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眼中狠厉陡起,低喝一声:“绞!”
他们不知眼前之人为何舍双手不用而只用双脚,然单从他在只用双腿的情况下就能一招不落地接下他们五人密集的攻势且毫发无伤,不难想象倘他手中有剑的话——
他们的任务是在今夜了结他的性命,绝不允许有差池,不论是用何手段,都要在今夜将他置之死地,不管他是诡公子还是谁!
绝不能让他有机会用到双手!
其余四名黑衣人一听到“绞”的命令,竟是于同一时刻的,他们的右手上都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
诡公子在这一刻已被逼至墙根,背部正贴到老旧冰冷的城墙上。
他眼前的剑芒再次交织成往,不仅自他周身,更是从他顶上朝他兜来!
危险在一瞬间达到顶端。
娄嘉子正将他的最后一名对手踩在脚下,觉到情况不对,不由转头看向诡公子方向。
只一眼,他的眉心紧拧成“川”,面色冷至极致,手中剑柄一转,只见他踢开自己脚下踩着的黑衣人,朝诡公子方向急速掠身而去。
“轰——”就在娄嘉子只差几步就要帮得诡公子接下那直取他性命的攻势时,只听老旧的城墙上轰的一声闷响,小股烟尘平地而起,在夜色里根本让人看不清局势与状况。
娄嘉子的动作在那一刻顿住了,他握着利剑的手微微一抖,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就在娄嘉子怔愣的这一瞬间,一柄长剑直取他背部而来,娄嘉子收神避开,然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避开了从他背后袭来的长剑,却没有避得开紧随在长剑之后的暗器,就在他转身之时,一枚梅花镖打进了他的右臂!
那朝娄嘉子背后刺剑而来的黑衣人本已被娄嘉子打得身受重伤,此番攻击是用了最后一口气,眼见娄嘉子没能成功地救下诡公子再加上再受娄嘉子避开攻击时的反手一剑,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倒地咽了气。
而那投暗器的黑衣人尚还有气在,眼见娄嘉子中镖便想撑着一口逃跑,谁知娄嘉子将剑从脚边黑衣人身上拔出朝他用力一掷,只见那投镖的黑衣人还未来得及跨出一步,便被锋利的剑刃洞穿了心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娄嘉子,砰然倒地了。
娄嘉子没有急着走过去取回自己的剑,也没有将钉在自己右臂上的暗器取出,而是转身看向方才鼓起一小股烟尘的城墙处。
而也不过这一转身,娄嘉子的眼中再次闪过不可置信。
只见老旧的城墙上不过方才那短短的眨眼之际便布满了不下百道的剑痕刀痕,每一道痕迹都有两尺以上长一寸深,可见方才那黑衣人所说的“绞”之一击是有多狠烈,目标是对方性命,不论是全尸还是粉身碎骨。
而明明是如此狠烈的攻击,此刻却不见城墙前站着任何一名黑衣人,相反的,他们全都仰面躺倒在地,他们每一人的左右肩胛上都钉着一支一尺长的白光,将他们生生钉在了地面上!
他们没有死,却任何一人都无法动弹,面上皆是惊愕万状的神情!
白光!真的是白光!透过那光柱能清晰地看见对面的尘埃!
而那本该在“绞”之一击中被粉身碎骨的诡公子,此刻仍毫发无伤地站在那满是刀剑痕迹的城墙前,面上依旧稳稳地扣着那张无脸的漆黑面具。
只是,他那本该饱和的右边袖管,此刻竟是空空荡荡的,在黯淡灰蒙的月光之下,在寒风之中,微微摇晃着,而他的左手,此刻正泛着盈盈的白光!就连那漆黑的眸子,也在黯淡的月华下闪着星白的光。
娄嘉子定定看着诡公子的手,当他回过神时,只见诡公子的左手陡然一松,那些如箭一般的白光顷刻破碎。
娄嘉子拧眉看着诡公子的左手,而后转身,走到那被他一剑取命的黑衣人身旁,面无表情地将自己那染血的利剑从那黑衣人身上拔出,依次踩过被自己了结了性命的五名黑衣人的咽喉,确定他们无一还留着气息后才缓缓朝那其余的被诡公子钉在地上的五人走去。
“说,谁派你们来的。”娄嘉子剑指其中一人咽喉,已是恢复了一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声音更是冷得一点温度一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
黑衣人没有回答,面上也是不打算回答的神色,娄嘉子便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刺入他的咽喉,面无表情地看他的剑尖溅起腥红的血点子。
只见诡公子的往前走了一步,似想要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娄嘉子依次问过其余四人,都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不过还是在问到最后一人时他多问了一遍,声音依旧是冷得没有温度的,“说,谁派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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