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陈悠悠自嘲的笑了笑，“你能等到什么时候呢，别把话说得太满，你跟你前妻认识八年都没走到最后，我们才认识多久？你等不了的，别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林君曜认真道，“两个受过感情伤害的人，在一起才会更懂得珍惜吧？”

“相互****伤口吗？”

林君曜笑了一下，“那也没什么不好，也许舔着舔着，就舔出感情了也说不定。”

陈悠悠扯了扯嘴角，“你真乐观。”

“我是认真的，试试吧，我不会让你比现在更坏。”

他表情一整，神色忽然认真起来。

陈悠悠垂下眼帘，好久才道，“我很快就会辞了现在的工作，以后去哪儿都不一定，再说吧。”

林君曜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直接打我电话。”

陈悠悠并没有再联系林君曜，可是林君曜却每天都来看望老陈，一开始两个人之间还有点儿微妙，慢慢的，老陈开始跟林君曜聊天，甚至有时候，她完全插不进去嘴。

那件事情，似乎是淡去了，却又似乎，永远淡不去。

一周后，等老陈被医生准许可以出院的时候，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前往医院办理了离职手续。

这一次，手续办的十分顺利，合同到期，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从南山医院出来，她回到千蕊首府将行李收拾好后，拨了高程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

“是我。”

高程一愣，“小陈医生？”

“嗯。”陈悠悠扫了一眼手里的钥匙，低声道，“高助理，方便见一面吗？”

“驰哥昨天刚出国，现在可能——”

“我是说你。”

陈悠悠打断他的话，“我想跟你谈谈，你应该在国内吧？”

高程怔了几秒，随即点头，“我看一下时间，今天中午可以吗，就在驰哥琴房对面的咖啡店。”

“好。”

高程办事，向来利索，约的这个时间，他就一定会到。

陈悠悠只等了不到十分钟，对方就出现了。

陈悠悠跟秦峥驰之间的事，他是最清楚的，秦峥驰现在已经订婚，现在跟陈悠悠见面，他多多少少也有些尴尬。

“小陈医生，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见了。”

“没忙什么，”陈悠悠扯了下唇角，“收拾了一下行李，给新人让地方。”

高程被噎了一下，半天说不上话来。

陈悠悠将公寓的备用钥匙放到桌上推过去，“公寓门锁的指纹我已经删除了，备用钥匙，你帮我转交给秦峥驰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如果还有什么落下的，就让他都扔了吧，还有，”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当初这套公寓秦峥驰写的是我的名字，你帮我办一下过户手续，转到他名下吧。”

高程有些无措，“小陈医生，驰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这个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高助理，在你心里，其实我跟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分别是吧？”

陈悠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高程一愣，沉默了几秒，坦白道，“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早就不是了，我知道你喜欢驰哥，是喜欢他这个人，只是……唉，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驰哥跟你始终不是一路人，就算勉强走到一起，最后还是会分开，所以这次驰哥订婚的事，事实上我是赞成的，我觉得，离开他对你对他其实都好。”

陈悠悠扯了一小唇角，“谢谢你的诚实，那么请帮我这个忙吧，我不想走的时候还这么没有尊严，我不相欠秦峥驰任何。”

高程抿紧嘴唇，好久，叹息一声，接过那份协议，“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

她付了账，拎着包起身离开，身影决绝而优雅，他忽然觉得其实是秦峥驰配不上陈悠悠。

这个女孩儿，或许没有显赫的家世，出众脱俗的样貌，却有着极佳的教养和做人的原则，她在秦峥驰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初心始终没有变，这份难能与可贵，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女人即便离开了秦峥驰，在人群中依旧是耀眼的存在，反倒是有了秦峥驰周身光芒的遮掩，让人很难发现她的美。

做好这一切，陈悠悠就返回了医院，打算帮老陈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结果一进来，发现林君曜正坐在病房陪老陈下棋，常婉则坐在一旁削水果，场面极其和睦。

见她进来，林君曜回头朝她一笑，温声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陈悠悠愣了一下，随即道，“处理了一些事情，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周末，左右无事，就来看看伯父，没想到伯父的棋下得这么好，倒是衬得我雨点班门弄斧了。”

陈悠悠莞尔，“你下不过他很正常，他以前可是专业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