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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颜月和诸葛司宇回到市集中时,市集中的酒楼,歌舞坊,赌坊……等等,门前都挂起了各色的灯笼。
诸葛司宇看了一眼这繁华如梦的夜京城,转头问古颜月道:“古姑娘,前面就是一间酒楼。我肚子饿了,你能赏脸和我一起共用晚膳吗?”
古颜月一来肚子也饿了,二来心里郁郁寡欢,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乔御辰回府了吗?如果回了,她要怎么面对他?还有,他追到他表妹了吗?
想到这段婚姻是她强求来的,乔御辰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她,她成了一厢情愿,还自以为能日久生情,她苦涩一笑,只想大醉一场。
“好,那就一起吧!但是,我身上没钱,你有吗?你这一路上为我牵马,本应由我请客才对。”她出来时没带钱,此刻是身无分文的。
诸葛司宇爽快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帅气地抛了抛道:“这个不是事,你看!我有的是银两,古姑娘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古颜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改日我一定请回你。今天你真是大人有大量,不但没怪罪我偷你的马,还牵马陪我回来,现在又请我吃饭。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只要你不认为我在占你的便宜。”
诸葛司宇美人倾城一笑道:“古姑娘愿意让我请客那是我占了便宜,怎么能说是古姑娘占了便宜?这世上最难觅是知音,酒逢知已千杯少。走!我们喝杯酒去?”
“好!”古颜月心下虽不乐,但还是不想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表现太多,所以免强笑着道,“请问,诸葛公子是不是京城人?我听你的口音,怎么象是外地人?”
“古姑娘说对了,我就是来自外地的人,还有些远。我家靠近北漠,古姑娘知道北国之都吗?”诸葛司宇问道。
“北国之都?不知道。诸葛公子难道是从北国之都来,到京城做生意?还是想赶考?”古颜月穿越后就遇事频繁,根本就来不及将这个时空搞懂。
“都不是,我是来寻人的。北国之都是北漠的国都,我去过。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很美!”诸葛公子眉峰稍蹙,不能理解古颜月对北漠的无知。
北漠,南朝,大汉,西蜀,是这个时空的四大强国。
“公子找到要找的人了吗?”古颜月连大汉朝的地理都还来不及读懂。北漠对于她来说,自然是个无知了。
“有些眉目了,只是还没能确证。”诸葛司宇的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之情。
“噢。那我祝公子早日确证自己要寻找的人。”古颜月虽然和诸葛司宇在谈话,但她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乔御辰。
“谢谢古姑娘。”
“你可以叫我小月。”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古颜月选择相信诸葛司宇是一个好人,至少是对她好的人。因为他要是对她有何图谋不轨,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
她和他走进一间酒楼,这间酒楼叫做“太古香居”。
才走进楼酒,一个店小二立即勤快地迎了出来,见到古颜月之后,嘴巴张了张,然后立即就躬身差不多躬了九十度道:“是,是郡主驾到——请!”
店小二才这么说完,站在柜台前的一个中年男子立即从柜台前迎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古颜月的面前,同样是恭恭敬敬道:“原来是郡主来了!请君主吩咐!”
古颜月见这店小二和掌柜的都对她如此恭敬,又一眼就认识她,眼神似乎还有些畏惧,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都认识我?”
店小二和掌柜的更是面上一惊,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郡主!小的怎么会不认识主人?”
“主人?”脑门电光一闪,古颜月突然想到,古家可是这京城的首富啊!她怎么忘记了呢?说不定,这间酒楼是她家开的?她记得林婆婆就说过,京城里有一半的酒楼是她家开的。
如此一想,她问道,“这是我们古家的酒楼没错吧?”
“当然!这是郡主家的酒楼没错。”俩个人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古郡主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了,大气都不敢出。
古颜月扫了一眼一楼的食客,发现客人只有一半,还有一半的桌子是空着的。又因为和诸葛公子不是太熟,所以不打算要厢房,就指着一个靠窗的位置道:“我们就坐那吧!”
“是,郡主。”小二虽觉有些奇怪,因为古郡主要是来这里用膳,她总是会坐楼上厢房的。但是,店小二虽觉奇怪,却不敢多言。
古颜月对诸葛司宇道:“这下你要由我来请客了,这间酒楼居然是我家开的。”她其实不想多欠这个诸葛公子的人情。既然是她家开的酒楼,那就更好了,她可以还一下人情。
诸葛司宇倒并不计较这些,只是坐下之后,实在感觉奇怪地问道:“刚才他叫你郡主,原来你是古郡主。为何你刚才好象并不知道这间酒楼就是你家开的?”
古颜月小声地对他笑道:“我要是说,我刚刚失忆了,你相信我吗?我在进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间酒楼是我家开的。”
诸葛司宇也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说你失忆了,我当然相信啊,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说的话?但是,你失快是什么原因?莫非受了伤?”
