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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转过身就直接离开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女人的心机和城府,让人胆寒。
尔曼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她确定叶筱离开之后才走向了此时躺着的靳北城身旁。
她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靳北城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平和的。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尔曼扔出一句话,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她一路赶过来路上没有停留,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很渴。
“我妈带着叶筱过来,她先走了。”靳北城这样一句话就算是解释了,在他的眼里不需要解释太多,但是其实女人有的时候就是会想地很多,比男人想象中要多得多偿。
“哦。”尔曼冷冷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她想起了之前听叶筱说的,靳北城很喜欢她的身材,还说她才能够满足她。
她每一次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叶筱跟靳北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她也不会当着靳北城的面就这样直接问出口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早上是谁说我有人照顾不会再来的?”
靳北城这个人就是这么傲娇,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喜欢挖苦一下尔曼。其实这个时候他的话也称不上是挖苦,只是调侃而已,却足够让尔曼觉得不悦了。
尔曼微微皱眉,看到靳北城的脸色稍微还显得有些苍白,他刚刚经历过重创和大手术,现在整个人虚弱是肯定的。
“你能闭嘴不要多说话吗?”她啐了一句,明明很虚弱却还这么多话,这一点都不像是她记忆中的靳北城。
靳北城很不喜欢说话。
“不能。”靳北城傲娇地直接吐出两个字,他有一种幻觉,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尔曼了一般,但是其实两人也就隔了一个礼拜没有能够说话而已。
她也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即使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说话的吗?”尔曼站在那里,觉得腿有些酸,她的腿基本上是不能够站很久的,这一点给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那个时候你恨不得最好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尔曼翻出陈年旧账出来,觉得自己心底有些堵。
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情尔曼都是想都不敢想的,每一次想都觉得自己费尽了力气一般。
“所以我现在要弥补以前的缺失,多跟你说说话。把以前没说的话现在都告诉你。”靳北城从来都没有那么温柔过,让尔曼觉得有些玄乎。
“你要跟我说什么?”她暗自瞥了一下嘴巴,心底隐隐地不悦,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女人都是矫情的,很多话听了可能会不舒服,但是偏偏就是要听。
“你过来,坐下我才告诉你。”
尔曼很听话地乖乖走了过去,她坐下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腿舒服了一点。
“说吧。”
“我现在不想说,我饿了。”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说出这句话的口气,简直让尔曼气死了。
“你在耍我吗?”
“是,我饿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脸上仍旧是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一丝波澜。
尔曼对他这一副“我是病人,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简直是无语,她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耍无赖,而且每一次耍无赖都让她简直没办法。
“刚才叶筱和于之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尔曼皱了眉心反驳了一句。
她觉得靳北城就是在故意找茬。
“看到你才饿了。”靳北城的脸庞似乎是比一周前要削瘦了一些,一周多的时间不能够进食,的确会瘦很多。
这句话落入尔曼的耳中,她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这句话的含义太过模糊不清。
“你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尔曼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了,所以话语有些不悦。
“你。”
“靳北城!”尔曼瞪着眼睛看他的样子,让靳北城的嘴角勾了一下。
靳北城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但是尔曼却不。她跟靳北城之间是从来不存在“斗嘴”这种事情存在的,因为在他们在互相的眼中都很古板。
在尔曼看来,靳北城比她大了六岁,而她在靳北城面前似乎一直都是仰视的姿态。而在靳北城看来,尔曼在那场婚姻里面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来都是把事情做到一丝不苟不让他挑刺。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很无趣。
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了类似于斗嘴一般的对话。这让尔曼都略微愣了一下。
她略微别开了眼,试图扯开话题:“于之萍晚上不来了吗?”
“恩。”
“她不是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儿子了吗?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尔曼的话带着讽刺的味道,对于于之萍,尔曼一点情面都不想给。
她就是觉得心底很不痛快。
“我又不是帆帆那个年纪。”靳北城的心情还是不错。说到帆帆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帆帆呢?为什么不一起来?”
