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过”陈从义略想一会儿说道:“兖州一带就俺们两个,济南府倒是有好几个”
“找个机会将山东的老乡约出来聚聚”唐之道喷了一口烟说道:“自从十岁那年背井离乡投靠保定城的远方族叔,我就再也没有回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四个年头”
“我也有三四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家乡现在如何”唐之道的话同样勾起陈从义的思乡之情
“对了陈大哥,嫂子和三个孩子还好”唐之道想起陈从义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便主动询问起来
“还好,就是你嫂子不太习惯京城的生活,还是觉得老家好……”谈到老婆、孩子,陈从义露出会心的笑容不停的说了起来,搞得唐之道羡慕不已,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孑身一人
“若水,你就不想成个家?家里的老人该急坏了”看出唐之道有几分落寞,陈从义关切的问道:“我媳妇倒有个远方的表妹在京城求学,人长非常漂亮,性格也不错,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陈大哥你还是饶了我”唐之道赶紧推脱道:“跟着我只能过这种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生活,还是算了”
“你还担心原来那个案子?”陈从义正了正眼睛说道:“应该是过去了,据我所知所谓的国事犯全都被放了”
“也许”唐之道不置可否的说道,至少眼前他是没有心思谈情说爱的,未来太过不确定了
“陈大哥最近忙些什么?”唐之道主动岔开这个话题,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我们能有什么好忙的”陈从义无奈的说道:“你又不知道整个陆军部上下就数我们司最无所事事了,一年到头也办不了几个案子”
“怎么会这样?贵司不是执掌高等军法会审,现在又是战时理应……”唐之道奇怪的问道,在后世的记忆里,军法处司那是相当牛逼的存在,生杀予夺、大权在握,非大佬的亲信是不可能出任的
“我们的裁判又有谁会买账?那些大权在握军头连大总统都奈何不得何况我们这些小小的军法官”陈从义气愤的将最后一点烟头扔到地上,不满的说道:“也就审判几个匪类而已”
“原来如此难为你们了”民国建立以来中央政府的威权一直没有真正建立起来,靠着老袁的积威还勉强能够维持
“最近京师警察厅倒是移送一个据说是塞北来的马匪头,只是问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头绪,苦主又只有一个……”想到这事陈从义就有点心烦
“塞北来的马匪?”唐之道眼前一亮,突然说道:“他是不是姓韩?”
“好像是”陈从义犹豫了片刻说道:“若水你怎么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唐之道兴奋的说道:“明天晚上有空”
“应该有”陈从义不假思索的说道,他的应酬极为罕见
“那好,明天晚上一起聚一下”唐之道不容分说的说道:“地点,明天中午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