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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抵达东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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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曾经是否是敌人,对这镇守边关的一方元老,战北烈也给予了最起码的尊重,点头应了声:“马将军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又笑语了几句,马腾平观察着这一伙人,他已经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目光自然是老辣。

烈王就不必说了,看那一身青衣的青年,从出现在这里脸上就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军营内,可周身的气息却是沉厚若海,想来功夫是极高的,五国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一辈的高手。

还有烈王后面跟着的侍卫,无一不是内力深厚之人。

再看向冷夏,他明显的皱了皱眉,好一个美少年,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凌厉和冷冽,只是美则美矣,却太弱!

不说他半点内力都没有,男人就该不畏风霜,傲视严寒,可这少年竟然在军营里披着个大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冷,这……

太娘们了!

马腾平观察着众人的时候,冷夏也在观察着他,心下明了,这人应该在东方润的阵营。

一来,方才私卫渡江,马腾平身为主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必然是经过他的首肯的。

二来,他对东方润的态度,尤其在见到了战北烈之后,迅速调整了面色,对这大秦烈王为何出现在军营一事,竟是不闻不问。

战北烈淡淡的扫着军营的布防,马腾平驻守多年,守关可是绝对的老手了。

即便以他的经验和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赞赏了一番。

就拿营墙来说,墙的高度、底部厚度和顶部厚度呈现了一个完美的梯形,这样的营墙坚固又省料。这里是东楚位于北面的最后一道关卡,或许是地邻边陲的缘故,大眼一看就可以发现,营墙的整体较之一般的营地,尺寸大了许多。

营墙外基本的防御,比如投石车、篱笆倒刺、地听这类就不必多不说了,还备有许多立牌、布幔、皮帘、垂钟板、遮架之类的遮挡物,一来防止敌军的探子刺探军情,二来抵挡对方投来的大量箭雨矢石。

冷夏也好奇的四处看着,突然她柳眉一挑,戳了戳战北烈,以下巴点着辕门外几座长有尖角的类似车子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媳妇有问题,坚决不敢怠慢!

“塞门刀车,”战北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嗓音柔和的解释道:“在辕门被敌军摧毁的时候,可以阻止他们从突破口冲入军营。”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另一侧,给冷夏示意:“还有插板和墙门,都是差不多的功用,主要是用来加强辕门和营垛的防御。”

冷夏受教,点了点头。

她前世是杀手之王,若说一对一的较量,那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可对这些军营中的东西,尤其是古代的战争器械,是完全不懂的,只在最近跟着战北烈到赤疆,才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

简简单单的两句问答,顿时吸引了马腾平的注意,原本他是瞧不上冷夏的,此时却见战北烈对他百般温和,那语气中含着化不开的温柔宠溺,不由得心下暗惊。

大秦战神不会是好这一口吧?

他自然不会像赤疆军营里的那些兵一样大惊小怪,只是再看向冷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古怪的意味。

战北烈却没注意这些,继续给冷夏讲解着其他的布防。

比如营地外,营楼和弩台相继排列,四隅也搭建了高出营墙的角台,遍布大大小小设置的陷阱地坑,坑内坑外也洒了不少铁蒺藜、地涩,这是为了不让北燕的战车战马撒野横行。

一旦经过,必将陷入坑阱中,一旦陷入,必将玩完!

“老朽在战神面前班门弄斧了。”马腾平的声音高亢的响起,他笑的爽朗,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冷夏看去。

战北烈摇了摇头,真心回道:“马将军谦虚了,营地布防设想周到,本王佩服。”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军营。

营内篝火丛丛,还有不少的将士们未睡,围着火堆取暖闲聊,帐子里不时传来打雷一般的呼噜声。空气中飘荡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专属于军营战场的味道!

东方润四下里扫了扫,狭长的眸子一挑,缓缓问道:“怎么这个时间,将士们还不就寝?”

马腾平叹了口气,正要解释……

咚!咚!咚!

突然,一阵擂鼓声自另一边的辕门外传来。

鼓声轰隆,在这寂寥的夜晚,愈加显得惊天动地!