“他来干什么?医院里面都是细菌病毒的,孩子的抵抗力又差。”
尔曼敷衍道,这句话完全就是属于敷衍的态度,难道要让她告诉靳北城孩子托给霍以言照顾了吗?这样说的话她都怀疑靳北城直接盛怒。
他的脾气她是清楚的。
靳北城倒是没有继续追究,而是开口:“等我出院之后,去复婚。”
“你跟谁去复婚?”尔曼冷冷回应了一句,这个时候她也完全没了开玩笑的口吻和心情,“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应该要答应你复婚了吗?靳北城,你是不是三岁小孩子的智商?”
最后的半句话,是以前靳北城说来用来讽刺尔曼的,但是现在却被尔曼反用到了他的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做风水轮流转。
尔曼现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点赌气的味道的,但是说出来的口气却是认真的。
“剧情难道不应该朝着以身相许的情节发展?”靳北城扯了一下嘴角,弧度很好看。
尔曼嗤笑:“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需要我以身相许吗?以前是苏颜,现在是叶筱,或许还有更多的我不知道的女人,当然我对你私底下的生活也不感兴趣。”
尔曼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很酣畅。
她从来都不知道靳北城这么能说,说的她都口干舌燥了。
“我也渴了。”靳北城趁热打铁,看到尔曼喝水的时候赶紧说了一句。
“你刚才不是饿了吗?”尔曼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麻烦,“靳北城,我不是你的保姆。我在这里完全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有一点愧疚,所以才来的。”
她给自己在这里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近乎于是天衣无缝。
“那我怎么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每天都在说都怪自己不好,希望我快点醒过来?这样的愧疚,只是有一点?”
靳北城似乎很喜欢跟尔曼玩文字游戏,一抓住尔曼的话柄就不肯放了。
尔曼的耳根略微红了一下,脸色也是难看,他怎么这么烦人。
要是知道他那个时候都听得到的话,她肯定打死都不会说的……
“你听错了。”尔曼含糊其辞,连忙扯开话题,“你不是说渴了吗?我给你买了一个奶瓶。这样你躺着喝起水来会比较方便。”
尔曼说完就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奶瓶,走到洗手间去将奶瓶用热水洗干净了之后,再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温水灌入了奶瓶当中,在手背上面很熟稔地试了一下温度之后走到了靳北城的面前。
“温度差不多,可以喝了。”尔曼将奶瓶递到了靳北城的面前,她这个举动显得有些滑稽,靳北城看着她略微有些震惊。
他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买奶瓶,还试温度。
“我不是三岁小孩。”这句话靳北城又重复了一边,这一次的态度,明显要比之前的几次要认真一些。
她完全就把他当成了小孩子看待。
尔曼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的一系列的举动似乎太热情了一些。
之前帆帆很小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做跟现在同样的事情,大晚上的孩子哭了要喝奶粉,她就爬起来给孩子冲奶粉,在手背上试温度。
那些事情现在想起来,全部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所有的事情她都必须要亲力亲为,没有任何人会帮她。
尔曼略微咬了咬牙。那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了任何人,靳北城也不能。
“习惯了。”她只是扔给了他三个字,不想多解释,“但是这样喝水你会方便很多,不会漏出来,也不会被呛到。喝不喝随你。”
尔曼知道靳北城是一个爱极了面子的人,肯定是觉得用奶瓶喝水很丢人所以不愿意。
所以她直接扔给了他这么一句话,也不想过多理会。
但是没想到靳北城却是开口:“为什么不喝?”
