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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尔曼听到帆帆这句话的,心底略微有些堵得慌,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一次是她疏忽了。
“帆帆,爸爸不在纽约。”
“那爸爸在哪里?妈咪你骗人。”帆帆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面略微有些生气,仿佛是看穿了尔曼是在撒谎一般,有的时候小孩子的确是要比大人要清醒的。尔曼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解释爸妈分开的这件事情。
“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妈咪跟他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够住在一起,妈咪想要保护好帆帆,所以只能够带着帆帆离开爸爸。帆帆能明白吗?”尔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痛如绞,说实话,她知道对一个孩子说这些话真的很残忍。但是现在孩子一直在追问,她不知道该怎么躲避。
孩子现在还发着高烧,但是小脸蛋上面却写满了执拗:“不明白。幼儿园里面其他的小朋友放学有的时候都会有爸爸来接他们,上个礼拜Jason问我,为什么我永远只有妈咪来接我。撄”
尔曼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心底满是愧疚,对于单亲家庭来说,缺少一种爱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是,孩子的日常生活可能都会受到干扰。
“帆帆,爸爸会来看你。”尔曼看到孩子倔强的小脸,真的实在是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真的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情绪偿。
现在靳北城就在隔壁,但是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难道要跟孩子说这样的事实吗?不可能。
“真的吗?!”帆帆原本因为高烧显得有些没精神的小脸蛋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那爸爸什么时候会来啊?”
这样的问题让尔曼真的无法回答,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现在她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执意要生下帆帆,是不是她错了。
尔曼抿了一下嘴唇,那头的意知看到尔曼这个样子,真的是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心底也是替她隐隐难受。
但是这个时候孩子却是继续开口:“妈咪,爸爸会在帆帆生日的时候来吗?”
孩子说话的时候满眼都是放光的,孩子现在最最简单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爸爸,这种对于正常家庭的孩子来说简直算不上是愿望的愿望,更加让尔曼觉得心底有些酸酸的。
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那头的意知正在用眼神示意她。
她知道意知也是为了她好,想着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孩子还不睡觉,不如先哄过去再说。
尔曼想到了孩子的高烧,还是想让他赶紧先睡觉,于是便对帆帆开口:“恩。”
“哇,帆帆生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爸爸啦!”孩子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写满了高兴,尔曼却看得心酸,如果这个时候没有隔着一个屏幕的话,尔曼真想要抱抱孩子。
“好了,帆帆该睡觉了。睡醒的话,就离生日近一天啦。”那头的意知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孩子哄睡觉,所以才这么说道。
“恩!”孩子的生日是在下个月,帆帆用力地点头,“妈咪再见!”
关掉视频之后尔曼简直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耗尽了。她只是希望孩子还小,会忘掉这些琐碎的事情。
深夜,尔曼躺在被子里面看今天从书店买回来的书籍,因为实在是了无睡意。
当她看的认真的时候,却听到隔壁的房间里面听到了重物摔落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心。无缘无故的,重物怎么会摔落在地上?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那头的两个人太过激动了。
尔曼起身,拿了几张纸巾捏成团放到了耳朵里面,不让自己去听见外面的声音。
此时,隔壁。
叶筱站在摔落的灯架旁边,脸色委屈难看:“北城,我千里迢迢从A市来纽约找你,就是为了陪你来见证靳氏的上市。我就是希望在你最成功的时候,是我站在你的身边陪你。但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我无法接受。”
刚才叶筱想要附身过去吻靳北城的时候,却是被他推开了。叶筱没有站稳,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灯架上,灯架一下子倒地,砰的一声,声音足够大,叶筱心底盘算着,是不是能够惊扰隔壁房间的女人。
叶筱一向工于心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考虑一下会不会对什么人造成伤害。尤其是现在针对陆尔曼。
“在我最成功的时候,身边站着的人,为什么会是你?”靳北城扯掉了领带,开口的时候话语是凉薄的。这么多年叶筱在他身边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不仅仅是讨好了靳父和于之萍,就连南方那边也是想要尽力讨好。但是南方却根本不去理会她。
“北城。”叶筱有些愤懑地皱眉,“你怎么可以这样书?如果不是我父亲的话,靳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市吗?”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父亲帮我。你父亲也不至于愚蠢到因为自己的女儿不顾风险去投资一家毫无潜力的公司。叶筱,这是我跟你父亲你情我愿的事情,别在自己脸上贴金。”
靳北城向来无情,在叶筱的事情上面更加如此了。他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利用过叶筱跟叶氏合作。
“还有。”他准备脱下衬衫的时候才发现叶筱还站在原地,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果以后让我再得知你跟媒体说我们要订婚了的消息的话,叶氏的合作,我宁愿不要。”
他果断开口,起身走到了一旁,拿起座机的听筒拨了前台的号码,他用流利的英语简单地跟前台说了一下,给叶筱单独去订了一个房间。
“北城,以前苏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都不会这么对她。”叶筱只是觉得心底气不过,她从小都没有尝过这样的屈辱,在靳北城面前她已经算是放低了很多的姿态了。
一提起苏颜,靳北城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些许:“出去,或者我叫保安带你出去。你自己选。”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羞辱,叶筱咬牙,愤愤地离开了,但是她此时的心底是一点都不甘心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冯知从外面回来,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房间的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靳北城正坐在沙发前面,面前是摊开的一大堆文件和一瓶红酒。
他连忙上前,深吸了一口气拿过一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良辰美景,你怎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啊?我还以为我回来见不到你呢。”冯知笑着开口,脸上的表情异常地有些兴奋。
靳北城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冯知当然看得出来靳北城现在的情绪很糟糕,但是他已经习惯了靳北城了,反之靳北城也已经习惯他了,他就喜欢迎难而上。下一秒他故意调侃道:“是不是陆小姐不想理你啊?这种事情嘛就是你的错了。当初我劝过你对陆小姐好一点对陆小姐好一点,你自己偏偏不听还要冷落人家装什么酷霸拽。现在好了吧,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冯知吃了一口客房服务送上来的水果,一边对靳北城“语重心长”地说道。
靳北城原本是不想理会冯知这样的调侃,但是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你还记不记得,陆尔曼身边的那个室友。”
冯知略微冥思苦想了一下,颔首:“记得啊!她怎么了?”冯知又吃了一口西瓜,对于那个朱意知,他是在是没什么兴趣知道她的近况。
“去查一下她的近况。”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冯知刚才心底还在想靳北城不会让他去查关于朱意知的事情吧?转眼他就真开口了。
冯知不屑地开口:“当初陆小姐离开A市之后你不是去问过她不少次了吗?我还在她那边吃了一鼻子的灰。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后来那几年你也查询过她的踪迹,说是去了什么宾夕法尼亚大学念研究生,她有什么好查的?”
