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的目光瞬间变的yin冷起来:“没有。我是一个无家的人。现在是,前生也是。我的长辈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们都活到了年过八旬的年纪,可直到父母临死前我也没有为我们的家庭完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夙愿。至少因为害怕脏病,我的前世今生身体还从未与女人接触过。在前世,直到我去世。我还没有过任何工作经历---虽然这是我自己主动的选择。”
“怎么会?一个大学生还能找不着工作?”即便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二排长郭轩也不由自主的疑问道。
“时代在向前进,我们那个时候。大学生应该类比现在上过初小并至少记得二百个字的人。”
平静了一下心境,张文最终讲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我们那时有句俗话:命苦不能怨zheng fu,点背不能愿社会,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虽然我不是中国教育制度的受益者,但我并不像很多人那样反感传承至今的应试教育填鸭教育。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如果有人说自己随随便便成功,或者是什么‘快乐教育’下成长的人--大概万分之一的可能xing他是天才,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xing他是靠父母的纨绔子弟。即便是国外那些真正为了培养jing英而存在的私立中小学校。他们的管理之严格学习负担和填鸭之重完全不在当时国内很多重点学校之下。”
“我也不想归罪于我的大学辅导员。她的很多做法虽然那时让我们觉得有些过时和不合时宜,但还是真正为了旅行自己的责任,为了学生们的前途。我的大学在我那时也有了一点儿宽进严出的意思。我们的一切悲剧源于那源自罪恶造就不平等的社会法统和制度,是惟利是图的社会秩序使那些资本的所有者放弃了社会的义务,垄断了人民的劳动权,断绝了很多人接受完整培训和拥有幸福生活的权益,使我们的晚年在贫穷和孤独与寂寞中默默死去----这些并不是我自己在向社会推卸责任,像我一样的人远不止千万。那些台上的政客敢去公开否认这问题的原因,说无业甚至啃老的原因主要在于个人么?”
张文的思绪从前世回到今生:“这些是我清楚的记得前世的事情,直到今生成年的时候我才完全回想起来。今生的我自打记事儿的时候起就跟着身为流浪和乞讨者的母亲过活。我的母亲在我幼年的时候就离我而去。我一个人自小在那些同为底层却已经毫无阶级感情可言的城镇游民底层中艰难的生存者。混入军队本以为可以当兵吃粮却同样受那些军官老兵们的欺辱。如果不是在旧军队里遇到了苏维埃的组织,今天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
张文将自己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讲给了包括王指导员在内连里的骨干。虽说革命者应该是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然而在江北苏区广大出身底层的干部战士中抱有敬畏的不可知论者的人还是不少。连长的话并没有让连里的人觉得怎样不可信。因为人们对连长的为人和人品深信不疑。
“从前世到今生,我们所经历的苦难当然有量与程度上的差别。然而追根溯源,它们的苦根却都是一样的,就是那不平等的所有制与社会的食肉者们。说心里话:我前不久在决斗场上不想过早的死去,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我想亲眼看见那些最恶的人伴随制度的一同灭亡!自从去年得知江北苏区获得了那笔横财,我感觉在今生应该有了这样的机会。”
连长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和悲伤的根源,虽然相隔着遥远而炯异的年代却依然在一连的干部战士们心中赢得了不小的共鸣。
“连长,历史和事实我一定记录多份保留起来。绝不能让悲剧重演,请你放心!”王指导员最终郑重的对张文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