这个回应是尔曼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他肯定是会拒绝。话落,尔曼便直接将奶瓶放到了靳北城的嘴巴边上。
其实当时她买这个奶瓶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病人是靳北城,只是想着她需要给一个病人买一个方便他喝水的器具,奶瓶无疑是最完美的,不会漏水,也不会呛到病人。
但是现在在看着靳北城用奶瓶喝水的样子的时候,她莫名地特别想笑。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尔曼真的是难以想象像靳北城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用奶瓶喝水,就算用奶瓶,他喝水的样子也是好看的,看上去非常镇定,没有一丝滑稽的感觉。
尔曼为了避免自己笑出声来,她略微别开了一下眼神,却是强忍着笑意。
“你的饭量比帆帆还大。”在靳北城喝完了的时候,尔曼拿起奶瓶在空中晃了几下,忍不住说出口,但是却没有笑。
靳北城当然知道她指的“饭量”肯定是指奶瓶的容量,她还真把他当成帆帆了。
“我很遗憾没有参与帆帆的成长。”靳北城忽然说出一句话,让尔曼原本开玩笑的心情都略微顿了一下,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他竟然会这么说。
尔曼稍微愣了一下,拿着奶瓶的手停顿在了半空当中,抿了一下嘴唇之后将奶瓶放到了一旁。
“没什么好遗憾的,小孩子小的时候都一样,吵吵闹闹的。”
尔曼随口扔出一句话敷衍着靳北城,她并不是很想在靳北城的面前提起有关帆帆的任何事情。
对于她来说,帆帆是她的全部,不能够被靳北城夺走的全部。
“帆帆应该很乖。”靳北城的心情因为提到了帆帆变得更加不错了,他将双手放在了脖子下面,好像是在惬意地等着尔曼回答他一般。
“还好……”她并不是很想去回想帆帆小的时候的那段时间,那对于靳北城来说是一段缺失的过去,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能不能不要提了……”
“其实那段时间我有让私家侦探查过你。但是没有找到。甚至在宾大学生档案中也没有找到你的名字。如果你没有瞒地那么好,早点让我找到,我就能够参与帆帆成长的五年了。”
靳北城觉得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真的很强大,即使没有参与孩子的成长,也长时间不得而知孩子的近况,但是在见到孩子的那一瞬间仿佛就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一切都一起参与了一般。
尔曼显得有些焦躁,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回想,被靳北城这么一说,仿佛是激怒了她一般。
她皱了眉心脸色显得有些局促:“我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就是不想让你找到。”
尔曼的话语太直接,她没有打算给靳北城留下任何的面子,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底很压抑。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靳北城的眸色里面有些许的隐忍,这是尔曼在靳北城的眼睛当中很久都没有看到的颜色了。
她的嘴巴里面仿佛能够察觉到心底的晦涩一般,稍微舔舐了一下嘴角就苦地要命。
“那五年的经历,尤其是头两年,我几乎想都不敢回想,因为我觉得太可怕了。有的时候帆帆发烧,会烧一个晚上,一开始我们租住在学校旁边因为我要念书,离学校最近的学校车程也要两个多小时,大晚上地我也打不到车,只能够抱着帆帆去附近的药店买退烧药。”尔曼纵然再怎么不想回想,但是还是说出了口。
“那个时候帆帆只有那么小一点点,好像抱在我的怀里都会被我捏坏一般,我也没经验。帆帆是早产儿体质太差,每隔几周就要这样折腾几个晚上,我那个时候真的是精疲力竭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尔曼看着靳北城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些,她鼻尖酸涩,却强忍着哭意。
这个时候哭出来算什么?博同情吗?
靳北城沉默着听着她继续说着,期间没有插一句话。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你是不是想说,我活该?”尔曼的嘴唇用力地抿了一下,“我是活该。当初我也想过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一个人偷偷地把帆帆生下来然后带着他离开了A市离开了你。但是我觉得到了现在,起码我不后悔。”
尔曼的眼神坚定,她这个坚定的眼神也是在告诉靳北城,她不会把帆帆给靳北城的。
永远不会。
室内一阵缄默,没有任何的声音。寂静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惊起波澜。
尔曼的心底略微紧缩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没想到靳北城却抢先说了。
他将手臂从脖子下面放了下来,他这样躺着的样子看上去很累。
“我想知道,帆帆为什么会生下来。”靳北城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单刀直入的方式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尔曼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五年如一日,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此。
“我不想说。”尔曼倔强。
那是她守了五年的秘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意知。
“我有权利知道。陆尔曼,我是帆帆的爸爸。”靳北城叫她名字的时候话语非常严肃,让尔曼的心底都咯噔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当中,靳北城几乎很少很少叫她的名字。
结婚那一年,他叫她都是不带名字的,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接说。尔曼没有告诉过他,她其实很喜欢他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