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墨离穿着睡衣走到床边，一下子蹦到床上。

在床上滚了两圈，墨离完全没有睡意。

因为总想着那些选定还没有强化的技能……果然，没有兑换到手中就没有安全感。她总是缺乏一种安全感，无论是小时候一个人留在家里看家，还是上学时在宿舍过夜，总有那种，莫名的恐慌感。

果然还是得去找狄启。

墨离从床上滚下来，像一只野兽在地板四肢着地伸了一个懒腰。

现在只有两位资深者。赵冬，她已经完全信不过，而狄启，不管他是抱有怎样的目的救了自己，总归是一个可以结成队友的男人――这时女人的直觉，或者现在可以说是狐狸的直觉。

――――――――――――――――

“不错，很不错的选择。”

狄启听完墨离的介绍后，微笑着端起茶杯抿上一口热茶，“妖狐的高精神力和高敏捷在‘无限枪械流’和‘枪膛武术’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并且适用于大多数恐怖副本。植物操纵也有十分多的选择。你的思维很奇特，这些东西一般不容易被凑到一起。”

墨离将自己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都告诉了狄启。

“而且曾经一些新人选择的都是增强身体素质，兑换无限子弹的枪支和修仙技能，很少有去动漫里寻找灵感的。到底年轻啊。”

听到狄启的夸奖，墨离不好意思的摇摇尾巴，现在尾巴的摇晃已经反映出她心情的变化。

出人意料的是，狄启的房间布置的十分有日式风味，古朴的茶室，绘有樱花图案的糊纸格子拉门，淡雅的装修风格和满满的茶香。但是狄启却是中国人，听说他在来到这里以前是一位管家，照看着两位中日混血的少爷小姐。

狄启，来到这个空间以后，成为一个结界师，专门负责队伍的防御，十分适合他的能力。

“但是这样的成长路线，意味着你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枪膛武术融合了体术、枪术、剑术，强化技能只是让你‘学会’它，而不是让你会‘使用’它。如果你一定要走这条路，就必须要不停的练习才能发挥两千点积分的价值。”

“我不擅长体育。”墨离的耳朵塌了下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还以为学会了就可以了呢。说到底，还是一时的冲动。

“不擅长是你的基本素质决定的，不代表你没有天赋。你不是说你的射击命中率很高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没有那三十点精神力的强化，你的命中率还是这么高――这就是天赋。”狄启突然一口气喝完自己的茶水，毫无预兆的将杯子扔向墨离。

少女的尾巴炸毛，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躲过了“飞来横杯”。

“看，不是躲过去了吗？”狄启笑眯眯的说道。

“因为强化增加了不少敏捷。”墨离重新坐下来，揉着不小心撞到桌角的脑袋，“狄老觉得这样强化能行吗？我觉得这样子除了血统，花大量积分强化的东西赵冬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老狄叫起来太难听，于是墨离喊他叫“狄老”。

“你一旦走上这条路，你就需要更多的积分、荣誉奖章。你不能像赵东那样只要求拿基本分，而要主动寻求机会完成支线剧情――可能会加速你的死亡。”

“原地踏步，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莫离眨眨眼。

狄启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他果然没看错，只有抱着这样的信念才能活下去！

“你信不过赵冬，我也一样。那个孩子太要强了，天赋不错，但是固步自封。”狄启从风衣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白底蓝字，盒子上的标志是mild?seven，味道淡雅，就像这件茶室一般。

淡淡的烟草味弥散在空气中，吐着烟圈的狄启在烟雾中有些朦胧，“我老了，不知道还能活过多少恐怖副本，我需要替自己找一个继承人。”

“所以……我们合作？”墨离歪着脑袋，不知道狄启指的是继承什么。

“我能够锻炼你，让你最大限度的掌握自己的技能……还有引导你，走上什么歪路这种说法已经过时，至少要学会抉择，就像王佳慧那样。”

提到王佳慧，墨离垂下眼帘。她很在意王佳慧放弃了自己，但是，换做是她，她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别人的生命再重要，也不会比自己的更重要。

赵冬用残忍的方式，教会王佳慧放弃自己的天真，只是墨离活着回来了，这一次的启蒙教育不够彻底。

倒是狄启，一脚将小鹰踹到了悬崖下，等待着小鹰学会飞翔的那一刻。

“小丫头，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狄启起身拍拍墨离的脑袋，那两只耳朵也被“调戏”一番，“按照你的想法去兑换吧，这条路，你要走的不留余地，才能活到最后。”

......

只是，当墨离真正有一天明白狄启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回想起茶室里彻夜的长谈，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