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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仿佛一世,仿佛一时
他的手指在她脚背上轻轻的按着,每按一下,就凹进去一个坑,慢慢儿的,那坑才复原。
这脚背还真是肿了……
她紧张起来,“要不要紧啊?宝宝不会有事吧?”
他却绷着个脸,不说话,手指爬上她的小腿,在她腿肚子上按来按去。
难得她主动和他说话,他居然不理自己?
她心中憋了气,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小腿上轻轻地按。
还好,小腿并没有肿起来,只是脚背而已……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刚才是不是不舒服?”他继续绷着脸问。
她亦绷着脸,刚才不是不理她的吗?怎么现在要和她说话了?
“问你话呢!”他的声音提高了。
什么东西!居然凶她?!
“我舒不舒服与你何干?陆局长还是去忙您的大事吧!”她双脚拍打着水面,将盆里的水踢得四溅,有些溅在他制服上,甚至,脸上。
他随她闹了一会儿,末了,见她还在踢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把她的脚按在盆子里,然后爆发了,“你就不能老实点!”
嗯?陆向北还有脾气的?
她微微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多少次她打他耳光,用近乎于恶毒的语言骂他,甚至不避讳是否当着他下属的面,他都没有生过气,下一次见面,又是嬉皮笑脸的老样子,今天居然长脾气了?
他一发脾气,她倒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抬脚,才记得回击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啊!?”
他将她的脚牢牢按在盆子里,皱着眉,眼里溢满阴云,好像她再闹就会把她给吞了似的……
“陆向北!你想干嘛?!”她挑衅地瞪回去。
她的眼神里写满倔强,堵死了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她现在不是怀着他的孩子吗?他敢动她一根指头?
她那样的眼神,好像又让他看到了童知行初去世时的她,每每见到他时,都是这样充满挑衅和对立,尤其是高高抬起的下巴核儿,尖尖的,让人又心痛又心疼……
最终,是他服了软,眼神柔和下来,修长的手指力度恰好地按着她脚上的穴位,语气里一抹幽然,“我不想干嘛!就想看着你好好的!你可以不待见我,但是不能不对孩子负责!”
“我什么时候对孩子不负责了?”她不服气。
他爱这个孩子,她看得出来,可是她对孩子的爱不比他少!她每天都吃得很多也很注意营养,每天都会给宝宝做胎教,脚背出现浮肿也不是她想发生的事,今天在他车上不舒服,更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他的手指便在她脚底轻轻地摩擦,那里,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茧……
“这些茧是这么来的?如果对孩子负责,你就不该让自己这么累!”他语气淡淡的,不是谴责,但意思也差不多……
她心底的委屈和气愤像潮水一样涌来。
没错,近几个月里她比过去的二十几年都辛苦,虽然出行都有车,但有很多时候是要靠走路的,创业不是坐在办公室或者车里就会有钱从天上掉下来。而这一切的苦,不都是拜他所赐吗?现在却来谴责她?!
“陆向北,我为什么这么累,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谁不想继续做童家大小姐啊?!谁不想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啊?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周围的空气也冷寂下来,唯一还温暖的,是她的足,浸泡在温水里,他温热的手正在轻轻按着她脚底的穴位。
他似乎没了言语,只是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
他曾经最喜欢她这双足,更舍不得让她娇嫩柔软的足底有半点伤害。
犹记那晚在海滩,她赤着足,调皮地挂上他脖子,不肯穿鞋,也不肯踩地,而是踩在他脚背上,她那时的表情,赖皮,娇媚,天真……
那样的她,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把这个责任完全归咎于他,他不否认。
一个家庭遭遇如此巨变的女孩,还要她如何保持她的天真和娇媚?
看着她一点点坚强,一点点长大,就像她自己在台历上写的那样,破茧成蝶,他的心怎么不如剥了一层茧一样的疼痛?
要怎样,才能抹去她脚底这一层薄茧?就像他渴望抹去她心里的伤一样?
