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您这么说,岂不是李格格的一切行举都被爷和福晋看在眼里了?那在这当口儿上咱们若是也往里头插上一脚,不也得跟着不落好?”
“谁说我要往这里头插上一脚了?”
宋清莲虽然猜不透上位者们弯来绕去的所有心思,却到底算是比李静琬多长了个心眼,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透过表层看到了点内里。
“这汪家死也好活也好哪里轮得到咱们做主了?还是那句话,人贵在自知,且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耐吃掉这块大饼,便是有这事儿也不能随意掺和,毕竟说来说去总是权斗之事,搅和砸了你赔不起,办好了也少不得被扣上个干政的名头,如此,我何必去操这份心?”
“那您……”
“自然是李静琬,不趁她□□乏术下手更待何事?”
“可福晋……”
“你们慌个什么劲儿?福晋怎么了?你们莫要忘了,福晋也是女人!”
都说吃一亏长一智,白白顶了黑锅关了那么久的禁足,宋清莲倒也算是长进了不少,便是说起这一茬儿来显然是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福晋瞧起来虽是和善温厚之辈,可上能讨太后主子欢心,下能让下人们服气,外能摆平别有用心的德妃娘娘,平衡众妯娌之间的关系,内能将整个雍郡王府打点得井井有条,几年如一日的让爷爱重有加,无论哪头都不留半分让人诟病的余地,这,又岂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李静琬虽然根本没那个资格与福晋一较高下,可就凭着她那股子无风起浪的闹腾劲儿,和她前脚生完后脚又能怀上的劲儿,就少不得让人来得堵心,此外,加上当年李氏干下的那桩子蠢事,为了弘晖阿哥为了现下里腹中的孩子,福晋就更是会对那李氏来得防范,若不然又为何要在这当口儿上找了由头解了我的禁?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让我来辖制那李氏,她好乐得清闲坐收渔人之利么?”
“福晋身子重近日里鲜少管事,李氏又满心记挂着汪家的事儿放松了警惕,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让我占了个尽儿,这般之下,我又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宋清莲原就恨极了李静琬当日的嫁祸之举,不管是禁足时还是解禁之后都一直在寻一个有一报还一报的机会,眼下里瞅准了时机打定了主意,自是半分都不拖泥带水,在舒兰发作就要生产,府中最为混乱的当日开始了动作——
“那拉氏要生了?”
“是,这会儿已经忙活起来了,便是宋格格也已经过去守着了,您虽是身子重,是不是也过去瞧上一瞧比较好?”
“瞧她?她与我生来犯冲,但凡跟她沾惹上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我没有咒她难产已经是在为腹中的孩子积德了,还去瞧她?!”
“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
“怎么的?你现在是翻了天了想要拿我说教了是不是?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啊!”
想着当初与舒兰前后脚生下孩子,对方那头是恭贺完一波又来一波,就连宫中都是赏赐不断就差把她供起来,自己这儿则是门庭冷清来得天差地别,李静琬心中自是留下了一根深深的刺儿,便是这会儿嘴上虽是说得‘好听’,心中却是早就将对方诅咒了千遍万遍,恨不得舒兰生下个赔钱货自己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让对方也尝尝个中滋味儿才好,可说着说着,还没等她关起门来耍够威风,她却是突然感觉到小腹一坠有股子热流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天哪,主子您见红了!”
“你,你还愣着做什么,还,还不快叫人?!”
李静琬虽是比起舒兰早先验出有孕,可算起真正怀上的时间却是要晚上一些,便是下月初才是诊出来的预产期,加上眼下里除了舒兰即将生产之外,还有三福晋董鄂氏和太子侧妃以及宫中的一位娘娘,一来二去的几乎将内务府备下的接生嬷嬷瓜分了个干净,轮到李静琬这小小的格格这儿,自然就不像之前空闲的那般能够早早派来接生嬷嬷在府中住下候着,便是眼下里竟是只能一边去求方嬷嬷李嬷嬷往宫中递信儿一边临时去外头找接生婆。
当家主母要生了,侍妾格格后脚赶着前脚也要生了,虽说二者腹中都是皇家血脉底下人哪个都不敢耽误,可到底也分得清主次先后,便是看着眼前主院中人头攒动的情形,听着另一头着急上火的催促,宋清莲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得计的笑意——
李静琬,风水轮流转,今个儿你转不转得动可就全看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更精彩嗷嗷嗷,想到下一章的狗血就有一点小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