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突围到现在,徐峰是第二次参加这种硬碰硬的白刃战,对这种惨烈的搏斗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到了战场上面,还是有些震惊。
在他看来,这支经过战火洗礼的虎头山支队战士,他们的确不同于其他部队,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种共同的气质,就是出手凶狠果断,有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刺刀就痛下杀手,很少使用格挡等以求自保的方式,招招都是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意思。
徐峰看见搏斗中不断地有战士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有的战士腹部已被刺刀豁开,青紫色的肠子已挂在体外,但仍然发着狠地将刺刀向敌人捅去。
一个身中十几刀、浑身血肉模糊的战士,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双手握着砍刀卧在地上,只要见到穿翻毛皮鞋的脚就狠命地砍,有两个正在对刺的日本兵都在猝不及防中被他砍断脚腕,一头栽倒。
看得徐峰眼眶发热、血脉贲张,他不停地用驳壳枪向敌人点射,二十发子弹顷刻间就打光了。
在他换子弹的时候,一个伪军士兵竟然端着刺刀冲了上来,如果不是一个虎头山支队的战士恰到好处地赶了过来,伪军手中的刺刀很可能就把他捅个透心凉。
这个战士刚把刺刀插入伪军士兵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往出抽,一个鬼子兵的刺刀就捅进了他的腹部。
这时,换好弹夹的徐峰,又一次打响了手中的驳壳枪……
这场战斗让于同发现了一个可以跟张八子一较高下的猛人,二排长张浩然,这家伙也是个闻到血腥味就兴奋的家伙。
他是个颇具古典气质的军人,崇尚冷兵器,在加入虎头山支队前,曾经在国民党军当过兵,他当时所在的部队是杂牌军中的杂牌军,装备奇烂无比,就是磨平膛线的老套筒和汉阳造全团也没有几杆,大部分士兵装备的不是大刀就是红缨枪。
由于装备较差,不得不注重使用大砍刀进行近身肉搏,部队的训练科目中,刀法训练占有很大的比重。在他们军中,由士兵提升为军官的人,必须是刀法上有过人之处的军人。
当年喜峰口一战,他们部队配合**防守要塞,在夜袭中,身为上士班长的张浩然愣是凭借着一把砍刀,砍掉四个鬼子的脑袋,被提升为排长。
后来他所在的部队投靠鬼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协军,张浩然也是在那个时候开了小差,他想回家带着老母亲南下,逃到安全区域,谁知刚到村口,就见他所熟悉的家乡变了样,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屋。
还在村头大树上,看到几个被杀死的村民尸体被小鬼子示威似的吊在那里,里面就有他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