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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良峰见张明哲不说话，自顾自地往下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就成，真！张明哲心里接道。显然郑良峰没有如了张明哲愿，他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东子死，不可能和你有关系。”

车外头是直逼四十度高温，车里边却是冰川一样沉寂，张明哲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好，毕竟他连自己真正死亡原因都不太清楚。

“昨天是我不对，东子走后，我就一直……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总想着……总想着有人能替我背负这个现实，也总想着东子是希望我替他报仇，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活下来每一天，都是有意义。”说道这里郑良峰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却笑了起来，“这话说给谁听都能信，可是，你不会信，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毕竟曾经我那样对待过你。”

张明哲都要疯了，曾经曾经曾经，不知道他没有曾经吗！何苦呢这是？苦情戏自导自演可是观众不状态，白搭吗不是？

“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郑先生，如果东子泉下有知，他……是不希望有人为他这样伤神。”张明哲抬起了头，看着前方虚无某一点，“他这个人，这辈子怕，不是惹上麻烦，而是欠下人情。如果你真想让他走安心……”

“让他走安心？”郑良峰打断张明哲话，紧咬着自己后槽牙说，“我就是不想让他安心！”

张明哲一听这话，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不……不对吧，一般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啊，什么就是死也要让他死瞑目，什么走也要让他走安心。郑良峰要真跟郑东关系这么好话，怎么说都是应该想帮郑东完成未了心愿然后让他安心地走，怎么这个郑良峰他妈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呢？张明哲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凭什么他就想走安心？这么久了，我甚至……我甚至都没有梦里见过他，我竟然连梦到他资格都没有了吗？”

张明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郑良峰，总不能告诉他说，其实郑东并没有死，他这会儿正坐你身边呢，多膈应人。

“你梦到过他吗？”

“没有。”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好了点儿。”

“……”这典型把自己乐建立别人痛苦之上吧，张明哲心里翻了个白眼，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不知道，他现过得好不好。”郑良峰倒是真对郑东有情有义。

“呵呵。”

“张明哲，你恨我吗？”

张明哲抿了抿嘴唇，真心希望这样对话点儿过去。他恨什么呀，他甚至不是张明哲，压根就不可能知道郑良峰对张明哲做过多么伤天害理事情，即使他曾经参与过他们过去，可是现他根本不记得这三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这么一说，又转回去了，到头来，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被这个世界排斥。

张明哲突然觉得有点儿伤感了。

见张明哲不说话，郑良峰歪着脑袋轻笑了一声，他说：“你应该恨我，这样，我就能够心安理得地报复你……”

张明哲惊恐地看向郑良峰，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看向郑良峰眼神绝对和看向神经病眼神别无二致。

我操！这他妈什么理论啊，合着我就应该恨你了是怎么？不带这样，没有逼着人恨人一说啊我跟你说！

“可是现，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有点儿后悔。”郑良峰声音低了下去，“睡不着晚上，我总想，是不是东子知道了什么，他怨我，怨我曾经这么对你，所以即使是梦里，也不想来看看我。”

这样我说什么好呢？张明哲耸着肩膀坐边上，完全搭不上话。要说原谅郑良峰吧，丫谁啊，知道郑良峰曾经对张明哲做过什么嘛就原谅，要是真张明哲晚上梦里找他那就玩大发了，虽然他不怎么相信牛鬼神蛇，可是……这皮囊都换了一副了，再不信，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张明哲是真怕了郑良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得转个话题，把郑良峰注意力转过去。绞脑汁想了半晌，张明哲一拍大腿说道：“对了，你不是说带我去见一个人吗？”

却不承想，郑良峰摇了摇头，他说：“今天就算了吧，这个人，不定你比恨我还恨他呢，早晚得见，可是不是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子清知道你跟我出来，回去不定会怎么数落你。”

张明哲讪讪地摸了摸自自己鼻子，何止是数落，现干脆进入冷战了，都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管得这么宽，虽然自己对郑良峰印象不怎么好，但是普通社交自由，赵子清还是应该给他。

一说到赵子清张明哲就觉得头痛起来，刚刚那通电话已经表明了他态度，真不知道现腹背受敌自己怎么才能突破重围，与旧友重修于好，一同乐乐奔小康，那八十多万巨款还扛肩膀上，真是让人火急火燎地都能长一嘴泡。

郑良峰还真是个视中国交通法于无物人，禁停路段听了这么久不说，还禁止转弯地方猛打方向盘调了个头。他一踩油门，汽车像离弦箭一样窜了出去，一点儿准备时间都不留给张明哲。

一路上，郑良峰就以不下八十迈速度开郊区沥青马路上，街道两旁景色飞地倒退，张明哲看得眼睛都有点儿花。不过这么开车唯一好处就是，和郑良峰一块儿待车里时间减少了，张明哲表示，虽然过程有点儿不如人意，但是这样结果自己挺满意。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