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不知道自家阿娘担心自己的婚事。为了这事,她和阿爹不知道伤了多少的脑筋了,可就是没个结果。
四月心里也不是不着急,毕竟自己都十六了。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这会儿大概都是孩子的娘亲了,而她,却是连亲都没有定下。
可是她只能装成自己不在意,还和孩子一般,这才能让两老稍稍宽慰一些。
四月“唉”了一声,再无其他言语,也就往前面继续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就瞧见了一个身影在田垅上忙碌着。
她收了收愁绪,展开了笑颜。
朝着那人喊了一声,“阿爹!”
秦父听到了四月的叫声,就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地道的农民的脸来,和肤白貌美的四月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若非四月这一声“阿爹”,这搁到谁那里,都不会有人相信这样一个愣头农民竟然会有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儿。
“四月,你怎么来了?“秦父说着,从田垅上下来,来到了四月的面前。
”这不,要下雨了,瞧你没带雨具,我就来寻你了。“
秦父看着笑靥如花的四月,心头一暖。
”果然还是我们囡囡最知道心疼人了。“
四月笑而不语。
”你再等会,阿爹把这垄地翻好,就回去。“秦父说着,又回到了方才的田垅上去了。
四月应了一声,就立在一旁,看着秦父劳作。
忽地,四月好似听到了些什么声响。
她便想着过去瞧瞧。
以前,总会有小山兔,小野鸡之类的小动物受了伤的。四月每每瞧见了,就带回去好生的帮它们疗伤。
四月叫了声”阿爹“,秦父没有听见。
四月便壮了壮胆子,自己一个人往声源那里去了。
结果,哪里有什么小兔子,分明是一个穿着华衣锦服的满身是伤的少年郎。
四月惊吓了一跳,随即又上前去探了探那少年郎的鼻息。
还有气,不过是昏死了过去。
四月便想托着他的头将他扶起来,可惜,力不从心。
于是,她又将那少年郎的头小心放下,又噔噔噔的迈着步子,去叫秦父去了。
四月心里头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少年郎,张了张双眼,一闪而过的惊喜。
四月小跑着回到了田垅上,站着边上冲着秦父摇了摇手,又唤了几声,可是秦父离得太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四月心善,见了方才的锦衣华服的少年郎那般伤重,心里自然担心不已。
这会儿,又唤不到秦父,心里一急,也顾不得田垅里满地的泥巴了。
四月虽然是这方山野之地的农家女,可是却是极为注重礼仪的,也没得人教导她,可这股子的庄秀就像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加之,秦家两老疼惜四月。平日里,是什么粗活重活都不让四月上手的,也就是浣洗些轻便的衣服罢了。
而四月若是衣裳有些赃物,是不愿再这样穿在身上了的,定然要打水沐浴,换了干净衣裳才可。
也就是秦家两老心疼四月了,若是换成其他的农户里,这女儿不仅不做活计,反而要像菩萨一样供着,那是不可能的。
且说四月,微抿了下唇,一双玉手提着衣摆,就下了田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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