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皓远已经起身,迈开长腿离开会所,“一眼也不行。”
小气!
可他这样“小气”,还有人敢惹到他头上。
黎皓远回家换了套衣服,坐上车时,司机阿顺却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唐安妮人在医院……”
胸透室的门被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从里面推了开来,“姚振宇的家属在哪里?”
唐安妮本能地想要转身,下一秒,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她苍白着小脸,晦涩地拧开了小脸:对上一面雪白冰冷的墙,在昏淡的视线里却格外地曜亮,照进她心底满满的荒芜!
姚时辉鄙薄的唇角几不可闻地溢出一抹了然的冷笑,庞大的身躯越过她,迳直来到医生的面前,“医生,我是姚振宇的父亲。”
医生当即就沉下了脸色,“你是怎么做父亲的,你儿子的胃已经被灼穿了一个洞,你还放纵他摄入大量过度酒精……尽快去缴费,明天安排,再晚你儿子的胃就要报废了……”
姚夫人折回胸透室找丈夫,没想到正好在门口听到了医生的话。
抹了厚厚几层粉堆砌起来的优雅脸孔,顿时一阵剧烈的抽搐,“唰唰唰……”地掉了一地的粉末!
扭头,看见面墙而立的唐安妮,竟是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拧到眼前,面色狰狞地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祸害人的扫帚星!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姚家,才一直勾着我们振宇不放?”
唐安妮冷不丁惨遭无妄之灾,又被闻声而来的众人像看猴子一样地围观着,只觉得难堪至极!
顾不得脸上被掴得火辣辣的疼痛,她挣扎着摆脱姚夫人扯着她衣领的手,推开她,便要转身离开——
姚夫人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见她要走,又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前来,“小贱人!你别想走!”
“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就想一走了之?没门儿!我告诉你,要是振宇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他偿命!”
不知是她挣扎得太厉害,还是姚夫人扯得太用力,黑色的香奈儿连衣裙突然发出“嗤啦”一声!
唐安妮纤长的娇躯蓦地僵直,一脸惊恐:脊背传来清晰而刺骨的凉意,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背后的拉链被扯开了!
大片肌肤被曝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渗得她无法自主地瑟瑟轻颤!
姚夫人扔掉手上从唐安妮裙子上扯落下来的拉链头,扭曲的面容上尽数挂着恶毒的笑容,
“大家好好看看吧,我就知道她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公众场所都敢公然勾引男人,简直是丢人现眼……”
胸透室里,护士推着轮椅上的姚振宇要出去。
姚时辉庞大的身躯却巍然不动地堵住了门口,“你等一下再出去。”
可是,姚振宇明明听见了安妮的哭声,听见了她委屈而无助的呼唤。
他郁躁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逼近父亲身前,被包裹得漏出两只眼睛的头和脸挣扎着往外间探出去——
一眼便看见了,被困在人群中被扯破了衣物的唐安妮。
她正无声地流着泪,徒劳地揪着后衣领试图遮挡自己裸露的后背。
那梨花带泪又窘迫又伤心的模样,刺得姚振宇心脏一阵阵地绞痛!
低吼一声,他猛地奋力推开挡在门口的父亲,就要冲出去将心爱的女人拥入怀里紧紧地保护——
拥挤的人群中,却见一人强势拨开人潮,脱下身上那件被熨烫得笔挺工整的昂贵西服,迅速地覆上了她光裸的后背。
修长的双臂一个有力的掳起她纤细的身躯,已稳稳地将她圈在怀里。
十足强大而霸道的保护姿势,动作却是无比的温柔。
一手轻搂着女孩纤柔的腰,支撑着她不住颤抖的身躯,一手轻拍着她僵硬的后背,黎皓远又微微低头,将温热的唇轻轻地烙在女孩冰冷的发丝上,
“不怕,不怕了……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我替我的黎太太出气,嗯?”
他低喑醇厚的嗓音如此温柔似水地说着,凌厉如鹰隼般的墨眸却是森冷地,在姚夫人和姚时辉看似无辜而雍容华贵的脸上狠狠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