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李文清的后人。”

威廉目光沉痛地说。

老约翰逊的眼睛刹那间好像有束光打了进去，西乔看到，他绿色的瞳孔慢慢地亮了起来。

他向着西乔伸出苍白的手，“过来，孩子。”

西乔走了过去，带着一种，对快亡人，以及这个快亡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素未谋过面的祖父这样复杂的心绪走了过去。

老约翰逊将她的手握住了，可以感觉得到那只手的虚弱和无力，老约翰逊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她，像在努力回忆着某些熟悉的画面，又像是在透过她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真像”

老约翰逊的眼睛流露出的是一种对过去的向往和回味。他想起了七十年前的爱人。

她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眉梢眼角带着隐隐的相似，尤其是这样静静地，带着些不安望着你的时候。

“你们都出去。”

老约翰逊开了口，“威廉留下。”

身后的几个男男女女相互看了几眼，都疑惑疑惑地往外面走去，芬娜也出去了。

威廉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逊虚弱的声音问。

“我姓许，叫西乔，您就叫我小乔好了。”西乔回。

老约翰逊静静凝视着西乔的面容，像是在透过她，凝视七十年前的爱人。

“你奶奶后来，又结婚了是吧？”

“没有。”

西乔摇头，她苦命的奶奶，一生未婚。

约翰逊眼睛大了几分，紧接着又问，声音里已带着几许颤音，“你爸爸呢？”

西乔从手包里，将父母的合影拿了出来。

老约翰逊看到那张照片时，眼睛死死地定住了。手指颤动，却是抚向照片上男子的脸。

喉咙里响起似是呜咽的声音。

威廉也望向了那张照片，他看到了一张与祖父年轻时，极是相像的面孔，

威廉被那种相象震惊住了，西乔的父亲，如果不是眉目间带着几分东方模样，那就是祖父的翻版。

“我的儿子。”约翰逊混浊的眼睛流出泪花，手指拿着那张照片不住地颤动。

虽然他与这个异国的儿子从未曾见过面，但从照片上的面孔来看，这必是他的儿子无疑。

老约翰逊呜呜的哭了起来，两行泪珠从混浊的眼睛里流出来。

威廉忙用纸巾帮祖父擦拭，“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可是老约翰逊还是难以抑制心头强烈翻涌的浪潮，带动身体各器官出现极度不适，照片掉在身上，他晕厥了过去。

威廉急忙按急救铃，医务人员破门而入，西乔站在床边，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们抢救老约翰逊。

医生让他们先行离开，威廉过来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病房。西乔呆呆愣愣的，恍若身在梦中，而威廉，他被强烈的痛快缠绕着心绪，老约翰逊有十几个孙子孙女，但他最疼的，就是威廉。与老约翰逊感情最好的，也是威廉。

想到祖父正在经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并且即将不久于人世，威廉便忍不住心里的痛苦，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祖父怎么了？”

原本守在外面的人围拢过来。

威廉低声道：“在抢救。”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过来一把揪住了威廉的衣领，这是老孙翰逊第二位妻子的孙子，伯克。

“住手！”芬娜怒吼。

伯克恨恨地松开了威廉，却又把阴恻恻的目光落在西乔的身上，“看起来大有来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乔被男子毫无礼貌可言的态度激怒了，她的目光从伯克的脸上冷冷地移开了，根本没理他。

伯克看起来是个极冲动的性子，竟然冲西乔抡起了拳头，在落下来的那一刻，被威廉挡住了。他一只铁臂伸过来，手指像铁钳一样地抓住了伯克的手腕子。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