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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吃饱喝足后,有些乏了,但见天色尚早便进了附近茶肆歇一歇。方才阿昭小巷里言行举止不到片刻便已是传遍了整个小镇,此时阿昭刚迈进茶肆里,就有人认出了阿昭。
“看!是卫公子徒儿。”
“就是那个有美德之名阿昭小姐?”
“嗯,对!就是她。”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阿昭身上。
阿昭也不拘谨,仍是一副落落大方模样,笑容可掬地问店小二要了一雅间,随后便带着侍婢与随侍施施然地上了二楼,偶尔撞上他人目光,阿昭也是微微一笑。
有人感慨道:“不愧是卫公子徒儿,年纪小小便有了其师风骨。”
茶肆中有人两年前也去了重光谷等卫瑾下山,也亲自目睹了卫瑾是如何收那小乞儿为徒。记得当年小乞儿面对众人视线时整个人畏畏缩缩,眼神也是透露出几分胆怯来。可两年一过,当真是刮目相看。怪不得这么多人挤破脑袋了也想进天山派,想来天山派几位德高望重长老与入室弟子都是极会教导其徒儿,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奇才。
掌柜得知卫瑾之徒来了,亲自送了阿昭好几碟精致糕点和一壶亲自酿造果酒。
掌柜离开后,阿昭瞅着眼前吃食,不由得感慨地道:“师父名头真好使。”顿了顿,阿昭又笑着与采青道:“以后若是哪一日身无分文了,说出师父名头,也饿不着。”
阿昭倒了杯果酒。
采青连忙道:“小姐,公子吩咐过,阿昭小姐没到十五之前不能喝酒。”
阿昭闻了闻杯里酒香,甜甜,像是葡萄味儿,惹得阿昭肚里馋虫都钻出来了。阿昭说道:“不要紧,采青,你想想师父是如何吩咐你?”
采青答道:“公子说阿昭小姐没到十五之前不能碰酒。”
阿昭笑吟吟地道:“前几天灶房里做了一道酒酿丸子,师父不也让我吃了么?师父和你说是指烈酒,这果酒呢,重果字,而非酒字,就跟酒酿丸子一样。”
采青想了想,也觉得阿昭小姐说得有理,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采青道:“阿昭小姐少喝一些。”
阿昭颔首道:“我就只喝几杯。”
阿昭轻抿一口果酒,味儿果真如她所想一般,甜甜,还微微有些辛辣,灌入喉咙时,整个人彷如踏云端之上,感觉飘飘然。
倏地隔壁间传来话语声,阿昭不经意地听到美人儿这几个字眼。阿昭对美人儿有兴趣,一提起美人,阿昭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师父。
师父之貌,当属天下无双。
阿昭很想看看这世间有谁相貌能赛过师父。
当下,阿昭凝神细听。
“……生不逢时呀,要是再早生几年,兴许还能有幸目睹玥夫人之貌。玥夫人之美,如今怕是寻遍三国也寻不出能与之相比女子吧。想当初宛王为博玥夫人一笑,不惜一掷万金呢。”
有人叹道:“可惜红颜薄命呀。”
之后,隔壁间里久久不曾传出话语来。
阿昭又喝了杯果酒,她问采青:“你知道玥夫人么?”阿昭知道当今天下三分,也知各国风俗人情,不过却甚少了解这些有关风月之事。
卫瑾从不跟阿昭提起这些,阿昭也没有想过要去知道。
采青回道:“奴只知玥夫人是宛王宠姬,八年前宛国曾有人叛乱造反,宛国王宫大乱,玥夫人也因此丧生,”似是想起什么,采青又道:“听闻那时玥夫人已有八个月身孕。”
阿昭一听,好奇地问:“玥夫人有生下孩子么?”
采青只道:“这个……奴不知。”
阿昭笑了笑,“方才听隔壁间人说,玥夫人是三国第一美人,我真想见一见第一美人究竟有多美。”阿昭倒了杯果酒,浅浅地喝了几口。
采青说:“奴也不曾见过,只听说玥夫人之貌,是连日月星辰也不敢与其争辉。”
阿昭却是俏皮一笑,说:“依我之见,师父才是好看。”想当初她第一眼见到师父时,一袭白色宽袍大袖,又如朗朗明月清风般姿容,她当真以为师父是从天上来。
阿昭仰脖喝光了酒杯里所剩果酒。
她说:“好了,时候不早了,采青,我们回去吧。”
阿昭搁下酒杯,站起来时忽觉有些脚软,脚步一踉跄,整个人往后一摔,背部重重地撞上了案角。采青吓得连忙扶住阿昭,阿昭吃疼地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