然而,他们的每一次靠近都那么的艰难。像今天这样的相对,更是许久许久都没有过了……
为此,他虽然担忧她的健康状况,但是,也感谢儿子,给了他和她这样一个机会,让他可以重新触摸到她的足,让他可以透过她脚底的薄茧感受她的苦,让他可以为她做一点点事……
他不再回应,童一念的攻击也没了力度,尤其,当他的手指在她脚底轻轻按摩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他的每一次用力,似乎都能将他的体温透过她的皮肤,透过她的穴位,直抵她心里,穴位处微微的麻痒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竟然让她全身都变得麻木,不再倔强,只是僵直地坐正了身体,任他的指,一点点,在她足底滑动……
直至水渐渐冷去,他才罢休,替她擦干了脚,再按了按脚背,浮肿的感觉好像比之前好些了……
他放了心,把她的脚放进被子里,自己端了水盆进了卫生间。
她则呆呆地坐在床上,足部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暖,他一点一点按摩的麻痒感还没散去,她恍惚的状态,也还没醒过来……
直到他再次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医院用的小剪子,把被子里她热乎乎的脚再度捞了出来。
金属冰凉的触感碰在脚尖,是他,在给她剪脚趾甲……
她本能的一缩,却令他剪刀剪歪,剪子的尖儿戳痛了她,她疼得失声叫了出来。
大惊失色的却是他,捧着她的脚趾吹着凉气,一边还心疼地问着,“痛不痛?”
从他嘴里呼出来的一丝丝的凉气从趾缝间渗入毛细血管里,很快,这酥酥麻麻的凉意传遍全身。
她哑然,摇摇头,只觉喉间噎得痛……
“你别乱动,这回我小心点儿!”他的声音忽然间也像蒙上了一层他呼出的凉气,丝丝入扣。
她觉得自己心尖上仿佛有一阵微风拂过一般,撩拨着,微微的凉,微微的痒,坚硬的壳儿被拂得酥痒……
这一次,她没有再动。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在他重新捧着她脚趾的时候,在剪刀冰凉的质感碰着她脚尖的时候,她真的,一动也不想动……
只是盯着他的侧脸,他坚毅的鼻形,有棱有角的轮廓,还有他微微垂下来的长长睫毛,都让她有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遥远……
蓦地,还发现他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比从前在童氏操劳时更甚,心,无端就疼了一下……
为什么还会这么疼?
她不想去想明白……至少,此时此刻不想……
不知何时,眼前的他,轮廓渐渐模糊,像隔了一层雾墙,再也看不清。情不自禁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有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滚动……
她,竟然再一次落泪……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可触及的往事,不可触及的人。不是忘记,而是刻意掩埋;不是不想触及,而是不敢,不愿。只怕自己的壳不够坚硬,不过刚刚靠近,就已经崩溃,碎片零落一地……
不知道他是否有所察觉,她偷偷的,转头,擦干眼泪,不动声色,剩下的光阴,只等着他给自己剪完指甲。
他剪得很慢很慢,一个脚趾甲要修很久,是细心,还是不舍?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她也知道……
他捧着她白皙的足时,就像捧着一生的时间,盼望着时光流得更快一点,刹那间就完成牵手白头的心愿,又害怕,如此之快,他来不及细细体会牵手的滋味……
时间静谧下来,仿佛只有剪刀轻微的开合声随着它轻轻流淌,仿佛一世,仿佛一时……
殊不知,有时候,一时便是一世了……
纵然千般不舍,最后一个趾甲也修剪完毕,他却依然捧着,舍不得放开。
她亦傻了,双足搁在他腿上,足尖的趾甲修得整整齐齐,圆润光洁,大脚趾翘翘的,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色……
而且,她还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依然带着那枚结婚戒指,似乎,他总是带着,自婚礼那天她给他戴上以后他就没取下来过……
本以为只是他童家女婿身份的象征,如今既然离婚了,他也该取了才是,她的,早已经在那次公安局重逢的时候扔还给他了,也不知现在在哪个角落里或者被谁捡了去……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手机响起,是否,他们打算这样一直凝望下去呢?
手机,是全世界最煞风景的发明。
在童一念手机响起的瞬间,他这么想。因为,那讨厌的铃声一响,童一念就如梦初醒一般,把脚缩了回去。
而当他听到电话竟然是片儿警打来的之后就更火了。
只听童一念和片儿警说着,“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哦,钱包没了是吗?没关系,证件才是最麻烦的!谢谢!好的,我马上来取!”
童一念得知自己遗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找到,还算欣慰,银行卡已经挂失了,但补办各种证件却是件很麻烦的事,钱包和现金倒是无所谓了。
陆向北心中那个憋火,东西是他让人交给片儿警的没错,童一念的电话号码也是他让人给片儿警的没错,可是,他没让片儿警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啊?!现在明明是中午午休时间,那些片儿警们上班还真废寝忘食了?!
