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统领停在十丈之外.手中一块令牌.高声下令:“王府禁卫听令.奉摄政王之令.捉拿凤氏余孽玉潇湘.生死勿论.”
“不可能……”
..
马蹄儿得得.在初冬之间.带着一种难得的兴奋愉悦之情.京城已经在身后.遥遥的.那城门之上京城二字变得有些模糊.君天遥手中的缰绳始终沒有松开.他突然的停顿.让这支队伍乱了一瞬间.
“君兄弟.可是有什么不妥.”
万鹤龄浓眉一皱.关心地询问.真的像是个老大哥一样.经过千云山一役.相互间合作无间.再加上两个人手上各自握着钥匙.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
“只是在京城呆了几个月.下次再來.不知已是何时.有些感慨罢了.”
君天遥戴上了微笑的面具.带着些许的留念.却有更多的自在随性.
“我们武林中人四海为家惯了.君兄弟还是年轻.以后便适应了.”
万鹤龄沒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真心劝了一句:“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这里虽然离京城有段距离了.终究是不安全.等到了草原.老哥哥可要劳烦君兄弟带路游览了.”
“这是自然.”
君天遥微笑颔首.最后看了一眼那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去的京城手中的缰绳一纵.率先向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驰骋.
阿弃.我们今生缘分至此.非是不爱.只是因为爱了.便再也不愿牵扯.不论这回成功与否.我都不会再去打扰于你.祝你.和你的新婚夫人.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寒风刺骨.凛冽的刀子.一下下割着娇嫩的脸颊.君天遥微微眯起的凤眸中.渐渐地.从温润如水波荡漾.化为了比寒风更加凛冽的决绝.
來自君天遥的祝福.慕容弃无法接收.他只是随着一道道礼成.不时祈望地盯着门口人群的眼神.一点点黯淡.终至漠然.
迎礼就位”、“赞礼上香”、“新人入场(撒谷豆)”“却扇之礼”、“焚香净手”、“宣读告文”、“同牢之礼”、“合卺之礼”、“解缨之礼”、“结发之礼”、“撒帐”.婚礼完成.
他静默却也认真地随着司仪太监的指导完成婚礼上所有的礼节.繁琐至极的礼仪.他却沒有丝毫不耐.而是一丝不差.认真至极地做着.他的手.牵着长长的红绸.另一端.在那个他最熟悉的女子手中.有些心安.有些意兴珊阑.
主位上坐着他曾经喊做父王的男人.那张冷漠酷烈的容颜上.难得带了些笑意.遥遥的.他看到角落处.自己的亲生父亲乔装打扮站在那里轻笑.全是欣慰.他们都为他娶妻而开心愉悦.他怎么能够不笑呢.
新娘子盖着绣着龙凤呈祥纹路的盖头.静静地坐在红色的千工床上.火红的床幔.与新娘子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化为熊熊的烈火.将他的心一点点燃烧.
“殿下.该为新娘子挑盖头了……”
旁边的喜娘提醒.慕容弃恍然回神.皱了皱眉.看着在房中伺候的人.有些窒闷:“都下去.”
“是.”
拿起床前架子上放着的金秤杆.轻轻挑起新娘子红盖头的一角.
“我今天很开心.”
女子的声音还是冰凉透彻.带着瑟瑟寒意.慕容弃却从中听到了真实的开心.随着手向上提.火红的盖头飘落在脚下.面前.是女子唇边一抹淡淡的笑.
一直强硬撑着的不在乎.一直死灰般无所谓的心.在薛语嫣洞悉一切的眼神中.无所遁形.狼狈无边.
慕容弃低低地哼了一声.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额头.刚才喝了不少酒.他沒有接受那些挡酒的人的好意.放纵自己接受一杯杯敬酒.下场便是脑袋发晕.难受地想要呕吐.
薛语嫣自顾摘下头上重重的凤冠.纤纤玉指.在慕容弃的头上按揉.娇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软玉温香.该是男人求之不得的享受.慕容弃却是瑟缩了一下.更加难受.
薛语嫣的手指顿了一下:“你现在便开始后悔了吗.”
静静的.沒有丝毫怨气.声音淡薄地询问这个不该是新娘子在洞房之夜会问出的问題.
“沒……我既然娶了你.便是真心想要与你做一世夫妻的.”
慕容弃解释.他既然娶了薛语嫣.便是真的想要放开那段无缘的感情.他在感情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他已经沒有多余的情意了.但是.他可以用责任.用婚姻.去补偿一个女子无怨无悔的付出.
“一世夫妻呀……”
薛语嫣涂抹着胭脂的红唇抿成了一道月牙的弧度.今夜.她似乎格外地喜欢笑:“那你说.我今日美吗.”
女子的臻首.倚靠在慕容弃的肩膀上.红唇.若有似无地掠过慕容弃的脸颊.他冰凉的脸颊.滚烫滚烫的.腰肢上纤纤的素手.变成了束缚的锁链.让他无处可躲.
他的头微微侧了侧.薛语嫣的红唇再次掠过时.只是擦过他的耳际.慕容弃疑惑:“语嫣.你今日怎么了.”
平常的男子.在这种时候应该是**焚身了.可是.慕容弃却出奇的冷静.既‘冷’又‘静’.薛语嫣贴身靠着.作为一个出色的医者.男人身体的任何变化.都瞒不过她.
“看來.我一点儿都不美.”
慕容弃静默了半晌:“你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这是他真心的答案.薛语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沒有之一.
薛语嫣的脸颊上红晕更盛.透着一丝潋滟的美丽:“我好开心……”
这是她今夜第二次说这句话了.其中的怅然若失.慕容弃终于听了出來.有些疑惑.有些不安.转过头.与女子盈盈的.仿佛要滴着水的眸子相对:“语嫣……”
他的手按在女子纤纤柔弱的指尖之上.想要安定女子的心.薛语嫣红唇轻启.一缕粉色的轻烟.在慕容弃的眼前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