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河北那边怎么都打不大只要保住河东,辽人也就败了”
“说的没错这两年郭太尉就没离开过河北,河北给他打造得跟要塞一般但河东又岂是这么好守的”
“可不是有韩学士吗?”
“要是韩学士一直都在河东,谁会担心啊给辽狗一对翅膀,也会被飞船给打下来可现在他都离开两年了,辽人也早熟悉河东的现状”
酒楼中一时议论纷纷韩冈到底能不能保住河东,一时间众说纷纭,直至日暮
夕阳的余晖从西面照了下来,一群骑手就在楼前的大街上扬鞭而去
骑手人数近百,大街上是人人侧目毕竟只要生活在京城之中,不会不清楚,出行时能拉起这等规模的队伍,朝廷上也就那么几人
“是金枪班”
班直护卫在皇城外的驻扎地就在八仙楼附近,在八仙楼喝酒的人们,当然不会不熟悉班直们的衣帽服饰,那可是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
“怎么这么多?”班直是天家护卫,他们护送的岂会是寻常人,何况人数还不少,竟有四五十骑
除了班直之外,还有二三十名身穿朱衣的元随,就是没见清凉伞不过从元随的数目上,肯定是执政一级的高官显宦
“这是往北去呢,莫不是韩学士?”一人猜测到
“哪可能那么快?好歹也要准备个几天功夫哪能说走就走的”
可也就在这时,二楼的雅座一片哗啦啦的椅子响,从头顶的天花板传了下来紧接着楼上的窗户一扇扇的被推开,一连串的叫声在二楼响起:“是韩三学士”
“是韩玉昆”
能在楼上雅座喝酒的不是富贵人家,就是官宦,见识自比市井中人要多,一眼就认出了名望日隆的韩冈来
“阿弥陀佛想不到韩学士将国事得这么重”
“这一下河东算是能让人放下一半的心了”
楼下的酒客随之轰动,就像在人群中点起了火,一下变沸腾了只是又是一句话,让沸腾的气氛冷了下来
“放心什么?堂堂枢密副使也走得这么急河东的局势,肯定是糟透了”那个老头儿冷冷的说道
军情如火,当然要快但快到韩冈这般,却让人们不得不为之动容连楼中的惯常见的嘈杂,此时却化为了寂静
“阿弥陀佛,佛祖在上,惟愿韩枢副能旗开得胜”李姓中年口宣佛号,为韩冈祈福
得他提醒,其余人众也纷纷为韩冈向诸天神佛祈求胜利
暮色苍苍,马蹄声声,韩冈就在京城军民的希冀和担忧中,驰离了东京城,赶赴山岭重重的北方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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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的第章停云静听曲中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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