这简直可以堪称是他千年难遇的温馨一刻,最终还是被他自己给毁了……
不知道下一次能这样接近她又是什么时候?春节吗?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北京过春节,不过,如果童一念去了的话,那他也只能跟去了……
可是,春节还有那么久啊!还有个贺子翔在这里搅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来……
正想着,童一念抬起头来问他,“陆向北,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去做,你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刚才确实有点不舒服,好像心悸似的,医生怎么说?”
他一惊,“真的有心悸?”
“是的!只一会儿,后来也就好了,你怎么把我弄到医院来了?”宝宝是头等大事,她不想再这件事上再和他别扭。
“我在车上看你的脚有些浮肿,就想带你来医院看看,你睡得很沉,我不忍心叫醒你,只好抱你进来,一路上看你表情很难受,我以为你在做噩梦。”
“那医生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是否可以夸大其词将她绑在医院的病床上?想想还是算了,纸包不住火,她总会知道,再说,也不想吓着她。
“目前宝宝还好,但是医生说,不要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要多散步,菜不要吃得太咸了,晚上泡泡脚,平时多注意观察。”
童一念听他这么说,便下了床穿好鞋,鞋子略微还有点挤,不过比之前舒服些了。
刚准备出去,一双胳膊将她从身后抱住,胳膊圈成的环里,有暖意润透了她的皮肤,她的后背,也被温暖紧紧贴着。
“念念,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所以根本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现在宝宝已经在警告你了,不能再大意……”他的声音在头顶温软流动,还有热热的呼吸喷在她发丝上。
她僵直着,抵御那温暖进一步的侵袭,“我会小心的,会做一个负责人的妈妈,不用你牵挂!”
他再度沉默,却是不肯松手,停顿之后,似有温软的感觉在她头顶碰触……
直觉告诉她,是他的唇……
如被火烫着了一样,她立刻开始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念念,让我照顾你,我们可以的,就像刚才一样,我们可以做到的!”
刚才?
刚才她一定是中了蛊了!
以后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她懊悔不已,怎么可以再让自己陷入他温柔的陷阱里去?刚才的她一定是被宝宝吓的,被他吓的!
对,一定是的!是因为怕宝宝有事才随他摆布了一阵,绝不是她内心的真实体现……
“陆局长,我要去派出所拿证件,下午还有依念的事要忙,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送一下我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起来。
让他送她,他就可以不这样抱着自己了吗?她真的不想再在他的气息里呼吸……
他果然缓缓松开了手臂,沉闷的一声,“走吧!”帮她把门打开。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因,不想看身边的他,眼里的落寞……
这样的落寞,终究还是会触疼她的心……
其实心中一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是真的被他的温柔所蛊惑,还是那颗因他而疼痛的心使然,她边走边轻声说道,“陆局长,有件事我知道不该提起,可我还是重提一次,如娇,也就是莺莺的死……”
“那和你没关系!”他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怨过她……
她微微一笑,依然轻道,“是,确实和我没关系……所以……”
所以什么,聪明如他,应该会明白吧?她都能想到的事,他会想不到?
他眼神一凛,盯着在前面行走的她,眼皮猛然一跳。
两步便追上了她,拉着她的胳膊,“念念!”
她仰起脸来,朝他微笑,“那和我无关,我要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笑容下,有些酸涩涌进眼眶……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被她这样的笑容彻底扰乱了心,声色间变得严厉起来。
“有人疼,有人把我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哪怕背弃全世界也不会背弃我!”她的黑瞳里,亮光闪烁。
他握紧了她的胳膊,直到把她掐疼也浑然不觉,只是想更紧地抓住她,字字急迫,“念念!我能给你!我能!”
“你不能……”她忍着疼,轻轻摇头,手指抚过他银色的领章,“你还有很多比我重要的东西,比如你的信仰,你的追求,你的兄弟情深,等等等等……”
“念念!你不要干傻事!”他的指,如铁一般,掐入她肉里。
“疼……”她憋红了脸,指着自己的胳膊。
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失态……
猛然,将她再次抱入怀里,“念念,把以后的人生交给我!一切都有我!知道吗?”
她在他怀中微笑,“不好,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
她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多话了,有些话还是不应该说的,终是自己沉不住气……
“你……你这个蠢女人!你就不能让我放心吗?”他有些气急了,居然失控地在医院走廊大吼起来。
陆向北大吼……
在她的印象里,还真是第一次……
是什么让他乱了阵脚?
护士被这巨大的响动所惊,出来批评,“你们两个,要吵别在这吵,没看这么大一个‘静’字吗?”
