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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尺多厚的刺猬形铁盔,此刻伴随着沉闷的哐啷声,和其内“西瓜”破碎的咕叽声,头盔瞬间被压扁,最终只剩不到一寸的厚度。
一只乌鸦从剑坪上空嘎嘎飞过。
鲜血和白浆灌满了整个铁盒,这红白渲染的油画,为贾仁武“挂刺小王子”长达百年的职业生涯和人生,画上了一个浓墨重彩的句号。
贾仁武身上铁甲上那一根根伸长的钉刺,在刺穿松鸣皮肉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松鸣并不是嗜杀之人,他珍惜世上每一个生灵,更害怕杀人本身所带来的永无止境的麻烦,尤其这个人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
但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只剩下默哀,因为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开辟一个自己和完劫境高手对战时能同时活下来的局面,所以他不是失手,而是——
重手杀了贾仁武。
这一幕,震动了现场所有人,所有的人,从记者到官员,从平民到良辰,从弟子到院长,可惜的是,全星系直播的光音信号,在血腥一幕发生前被掐断,没能让世人在第一时间领略松鸣的英语能力。
虽然在现代星辰汉语中,英语早就退化成起名用语或是科学标记语,和阿拉伯数字已无本质的区别,但是传说在最初的最初,英语即——
英雄之语。
此刻,松鸣单膝跪地,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气将虚,力将尽,血将涸,尽管如此,在倒下之前,他还是极力说出了一句英文,一句他初中英语课睡觉时老师总骂他的英文:
“What'swrongwithyou!”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说这句话,可能这是他唯一会说的整句英文,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不太会说话的男人。
直到多少年后,他才明白,这个you并非是指他此生所杀的第三人贾仁武,而是指这个自己非要杀人才能确保活下去的恐怖世界,非要杀人才能抵达的远大梦想。
争战不可磨灭,唯英雄屹立不倒!
松鸣心头一片空白,缓过神来时,只见一阵狂风呼啸,齐羽从天而降,将他踹倒在地,脚尖踩着他的脖子,直至他快要窒息时,齐羽抬手跟来一阵掌风,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被捕了。”
不远处的齐铭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GameOver.”
松鸣疲倦地闭上了眼,他所见到的最后一幕,是叶岚情绪复杂的脸庞。?
……
远在木星第三卫星上。
吉尔菲斯-巴巴罗萨盛怒之下,一拳砸烂了电视大屏幕:
“谁他妈掐断了信号?”
……
次日。
松鸣二字,取代叶岚和章北鸣,响彻了地下城。
松鸣事件也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条,电视轮番播出当时的偷拍录影和事后流出的未删节片段,各大媒体连篇累牍,研究松鸣的怪物体质,分析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对天竹门的影响,甚至有博彩公司开出对越鸣松各种判罚的赔率。
其中死刑的赔率是:10赔1;逐出学院的赔率是:1赔10;居然还有一家公司脑洞大开,开出了松鸣将成为下一任直传弟子的赔率:1赔10000,1赔10000的意思是指——
你投一新币,等于你扔了一新币。
当年,东方沅爱作为直传弟子,杀死师兄齐炀的惩罚是无期禁闭,但松鸣杀的是师叔,10赔1的概率就是指——
他真的要死了。
此刻的松鸣,被关在戒律堂的小黑屋里,与外界完全隔离。
经过一夜的治疗后,他的身体已经无碍,此时正焦急地等待着审判:
“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要不是那老师突然冒出来的话,我搞不好会被奖励,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为何总有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院长当年有恩于我,应该不会判我死刑的吧……如果真判我死刑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会逃命。”
为了提前审判,十道会武的决赛被延迟一天。
审判的时间在中午,地点并非按照惯例设在戒律堂,而是直接选在主事厅,审判过程同样也是现场直播的,院长、长老和十道所有的教授悉数参加,弟子中除了齐铭、齐羽参加外,叶岚作为当事人的表妹也获邀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