古颜月原本很不开心的,但看到诸葛司宇神秘兮兮的模样,又听了他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倒真是浅浅地一笑道:“我们萍水相逢,我要是在你面前说说假话,这不是也很正常吗?你为何要理所当然地相信我说的话?”
诸葛司宇将弯刀放在桌子上道:“小月有必要骗我吗?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却已经共过患难历过生死,难道还不能算是朋友吗?有的人你跟他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可有的人嘛,却能一见如故。”
古颜月一听他说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时,突然就想到了乔御辰,脸上的笑容瞬间惨白。她和乔御辰之间,会不会就是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的那种?
这时,店小二已经第一时间摆上了这间酒楼的前菜小点了。
“请!为了我们的一见如故,干一杯如何?”古颜月突然很想喝一杯酒,她叫店小二给她拿最好的酒来。
“好!但是,要渴酒的话,你不能这样喝。如果小月也认为我们是一见如故,可以做朋友的话,以后可以叫我司宇哥哥。”
“司宇哥哥?好!那就叫司宇哥哥,很好听。”古颜月原本也是不羁小节之人,一个称呼罢了,叫司宇哥哥就叫司宇哥哥。
“喝酒要慢慢喝,还要一口酒一口肉地喝。你这么个喝法,很容易醉。酒是小酌怡情,大喝就伤身了。”
“司宇哥哥,认识你很高兴。”古颜月举起杯斛和诸葛司宇碰杯后就干了一杯。她有些淡淡的伤感又有些浅浅的小喜。
她穿越之后,好象还没有什么朋友吧?这个诸葛司宇真的很好。但是,她才下筷子就想起,和乔御辰一起吃饭时,他和她心有灵犀,一起风卷残云的那一幕。
然而,此刻想来,乔御辰对着她时,心情是怎样的?她是他仇家的女儿,他被逼娶了她,心情有多不爽快?
那天她中了毒,他为她挡了一枚飞镖,他又是怎么想的?还有她出现在这个古时空的第一天晚上,也是乔御辰救她的。
那次救她,他知道她是自己仇家的女儿吗?洞房花烛之夜,他只是吻了她,却没有真正地碰她。那晚她醉倒睡死了,醒来时,他并不在身边,他是到哪里睡的?
可是,她中了毒,他却又帮她解了毒。他不但帮她解了毒,还是带着伤为她解毒的。这些时侯,他都是怎么想的?
“小月,这酒虽是桑落酒,以桑果酿造,但喝多了还是会醉。不过嘛……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这桑落酒想必你也喝过吧?你能喝几杯不醉?”
古颜月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古颜月,她可没有喝过这种古人醇造的桑落酒。很醇香的美酒,飘着淡淡的甘甜纯鲜。
“喝个三五杯应当不会醉吧!来!司宇哥哥,人生难得几回醉!我和你再干一杯,这酒很好喝。”
“好!你要是醉了,我负责送你回府。”诸葛司宇看着古颜月,美艳的桃花眼里氤氲着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但却是绝对含着尊敬而没有一丝邪念的。
“干杯!”
古颜月和诸葛司宇的酒杯碰在一起,喝了两杯酒后,店小二已经陆续地将美食端了上来。
同样是一桌子的美食,同样是肚子饿了,但是,古颜月却食欲欠佳,只喝了少许,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反倒喝了好几杯酒,将自己喝得有些晕眩了。
诸葛司宇用餐的礼仪极为优雅,而且很是嘴挑,每样的菜色他都能叫出名字。这显示着他的出身之尊贵,绝不似普通的生意人。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古颜月,问了好些大汉朝的事情。
但古颜月听了答了就象是没听没答,心思都不在他的身上。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乔御辰追到他师妹了吗?追到之后呢?他会被他师妹感动吗?他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情怀?
如此一想,心绪烦乱,她就不免多喝了几杯。当她站起来打算想回去时,脚下一软,差点要倒下,诸葛司宇立马走到她身边去扶着她。
“小月,你怎么样?醉了?”诸葛司宇小心地扶着古颜月,倒是真没想到古颜月是个不能喝酒的体质。
诸葛司宇正扶着古颜月时,一个寒如六月飞霜的声音蓦地朝着他们怒喝道:“放开她!”
随着这个声音传来的瞬息之间,一个紫色的人影就象移形幻影般,迅速卷入一阵龙卷风。这龙卷风不但将诸葛司宇迅速地推开,还接过了古颜月。
古颜月眨眼间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猝不及防地,抬起有了一丝醉意的眸眼看到了乔御辰,一丝苦涩的笑意浅浅地浮上她的美颜道:“辰辰,原来是你!”
