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吃惊的望着他,接连说了三个‘像’字。
赵歇很诧异,问:“像什么?”
“和我的侄儿太像了。”项伯说着,掠须大笑。
赵歇更不解了,他又问道:“你的侄儿是谁?”
“项羽,项羽是在下的侄儿,如今跟随家兄项梁在军中,征战四方,至今未有敌手。”项伯笑了笑,就在这时,赵凯已经来到了赵歇身前,他双手抱拳,给赵歇行一军礼:“军铠在身,不能行大礼,国君勿怪。”
“呵呵,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快,赐坐。”
几名内侍匆匆端来一桌酒席,赵凯道声谢回身坐到了酒席上,这时,有人开始送来酒菜等,蒯彻和宋河也来到了赵凯身后站立,酒宴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之后赵凯看着项伯笑道:“莫非您就是项燕之后,项伯吗?”
项伯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能传播的这么远,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赵凯道:“正是在下”
“那您一定认识张子房了?”赵凯非常虔诚的问道。
其实,赵凯也只是随口问一问,张子房就是张良,当初项伯犯了命案,在下邳避居,那时候他是和同样逃亡在外的张良住在一起的,所以,赵凯才会这么问。
张良可是历史上有名的霸佐,没有张良,未必有刘邦后期的一统江山,所以,赵凯这么问,也是有目的的,此时项伯笑脸消失了,他一脸警惕的望着赵凯,这警惕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不知道,赵凯为何对自己的身事如此了解,甚至,很多事情就连项梁也不知道,毕竟当时张良也是隐姓埋名,项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公孙良就是张良的。
此时项伯的警惕也引起了张耳的注意,他略微干咳了一声,之后笑问:“你们说的张良,莫非就是韩相张平的后人?”
项伯不好在沉默了,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正是此人。”
赵凯从旁笑了笑:“日后可否拜托项伯引荐一下,我也正想结识此人呢。”
项伯也陪笑着说道:“不久前我去拜访过张良,可惜他已经搬离了下邳,此时不知道人在哪里飘荡呢。”
项伯摇摇头,之后拿起酒杯道:“我已客礼,敬赵将军一杯。”
赵凯也拿起酒杯回一礼,两人各自喝尽杯中酒,酒席又恢复了之前的歌舞声声,项伯之前提出的结盟一事,赵歇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项伯也就没有再提起,他只是喝了点酒,与众人聊了聊天下之势,到了夜晚,项伯告辞返回馆邑去了。
兄弟俩许久未见,赵凯并没有急着离开王宫,他直等到张耳陈余等人各自告辞,几个朝中大官也陆续散去之后,陪着赵歇回到了书房之中。
赵歇刚刚坐下,就已有人送来茶水,赵凯也在这时坐到了赵歇的对面。
两人彼此相视,竟然没有一句话可以打开眼下的尴尬局面。
平静的背后也有风波,山雨欲来风满楼,赵歇与赵凯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已经拉开了,而且,拉开的非常遥远。
赵凯沉默了一会,之后赵凯叹道:“魏国眼下的局势,我想国君已经听说了吧?”
“嗯?”赵歇嗯了一声。
赵凯又说:“楚国来结盟,国君有什么打算吗?”
“楚国地处长江一线,又在南面,与我们可畏万里之遥,孤认为,和楚国结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赵歇摇了摇头。
赵凯担心的,就是赵歇有这样的想法,他叹口气,急忙说道:“国君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此话怎讲?”
“如今的秦国依然强大,我们虽然稳固了赵地,可还有很多土地没有收回,而且,章邯二十万大军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与之抗衡,如果我们坐守河北,总有一天,秦军的铁蹄将会再次踏上赵国的每一寸体地,烧杀抢掠,尸横遍野,更何况,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联众,抗衡秦军的话,只怕二十多年前的惨象将会重来,秦军依然会逐一击破各国,而我们,只是灭亡的会更晚一些罢了。”赵凯叹息一声。
“够了!”赵歇忽然暴呵,他的一声暴喝,引来了门口守卫的士兵,殿门被推开,二十余名士兵奔入了书房,将赵凯团团围拢,人人手拿长戈,信誓旦旦,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赵歇发现自己刚刚有些过激了,他轻叹一声,向着这些士兵挥挥手:“你们退下。”
之后赵歇望了一眼弟弟,叹道:“你也先回去吧,旅途劳累,歇息一宿,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