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沉吟之间,一双素白的小手已经从身后妖娆地缠上了他精实的腰身!
窗外,夜,深沉如水。
房间里,却是一室的暧昧迷离。
公寓楼下。
天际漆黑无边的夜色,笼罩着脚下的一片大地。
黑暗,挟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恐惧,放肆地浸染、漫延……
越发地令人压抑。
似有一张厚重的网,捆在人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无法挣脱!
越挣扎,就缚得越紧!
越来越紧!
直至,精筋力尽,奄奄一息……
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车上的苏维延,从车前的小格子里摸到了一包烟,取出一根,送到嘴边,
又点了火,紧蹙着双眉,半眯着眼,在吞吐之间,白雾袅娜……
他抬头,神情间若有所思,漆黑的双眸正隔着一层折射反光的玻璃车窗,看向对面大楼的某扇窗户:
那是黎皓远的公寓。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灯。
昏黄暗淡的光线,氤氲出无尽的暧昧旖旎的意味。
他知道,安妮被人下了药。
也很清楚,黎皓远把她抱回家,会对她做什么事。
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方式和处事理念都出了错。
因为他复杂而又糜乱的男女关系,安妮根本就不会接受他。
夜色,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僻静幽深。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荒芜而寂凉。
最后再抽了一口指间的香烟,他将剩余的半截烟蒂扔出了窗外,缓缓启动车子,离去……
医院,封闭而幽静的单独成栋的小洋楼房外。
半夜,沈馨迷迷糊糊地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隐隐约约地,她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开门……”
是苏维延。
沈馨的睡意全消!
是了,苏维延离开之后,她刻意插上了栓链子。
所以,他没办法推门进来。
披了一件外套起床,走到门后,隔着一扇门板,冷冷地问道,“有事吗?”
听见她的声音,门外的男人终于停止了粗鲁的敲门声,屋子里重又恢复一片宁静。
苏维延低哑的嗓音夹了一丝疲惫,“开门。”
“有话就在这里说。”
沈馨的坚持,却换来男人一声拔高音量的低吼,“开门!”
“……”
僵持之间,门外传来一阵紧锣密鼓的捶打声,苏维延的拳头重重地咂在门板上,
“我叫你开门!!”
“开门!!”
粗暴的动作,仿佛一拳拳打在她的心口上,让她莫名窒息了一下。
沈馨白了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门拉开一条缝,
却依旧插着栓链子,神色戒备地看着外面披了一身雪白灯光的高大男子,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苏维延冷笑一声,“开门。”
沈馨不理他,往前推着门板就要关门,
男人苍劲的大手却“咻”地一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粗暴地拆毁起门边的栓链子。
沈馨在一番权衡之后,悻悻然地拉开了房门……
男人覆了浓重寒霜的高大身躯随即跻入屋内,冷着脸越过她,竟是若无其事地迳自躺到了她的小床上!
她怔了怔,“你干什么?”
苏维延斜睨了一眼她苍白的小脸,又是漫不经心的一句,“上来。”
沈馨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无耻!”
男人拿开握在门把上的大手,缓了缓脸色,又探出双臂来抱她,
“我怎么就是无耻了?做都做过了,睡一张床不行吗——”
沈馨挣不脱他的怀抱,只狠狠地拍打起他的臂膀,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脏……”
男人高大的身躯蓦地僵直,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直直地逼进她的眸底,邪肆地佞笑道,
“再敢骂一个脏字,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当着他们的面做了你!”
沈馨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苏维延,你这个禽兽不如的——”
男人遒劲有力的大手恶狠狠地捏住了沈馨的下巴,森冷的眸鄙薄地盯着她,唇边噙了一抹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