“是我!你以为是谁?他是谁?”乔御辰见到古颜月一身酒气地挂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不禁怒发冲冠,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似要将诸葛司宇变成冰人或者烧毁。
诸葛司宇见来人是乔御辰,他退在一边,勾起一丝邪妄的笑,却也稍作倾身,十分优雅道:“我是诸葛司宇。小月喝了一点酒,我怕她摔倒,所以扶了一下她,仅此而已。”
诸葛司宇虽然将人交给了乔御辰,在乔御辰的面前也笑嫣如花,但那笑却不达眼底,俨然是一副备战之态。
古颜月说道:“司宇大哥不用解释,我和他的夫妻关系……”古颜月忽然打了一个酒呃,没有将要说的话说完。
她半醉半醒,想到自己这么的一厢情愿,乔御辰却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心里越发地难过。她想说,她和乔御辰的夫妻关系是假的,但在看到乔御辰时,又没法继续说下去。
乔御辰一听,一双凤眸火气蹭蹭蹭地冒起来,瞬间就象能烧着火,她将她轻轻地拽往自己的怀里时,她腿下一软就象要倒下,他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古颜月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右手握成拳头,捶在他的胸膛上,酒气冲着他道:“辰辰,我们是不是……假的?你说!是不是假的?你是不是在等着给我写休书?”
酒入愁肠,刚才还没醉,此刻却冲昏了头脑。
乔御辰见怀里的她象没有骨头一样,实在气得不轻,突然就粗暴地一把将古颜月扛到肩上,气愤得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才将她背了出去。
“不许打她!你算什么?”诸葛司宇想喝住乔御辰。但是,对上乔御辰一样冰寒的凤目时,一双桃花眼的诸葛司宇突然就没有了底气似的,不出声了。
因为,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对夫妻,还是在新婚中。
乔御辰扛上古颜月,森寒地说道:“让开!”
诸葛司宇捏紧了拳头,但却最终让开道来。
乔御辰追上了小师妹,将烦人的小师妹带了回来,刚刚才交给了大师兄。因为肚子饿,他进来想吃个饭,没想会碰到古颜月以这样的状态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喝酒。
那个男子很面生,却又有一股子清贵的气质,不象江湖中人,更象来自于异族的北漠人。这样不知来历的男子,古颜月却和人家在酒楼里单独喝酒,这孤男寡女的,简直就不象话。
所以,他将古颜月扛了出来,怒火三丈地丢上一辆马车,寒着声对车夫道:“回府!”
古颜月被乔御辰粗暴地丢在马车上,后脑碰到了车厢里的木板,“咚!”的一声,有些痛,她摸了摸,轻叫了一声:“痛!”
她抱怨的眼神眨了眨,看到乔御辰坐到她的旁边,却板着一张寒霜一样的脸,听到她叫痛也不理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水汪汪地,却又不肯掉下来。
乔御辰正火气冲天,寒着脸转头就看到古颜月一副委曲小媳妇的模样,他半眯着狭长的凤目,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抬了抬,问道:“你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随随便便吗?”
“什……什么?”古颜月被问傻了好一会儿。
乔御辰冷冷地重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么随随便便?”
古颜月紧紧地咬着唇瓣,想答却答不出话来。她想说,她只喜欢他,只想对他好,她可以吗?他当她是什么呢?她和他之间,隔着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他有可能会爱上她吗?
乔御辰的手想用力捏紧她的下巴,但他的拇指的指腹却不自觉地,轻轻磨摩着她的唇瓣。而他在看到她水汪汪,半醉迷离的眼神,就那样痴痴迷迷地望着他时,他竟然俯下脸。
脸就要碰到她的脸时,他问道:“他碰过你哪里?”
古颜月睁大一双秋水明眸,虽然喝了酒,但她此刻却是还算有一点点清醒的。可她真不知道乔御辰在问些什么,觉得他很奇怪。
“他没有碰我。”诸葛司宇只是扶了扶她,那也叫碰了她?她蹙着秀眉,忽地想到,乔御辰是一个有洁癖的家伙,不由得别开了脸,将他的手打掉。
她想起,他还给那个小师妹抱腰了呢,小师妹将脸都贴他背上,他迟迟才将她掰开,她好讨厌!所以,她不理他,将脸转向车窗。
乔御辰更加生气!这女人这么善变!早上还娇滴滴地求他一起出游逛街。他还给她买了礼物呢,转眼她就和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此刻他不过问两句,她不回答还别开了脸不理他。
乔御辰俊脸更加寒霜一般,靠在一边,懒得理古颜月。
回到统领府上,古颜月的头更是有些晕眩之感,下车时,打了一个酒呃,走路都有些脚浮。
生怕她摔在地上,乔御辰又一手将她扯在了怀里,古颜月突然“哇”的一声,将秽物都吐在了此刻搂着她的乔御辰身上。
“呃!该死的!”乔御辰气得跳脚,再次将她扛了起来,一直扛到了浴室里,将她丢进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