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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京城,度过了炎热的夏ri,虽然依旧闷热无比,但还是能感受到那属于秋天的一丝凉意。在熙熙攘攘的公园里,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青年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停的拨打电话,身上破旧的衣服,落魄的样子,注定让人们不会过多的去关注他,但要是真有人一直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已经坐在那里拨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本来就灰暗的脸孔,变得更加yin沉。
“喂,张哥吗?我小断啊,那个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嘟...嘟,喂?”
莫断看着手机的电话簿已经拉到了尽头,就剩下最后一个电话没有拨出了。要是这个还是和前面一样,那莫断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消瘦的身体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工作找不到,秋天已经来了,冬天还会远吗。已经不能再睡公园了,本就虚弱的身体,要是在感冒,估计就真得去见阎王了。莫断虽然不怕死,但他实在不甘心。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关键是他一直都在河东呆着了,从来没去过河西。
“喂,谁啊?”莫断咬了咬牙还是按出了拨打建,电话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杨子,我是莫断。那个能借我点......。”莫断吞吞吐吐的正要说出钱字,但是突然被电话中的男音打断了。
“哎呀,断哥啊,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我这是山区,信号不太好。”
“呵呵。没什么事,再见。”莫断冷笑一声,没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莫断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洒下的阳光照耀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孔,虽然身体瘦弱不堪,衣服破旧不以,但还是不难看出那清秀的面孔下隐藏着一股难言的气质。
也许是想通了什么,也许是明媚的阳光温暖了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让他愁苦的脸上,漏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果然啊,人最成功的时候,不是在你辉煌的时候认识多少人,而是在你落魄了还有多少人认识你,自己的人生果然很失败啊。
莫断收起手机,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嘲笑。
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看着里面空空如也,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继续翻着口袋,终于找出了三张皱皱巴巴的一元钱,莫断看着手中的三元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这盒烟抽完了怎么办,没饭吃也许自己能忍,但没烟抽真的很难忍,尤其还是这种时候。算了,赶紧去买烟吧。
“老板,给我拿包最便宜的烟。”
莫断把手中的三元钱放到桌子上。
“三块五。”
一个胖胖的老板看着莫断笑眯眯的说道。
莫断抬起头看向老板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不是三块吗?”
胖胖的老板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笑眯眯的看着他。
“哦,那算了。”
莫断紧皱眉头,正要收起桌上的三元钱,准备离开,这时他的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叔叔,等下。”
莫断扭头看向旁边,并没有发现说话的人。突然感觉有人拽住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还不及他的腰高,扎着两个羊角辫,长的异常可爱,胖乎乎的小手里还攥着两根似乎是刚买的棒棒糖。
莫断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淡淡皱眉道;“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叔叔,这个给你。”小女孩把手中的两根棒棒糖,分出一根递给面前的莫断。
莫断看着递过来的棒棒糖彻底的愣住了,小女孩,棒棒糖,叔叔。怎么这么熟悉,不过是不是反了。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一愣神的工夫,莫断感到手中多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小女孩看他半天不说话,已近把手中的棒棒糖塞到他的手里了。莫断看着手中的棒棒糖和眼前小女孩纯真的面孔,为刚才的想法羞愧不以。赶紧把手中的棒棒糖又递给小女孩,苦笑道:“小姑娘,谢谢你了。不过叔叔不吃甜食,所以还给你吧。”
小女孩并没有拿回棒棒糖,而是看着莫断认真的说道:“叔叔,这个不是给你吃的,你刚才买烟差五毛钱。这个棒棒糖是我刚花五毛钱买的,你可以用它换回那五毛钱,这样你就够买烟了。”
莫断愣愣的盯住小女孩,心中翻江倒海,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接受这似乎很沉重的五毛钱。但是他似乎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看着小女孩高兴的面孔,莫断沉默不语,他知道他心里已经接受这五毛钱了。
莫断站在公园的湖边,静静的抽着这包虽然是最便宜的香烟,但是其中所包含的五毛钱在他看来,比天底下任何东西都珍贵。
本来yin暗无比的心情似乎随着小女孩的出现得到了净化。
“啊,快来人啊。”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
远处传来阵阵哭喊声,让正站在湖边抽烟的莫断一愣,似乎有人落水了,眼尖的莫断看着湖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停的挣扎,只是身影似乎有些眼熟,等等,难道,该死。莫断低骂一句,随手扔掉手中的烟头,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全身使出吃nai劲向那道身影游去,这时候的他似乎已经忘了,他已经弹尽粮绝三天了,饥肠辘辘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救人。
‘呼’本着良好的水xing,莫断迅速的游到小姑娘的身边,一把抱住已经jing疲力了的小姑娘,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只是不复刚才的活泼可爱,而是脸se苍白,禁闭双眼,鼻子里断断续续的呼吸着。虽然现在是中午,但水中还是冰凉一片,莫断一手抱着小姑娘,一手不停的划着水。刚才凭着一口气救援小姑娘,但现在本就虚弱的身体终于开始抗议了,手臂几乎重若千斤。不行还得在坚持,莫断咬紧牙关。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小姑娘绝对不能出事。
莫断的xing格其实很独特,他属于可能因为一件事,感激那个人一辈子,也可能怨恨他一辈子。属于一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xing格,这种xing格的人很像古代的侠客,但在现代的社会很难混下去,大多数的人都被磨平了棱角,变得圆滑世故。否则就像莫断一样。
眼皮好沉啊,莫断看着已经不远的岸边,终于终于要到了,可恶我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