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哪里见到过如此怪异的武功,惊慌的喊着:“狼!”丢掉手里兵器便四散逃去。岳承义没做任何的停顿,飞身翻过了那堵矮墙。
院子里的人此刻才回过神来:“追!”一众官兵和喇嘛冲出了大门,准备拦截岳承义……
岳承义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着咧了咧嘴,摇了摇头。封赛花嗫嚅道:“我说呢,原来是你自报了家门,难怪人家知道你姓‘岳’。”他接着追问道:“你是那天晚上就出了城的?”段飞也急切的问道:“是啊,你就那么逃走了?你是怎么出得城?”岳承义狡黠的一笑:“谁说我出城了?我又回去了……”
原来,岳承义当时虽然慌张逃窜,可脑子却没有乱。此时的他已经筋疲力尽,可就算他体力再充沛,他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马吧?更何况,城门此时早已经关闭了。留在城里,在劫难逃!想出城去,谈何容易!即使能出去,恐怕还不等他跑到城门,就已经被人给堵截了。以他现在的体力和手里那两把已经砍卷了刃的破刀,不要说那些凶神恶煞的喇嘛,就是金猛再加上几个武功好点儿的官兵,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于是,岳承义翻过那道墙之后,顺着围墙飞奔了一会儿,他一边跑一边将身上沾满血迹的外套脱了下来,奋力的抛出了高墙,然后他再度跳回到了院子里。他的运气不错,落地的地方竟是一小片竹林,他顺势贴着墙根躺在了地上。
岳承义躺在那里,望着前方热闹的场景。此时的金府前院,人喊马嘶响成一片,几个将官正在给属下的官兵安排追捕的方向。不久,就有官兵来报:已经在金府外的大街上找到了凶犯的血衣……
岳承义在那里一直躲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起身,他贴着墙根摸索到了金府的后院。后院里那十几辆马车让他又有了主意。这些马车都有用厚实的锦缎做成的轿衣,一看就知道主人非富即贵,想来一定是那些远道来给金九道贺的人所乘坐的。想到这里,岳承义不由得一阵窃喜,他你哦了过去,钻到那马车下的横梁上继续躲了起来。
应该查一下那天的黄历,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那马车就上路了,城门口果然增加了许多兵士,但是对金府出来的车辆,他们都未加盘查,直接放行了。出了城门,岳承义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整夜的折腾加上这一顿颠簸,他竟在那马车车底的横梁上打了个盹,醒来之后他慌忙“滚”了下来。和人一打听,那镇子竟然离东昌府不远了……
“然后你就想过来拜祭一下爹娘?”岳承忠问道,岳承义笑着点了点头:“一直都想来看看爹娘,这回刚好又离得不远了。”
“你这么多天一直就住在这里?”封赛花在一旁问道。岳承义苦笑着说道:“我刚来这里还不到三天。”
那天岳承义从人家马车上下来之后,就找了地方又躲了起来。原因很简单:那个镇子上也贴上了缉拿他的告示,当时的他还没穿外套,走在路上十分扎眼。
天黑之后,岳承义才从他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他顺便从人家的晾衣杆上“顺”了几件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借着夜se,他朝着冷家庄的方位进发了,因为怕在路上遇到没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一路翻山越岭,到冷家庄的时候,他已经足足走了两天三夜。
因为身上没有银两,更因为自己无法见人,所以从济南府出来的那天,他整整饿了一天。那天夜里,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下山到了一处农户的田地中,在那里他摸到了不少红薯,总算填饱了肚子。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是这么解决的吃饭问题。
陆秉望着草棚外空空的田地,问道:“你来这里后吃得什么?”岳承义笑了笑,回答道:“前天夜里,我摸进了村子,‘顺’了两只鸡。”众人听罢都哈哈大笑。段飞指着他说道:“别人衣锦还乡都是造福百姓,你小子回来却先祸害乡里,该打该打!”岳承义叹气道:“我也是没有法子,再说了,他们白白的住着我们的房子,我吃他们两只鸡,也不算过分吧?”
听岳承义说到了村子,大伙儿又沉默了。恰在这时,岳承义的肚子又开始叫唤了,草棚里本来十分安静,所以显得那声音格外的突兀。岳承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望了望大伙儿,羞涩的笑了,大伙儿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