不少士兵从营帐中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望着辕门的方向,恨的一个劲儿抓头发。

“奶奶的!”一名士兵扯了扯衣襟,脸色扭曲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天天叫天天叫,他姥姥的叫春啊!”

身边一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拽了拽他的袖子:“赶紧回去吧,早他妈该习惯了!”

“我!我!老子!老子……”第一个人咬牙切齿,气的哆嗦,手里攥着的大衣狠狠的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伸了个懒腰,两眼无神的将他往帐篷里面拽,嘟囔着:“走了走了,就当丫叫春。”

马腾平摆出主将的威严,冲着源源不断跑出营帐的士兵,暴吼了一声:“都回帐睡觉!”

待将士们烦躁的回了营帐,他苦笑了下,不胜其烦,解释道:“就是因为这个了,北燕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您不在这里,老臣不敢轻举妄动,并未出战。自那之后,北燕就改为骚扰,白日派士兵前来骂阵,到了深夜则不停的击鼓,有时整整一夜都不停,闹的啊……没有一日安眠!”

边说着,边听着耳边轰隆的响声,也是烦的吹胡子瞪眼,不住的叹气。

其实早在第一次骂阵的时候,东方鲁就忍不住要出兵,他和东方润同为这次战事的监军,对于战事也是有话语权的。

“大皇子,我泱泱东楚何必和那些野蛮人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你没听见吗!他们……”

“老臣耳朵不聋,自然是听的见的,只是这北燕公然叫阵,必是有所依仗,若是贸然出兵中了他们的诡计,大皇子如何同皇上交代?”

马腾平软硬兼施的将他拦了下来,东方鲁气恨的拂袖而去。

他是怎么个无能的德行,这东楚上下谁人不知?

北燕军队远比东楚强悍,在东方润回来之前,马腾平是万万不敢妄动的。

东方润点了点头,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噪响,却半分也不动怒,微笑言语:“马将军,润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了。”

马腾平连道不敢。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此事在船上他们已经听方义,也就是那个私卫首领的青年简单的提了提。

其一北燕人性子暴躁,东楚越是龟缩,越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其二今夜刚下了一场雪,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北燕正擅长打这种雪战,若是东楚将战事拖到了明年开春,于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第一日,北燕的主将图巴根就骑了快马前来叫阵。

两军对阵,主将是可以叫阵的,主将之间进行决斗,分个高下,对将士们的士气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一方输了,士气大降,那再打起来变容易的很,极大的减少了胜方的伤亡。

图巴根在营外叫了半天没人应,北燕士兵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

与之相反的是东楚一边,免战高悬,拒绝出战!

反正不管你怎么叫,咱就当没听见!

就这么着,北燕便由叫阵改成了骂阵,图巴根跃马横刀破口大骂:“东楚小儿,龟孙子,给老子出来!”

后面的士兵也紧跟着,一句接一句……

“东楚小儿,有种的就出来干一架,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东楚的男人都是不带种的!整天光知道吟酸诗了,一个个娘儿们唧唧的!”

“下面那根把儿还有没有啊?敢亮出来让老子看看不?估计也就牙签儿大小吧!听说你们今儿穿肚兜了,红的还是绿的啊?”

他们大笑着谩骂,一会儿说东方润和东方鲁断袖,一会儿说东方召和东方润乱伦……

把东楚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若是东楚皇室的祖宗有灵,估计都能气的从坟堆儿里爬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马腾平生气归生气,态度依然明确,严守不出!

不论你北燕在辕门外如何骂阵,挖苦谩骂一概无视,稳坐钓鱼台。

偶尔还瞅准了时机,放上几支冷箭偷袭北燕,闹的他们人仰马翻,自己站在角楼上乐呵。

解气啊,真解气!

骂了半天,北燕人疲马乏,只好退兵回营地,第二天继续,第三天继续……

持续了几天之后,图巴根气得暴跳如雷,他妈的东楚龟孙子,真忍的住!

他也不再回营地了,直接在东楚的营外安营扎寨,日日夜夜搬个小马扎蹲在人家军营门口,骂个没完没了!

后来愈演愈烈,便改为早晚不停的击鼓,采取骚扰策略。

丫的打不着你,恶心死你!

------题外话------

感冒的孩纸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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