冯知完全意识不到问题所在。
靳北城却是拿着钢笔仔细签了几个名之后,抬头看了冯知一眼:“陆尔曼现在是宾夕法尼亚在读。”
这句话落地,冯知略微瞪大了一下眼睛。
“难不成这个朱意知这么多年都是跟陆小姐保持着联系?这小妮子,当初死活坚持说自己跟陆尔曼断了联系,没想到跟我玩了一招阴的啊。”
冯知还真是第一次被人骗。
之前靳北城一直都查不到关于陆尔曼的信息,因为她动了手脚,所以他不知道她在宾大念书。直到前段时间他才知道。
刚才在叶筱离开之后,他蓦地想起来了朱意知,于是联系了宾大那个同学,让他查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做朱意知的学生,果然,在医学院的档案里面找到了她。
冯知站了起来,他这幅样子简直称得上是摩拳擦掌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妮子给骗了:“我今晚就去费城。”
靳北城也没拦着他,只是开口:“两天内必须回来,两天天后上市。”
“知道。”冯知是不可能忘记靳氏上市这么重要的事情的,他拿过西装外套,直接走出了房间门。
翌日,尔曼按照跟局长的约定继续去了纽约警局,尸检报告今天应该可以出来,她订的是今晚回费城的机票,下午之前完成再赶去机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当尔曼赶到警局的时候,却发现警局里面的人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尔曼向来都不是很在乎别人的目光,因此想要直接走进解剖室内。
但是当她刚刚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局长却是忽然叫住了她。
“陆小姐,请跟我来一下。”
尔曼微微有些发愣,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只能够跟着局长进了办公室。
局长坐下之后,对尔曼开口:“听说陆小姐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曾经在解剖实验当中故意伤人,也曾经出过严重的疏漏被法院取消了实习生的资格。还有,你在国内的本科念了岁那年之后被大学开除,关于这几件事情,我们有权利质疑你的专业知识和职业素养。”
尔曼皱眉,五年前的事情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翻出来。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耍她。
“局长,在解剖过程中故意伤人那件事情,当初在国内的时候我就已经澄清了。我不知道是谁在诽谤我,如果我知道了,我也会追究法律责任的。另外,关于那一次严重疏漏的问题,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这两次事情,都是苏颜做的。
尔曼皱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不多。难道是苏颜?
“这些事情我们也只是听人说的,不足以信服。我也只是询问一下你而已。但是有一件事情。”局长继续开口,“有人报案,说在一周前费城飞往纽约的飞机上面,你在没有行医执照的情况下面对一名老人进行了开腔手术,最后导致老人感染死亡,这件事情,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尔曼闻言之后,眉心瞬间就锁了起来。她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肯定跟叶筱有关,否则的话,谁能知道她曾经在机舱内给人做过手术的事情?
“我不否认。”知道是叶筱干的之后尔曼反而是镇定了些许。
“抱歉,这件事情牵连了人命,需要立案。”局长话语认真,看着尔曼的眼神里面有同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会请律师维护我的权利。”尔曼平静回应,“我先去解剖室了。”
“等等,我想……解剖的工作你还是转交给其他的法医吧。我们不能冒险让一个触犯了法律条例的法医来做尸检。我们不放心,相信死者的家属也不会放心的。”局长也是好意,也很为难。
尔曼微微皱了一下眉心,她真的是觉得有些语塞。
她抿唇颔首:“好,我会把工作转交好,但是我今晚要回费城,没问题吧?”尔曼担心警局这样说之后又不放她走,她已经被这些事情弄得头疼了。
“恐怕暂时还不行。立案之后刑警队会介入,还需要你的口供。如果对方要将事情闹到法庭上面去的话,你还需要上庭。”这些话一说出口,尔曼觉得自己的头都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