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蒋宴从洗手间里面出来,那个狭小的洗手间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有点委屈了。
“洗手间有点小吧?但是热水还是很足够的。”她笑意满面,心底都是欢喜,毕竟蒋宴今晚要住下了。这样的对话给了意知一种错觉,好像她跟蒋宴是一对住在一起的夫妻一样。
然而错觉也终究只是错觉而已……
蒋宴终于没有再说这个房间的不好了,而是阔步走到了意知身边坐了下来。
他穿着意知的那件宽松t恤,这件t恤原本就很大很大,穿在意知身上都快要到脚踝了,而穿在蒋宴身上,勉强能够算是一件睡衣。
蒋宴坐下,身上是刚刚洗完澡的肥皂香味,让意知觉得很好闻,连原本看书看得昏昏沉沉的头脑都清醒了很多。
就在意知想要找点话题不至于让两个人尴尬的时候,蒋宴忽然拿过了一旁的西装,从西装外套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意知的面前。
那张烫金的名片,意知一看就觉得熟悉。
毕竟,不是每个人的名片都那么昂贵的……
“啊,你今天来我家不会是来给我送落掉的名片的吧?”她有些恍然大悟,猜到了蒋宴来的目的。
她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的。
但是蒋宴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反倒是略微玩味的重新将那张名片从意知的手中拿了回去,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秦思明。”他忽然开口,醇厚的嗓音低低沉沉,还带着刚刚沐浴完的喑哑,很性感,“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名片?”
意知的目光落在了蒋宴修长笔直的手指上面,而不是落在这张名片上面,只要蒋宴在的地方,她的注意点永远都是在他的身上的。
她老老实实回复:“今天晚上,我在维多利亚吃饭跟南方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就给了我这张名片。怎么了?”
意知觉得好奇,难不成蒋宴还记得之前在巴黎的时候,秦先生冒犯过她的事情?
不至于吧……哪怕是记得,蒋宴应该也不会因为她这样一个不重要的人去记那么久。
蒋宴的眼神里面带着一点沉郁,他的侧脸深邃好看。
他稍微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名片,像是带着一点厌倦的情绪一般,将这张名片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面。
意知顺手从桌上拿起了名片,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右下角竟然还有一串手机号码,刚才在酒店她接过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这张名片做的可真精致。”意知忍不住发出感慨,她是真的觉得精致,“这个秦先生,很风雅。”
蒋宴听着意知的评价,脸色更加沉了三分。
“秦思明一般会给两种人名片。”
“哪两种?”
“一种是他看得起的商人,另一种,一种是他想带上床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意知瞬间懵了,她像是拿着一块烫手山芋一样,连忙将手中的那张烫金名片放到了桌子上面,好像自己的手背灼伤了一样,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心都提了起来。
她看着蒋宴的表情,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但是她不敢确认,毕竟,他是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高高在上的蒋宴。
意知心底盘算着,这个时候如果不捉弄一下蒋宴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毕竟,捉弄蒋宴这种机会,百年难遇一次。
而且……意知好像从蒋宴的身上嗅到了什么“味道”。
她不敢想,更加不敢确认,因为她清楚自己在蒋宴心底的身份。
“唔,难不成秦先生觉得我有什么商业价值?”意知故意“装傻”,含笑看着身旁的蒋宴开口。
蒋宴的脸色更加沉了一些,意知都看在眼里。
“朱意知。”蒋宴很少这样叫她的全名,让意知浑身都紧张了一下。
“恩?”
“别装傻。”
他凛冽的眼神瞬间击溃了她,连捉弄都捉弄不成了……
意知垂首,忍不住讪笑:“你难不成真的觉得,像秦先生那样的人物会看上我?况且……就算他真的看上我了,跟蒋公子你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她是故意的。
蒋宴紧抿着薄唇,看似不发一言,但是意知看得出来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的。
“秦思明这个人不知深浅,外界对他的了解也很少,你不要靠近他。”
“那要是他主动靠近我呢?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蒋宴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蒋公子你娶了我,我有了丈夫他应该就不会觊觎我了。”意知难得跟蒋宴说俏皮话,从小到大她在蒋家都是那么谨言慎行。
蒋宴深深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并不想要理会她,起身直接走向了房间。
意知不着急,她还有些教案没有整理完,得全部看完了才能够安心去睡觉。
“怎么只有一个房间?”过了一会,蒋宴从房间里面出来,眉间有不悦的神色。
“唔,为了节省成本,当初搬进来的时候我只买了一张床。”意知以为蒋宴决定住下来的时候是知道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可以睡觉的,哪知道,现在变成她闹了个笑话了。
“没事,我今晚要熬夜写教案,我睡不了几个小时,待会我在沙发上睡就可以了。”意知其实已经很困了,今天教了一整天的解剖实验课,她相当于是站了一天没有歇下过,原本是打算回来就睡觉的。
但是为了不让蒋宴尴尬,她只能够这么说。
蒋宴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显得一点都不绅士了,没有说自己睡沙发,而是直接走向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意知抿了一下嘴唇,心底想着不能够对他要求太多,他能够跟她睡在一个房子里面她就应该心满意足了才对。
就是这种自我催眠式的方法,让意知觉得很满足。
她写教案的时候从茶几上面拿起了那张名片,放在手中仔细看了一会。
“秦思明……”她低声喃喃,苦笑扯了一下嘴角,这个男人跟蒋宴一样一看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蒋宴不说,她也必须撇清关系。
她直接将这张烫金的名片扔到了茶几的一角,不去理会了。
深夜,意知搬了一条小被子盖在身上,躺在了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当中,她觉得特别冷,然而身体又好像忽然悬空了起来一般,之后又变得暖和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她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还在睡梦当中,迷糊了。
但是当她看到身旁躺着的蒋宴的时候,瞬间脑中就变得清醒了。
这样的画面,在巴黎的时候似曾相识……
她连忙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睡衣,完好无损的,昨晚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冷。”忽然从身旁传来了蒋宴略带着沙哑的声线,现在已经快要到初冬了,一大早上掀开被子的确是会灌入冷空气到被子里面。
意知连忙将被子掖好,心跳剧烈。
“我昨晚不是睡在沙发上面的吗?”她小心翼翼得问出口,生怕蒋宴生气。
这一次跟巴黎的时候可不一样,巴黎是他做错了事情,他自然不会生气。但是今天意知觉得很显然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啊……
蒋宴没有睡好,眼底有两片阴云。
他有些不耐地刚想要开口,意知就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不知道自己会梦游的。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睡到床上来的,我……”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让原本刚想要说出事情真相的蒋宴停住了嘴。
“恩。”蒋宴没有心思去跟意知开玩笑,他在意知面前一直都保持着一本正经的形象。
他掀开被子起床,没有理会意知的解释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去洗漱。
十几分钟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换好了昨天穿来的西装和衬衫。
他一边带上了昂贵精致的手表,一边看着仍旧穿着睡衣乱糟糟模样的意知开口:“给你十分钟,能够洗漱完毕的话我顺路送你去s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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