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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过来。”盘吟说着走上前去,罗温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在江边干活的士兵们大家有些已经吃好了饭干活去了,有些还在吃饭,有些正在偷懒,妇人们早已在收拾碗筷,大家看到县令大人跟那个不会做饭的姑娘一起走回来,都窃窃私语起来。
盘吟走到他们中间,对大家说道:“刚才罗姑娘对我说,她懂些草药,在扬州跟在一个老大夫身边学过医,我就与她说,我们这些被召集在一起的士兵们有些身上有一些风寒感冒,有些是战场回来的老兵,落下些病根,这段日子都可以让罗姑娘瞧一瞧,看治不治的好,罗姑娘就充当个暂时的大夫,大家没有意见吧?”
士兵们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反应。
罗温有些不好意思,盘吟刚才说的话都是些假话,她根本不懂治病救人这回事,扬州没去过,老大夫更是没有见过。但罗温没有办法,别人帮自己吹的牛还是要自己收拾烂摊子啊,于是她上前道:“我对医术确实有些精通,大家日日都在江边帮老百姓修筑堤坝,定有什么腰酸背痛的,我也能帮大家解解痛乏,我虽不会煮饭,医术大家可以放心。”
一个老头子率先走了出来,道:“我昨天搬石头的时候,砸到了脚,五个脚趾都出血红肿,走路都有些困难,罗姑娘能不能帮我看看?”
旁边的人忙拉住他,小声道:“王利,突然冒出的大夫,你敢随便看啊?”其他一帮人也忙跟着瞎起哄。
罗温的脸垮了下来。
那个被唤王利的老头甩开别人阻拦的手,道:“李子,别拦我,我脚行走不方便,很难干活,这几日潮水便要来了,我可耽误不起!”
罗温上前搀扶,将他扶到一块大石上坐下。王利脱开鞋子,脚上的大脚指已经被石头砸的血肉模糊,几个小脚指沾满了血污和黑泥,脚底上都是水泡和老茧,几块破布缠着大脚趾算做止血用,但显然越缠越糟,大脚趾在水的浸泡之下快要腐烂了。
一股血腥味和脚臭味道散开来,几个大男人呕吐开,连忙跑开。王利老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啊,罗姑娘,让你看之前,我应该洗洗脚才好。”
罗温的脑子迅速转动,不知道在医术上用哪种草药能够快速消肿止痛,她嘴上安慰道:“王大爷,你的脚都成这样了,这几日最好不要再下水工作了。”
“那不成,那不成的,这几日县令命我们赶工,本来就人手不够,若我再因为这样而要休息,堤坝工程就更难完成了。”
“王利,这几日你便在家中好好休养,洪水过后还有更多的善后事宜,到时清理道路,建造新屋需要更多的人,你也可为百姓出力。”盘吟出面温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