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这是都统府的丁参谋长!”邱华生怕唐之道怠慢自己的顶头上司,抢先介绍道。
“丁参谋长,哪敢劳动尊驾!”唐之道闻言慌忙跳下马,快步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陆军第二混成团中校团长唐之道,特来报道,请指示!”
“唐老弟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丁友恒颇为满意的回了一个军礼,下马拉着唐之道的手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指着欢迎的人群说道:“这些民众都是自发的来欢迎你们的,拦都拦不住!”
“丁参谋长、还有诸位抬爱了。”唐之道受宠若惊的说道:“唐某只不过协助多伦驻军敲敲边鼓而已。”
“唐老弟不必多说,公道自在人心!”丁友恒摆了摆手说道,心中不免高看唐团长几分。
“丁参谋长仗义执言,若水定当铭记在心!”聪明人说话就简单,一两句话间,双方的距离就拉近了。
“你们这一仗打的好,至少可以让察哈尔安稳好一阵子!”丁友恒由衷的说道:“本来田都统要亲自出来迎接你,奈何公务繁忙!”
“这怎么当的!”唐之道也假意感恩戴德的说道,其实这也不过是客套而已。田中玉堂堂的陆军中将,又当过陆军部次长,就是各省封疆大吏当中论资历也排的上号的。
“咱们上马吧,别让田都统等久了。”又简单的慰问了其余军官后,丁友恒说道。
“那我这些兄弟?”唐之道稍稍犹豫的说道。
“这个老弟放心!几日前就给你们准备营房,随时可以入住。”丁友恒笑着说道。
“这些事情都是丁参谋长亲自安排的,连今天中午的午饭都给你们准备好了!”邱华帮腔道。
“那就谢过丁参谋长了!”唐之道又对邱华说道:“我这两千兄弟就交给邱大哥了!”
一刻钟后,几人就出现在察哈尔都统府的大门口,令唐团长受宠若惊的是,田都统早早就在大门口迎候着。又是一番寒暄之后,双方才进入会客厅分宾主落座。
“这次属下在察哈尔多蒙督帅的照拂,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谢过。”唐之道大口的喝着茶水说道,塞外的空气比较干燥。
“唐老弟,不必客气!”田中玉细细打量唐之道一番后才热情的询问道:“我田中玉不过滋长你几岁而已,你可有表字?何方人氏?”
“属下草字若水,山东兖州人氏。”唐之道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这些都是上位者拉拢年轻后辈的客套话而已,却可有拉近双方的距离。
“兖州?那可是好地方!人杰地灵,物产丰茂,孔孟之乡,薛王故里!”田中玉感慨的说道,十多前他就在兖州镇当过总兵。
“督帅的威名,若水儿时就有耳闻,参军入伍后更是如雷贯耳!”知道田中玉经历的唐团长恭维道:“在陆军部的时候作为您的属下,却无缘聆听督帅的教诲,真是遗憾的很!”
“若水以前也在陆军部呆过?”田中玉明知故问的说道,当时所谓的“刺袁案”可谓弄的沸沸扬扬,几个主犯已被处决,唐之道这个牵连犯也险些身首异处,作为陆军部次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确实没有什么关联而已。
“唐团长,曾任陆军部军马司二等科员。”丁友恒赶忙介绍道:“受人诬陷入狱,后被特赦。”
“哦!好像有这么回事。”田中玉装作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当时老哥我初入陆军部未能施以援手!”
“督帅言重,那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呢!”唐之道淡淡的说道,事情早已烟消云散,就连始作俑者的袁大皇帝也将遗臭万年了,原来那个孤傲、清高的唐之道早已不在了。
“说的好!”田中玉赞叹道:“这次的事情若水也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嘛多少挫折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天津卫走街串巷卖麻花呢!”
“多谢督帅指教!”唐之道自然明白田都统话中的意思,就是争功的事情就此打住。
“指教不敢当,只是一点点心得,说出来与若水老弟共勉!”田中玉端起茶杯缓缓的说道。
“时辰已经不早了,就不打扰督帅的公务了!”端茶送客的道理唐之道还明白的,况且和这个颇为客气的田都统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那就这样吧,若水你也征途劳顿了,暂且下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丁参谋长说。”田中玉笑着吩咐道:“今晚五时三刻,我在都统府宴请你部连以上军官,还请准时到场。”
“一定准时!”唐之道点头退了出去。
“督帅,这个唐若水当真值得您如此看重?”唐之道的身影消失在门厅后,丁友恒疑惑的问道。
“不骄不躁,不喜不怒,此子颇有大将风范!”田中玉淡淡的说道:“你我的下半生恐怕要仰仗于他!”
一语成箴,数年之后正是在虎踞东南的唐之道鼎力支持下,田都统才保住他那摇摇欲坠的山东督军的宝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