童一念歉意地对护士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淡淡地道,“走吧!我会过得比从前好,你放心!”
他要怎么告诉她,只有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他才能放心?只有时时刻刻看到她,他才能放心?
他一贯清晰的头脑有点乱了,乱得不知道童一念到底要干什么,只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最坏打算……
到派出所的时候,陆向北让她自己下车,“你进去取,我出现不太不方便,在外面等你好了。”
等她取了东西出来,陆向北的手机闹铃响了,这是提醒他,下午上班时间到了。
童一念不打算耽误他的工作,刚上车,就准备下车,“我还是自己坐车走吧,你要是真心疼你儿子,就把驾照还给我!”
他的无名怒气似乎还没褪去,闷声闷气地说,“以后我每天接送你!”
“陆向北!”她感到一种无力感彻底贯穿了身体,看来今天她真是多话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越这样我越烦恼!我自己坐车去,你去上班吧!”
她二话不说,真的下了车,在派出所门口,正好遇上一辆的士,便招手坐了进去。
陆向北坐在车内,看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所乘坐的的士起步加速,情不自禁也跟了上去。
明明是和局机关相反的方向,可他的心绪真的被她给搅乱了,今后的每一天叫他怎么过?
一直跟着她,直到她下车,进了依念店里,他才调转车头去上班。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了……
路上,给童一念发了条短信:好好照顾儿子,晚上的培训不用来了,明天来我办公室拿驾照。
发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一条:叫颐朵送你来。
公安局办公大楼。
天已经黑了,会议室里还在召开特别会议,陆局长亲自主持,个别支队领导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但局长似乎还没有散会的打算。
忽的,会议室的门被叩响。
“陆局。”外面传来小杜的声音。
“进来。”陆向北注意到天色,以为是小杜让人送工作餐来了,今天这会,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小杜进来后,走到陆向北身边耳语,“陆局,外面有个女的找你。”
他猛然想起今天约了童一念来拿驾照,于是起身道,“先休息一下,喝点水,等会接着开。”
快步回到局长办公室,只盼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刚刚迈进办公室,眼睛就被一团火红给炫花了。
随即,响起脆生生的笑声,“Enzo!”
他情不自禁皱起了眉,首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让他大为失落,再在严肃的公安局办公室里听到有人叫他的法文名,就更加别扭。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叫我Enzo!这里不是法国!”他抑着性子说。
“对不起嘛!恩之,不,向北!人家忘记了!”来人主动搀着他的胳膊。
他走开几步,甩开她的手,“小妍,你怎么跑到我办公室来找我了?我正开会呢,有什么事你说吧!”
“就是知道你在开会我才来的!开会总要吃饭吧?你一定还没吃!我给你煲了汤,是上回我回家特意向保姆学的广式汤哦,听说广式汤最补人的!来喝吧,还热乎乎的!”来人正是欧阳妍,见他不动声色甩开自己的手,有点不高兴,不过,没忘记自己来的任务,把保温壶端到他面前。
他客气而疏远,“小妍,谢谢了,你拿回去自己喝吧!我还在开会呢,干警们都没吃饭我一个人先吃了,像什么话?!”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重回会议室。
“那你就算喝了别人也不知道啊!”欧阳妍一番好心得不到他的认可,不甘心,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小妍!”他急了,“这里不是法国,是中国!而且还是公安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欧阳妍在法国呆久了,染了那边的浪漫与随意,在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上似乎没有多少概念。
听了他的话,老大不高兴地松了手,“公安局了不起了?在中南海不也拉过!”
他脸色绷得紧紧的,“我去开会了,你把汤带走吧!”
“喂!向北!我搁这儿了,你待会儿来喝!”她追出去几步,却只看到他的背影在拐角处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忍不住跺着脚生了会闷气,却不得不憋着气走了,那汤,自是留在了办公桌上。
陆向北回到会议室门口时,小杜还在那里,他禁不住把小杜批评了一顿,“明知道我开会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为什么要让欧阳妍进我办公室?”
小杜挨了批,脸色沮丧,“陆局,她说她是欧阳妍啊……”
“欧阳妍怎么了?”他脸一沉。
“是,我知道了……”小杜不敢多言。欧阳妍来的时候还给陆局带着汤呢,好像很熟的样子,而且她不还是政法频道的红人么,上回陆局的专访也是她做的,他以为,她和一般人不同呢,才让她在办公室等,自己来找局长汇报的,原来做错了呀……
公安局诸位下属刚刚把盒饭端在手里,准备开吃,陆局居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