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影一听,连忙赞道:“师父明鉴!”
华阳子与玄觉大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余君影方知自己为莫七说情,过于明显,不禁脸色飞红,不敢去看莫七。莫七一心想着师父被人害死,心中再添一仇,哪里意会余君影此举何意,又怎么一佛一道所笑何事,遂正色道:“多谢道长宽融!”又向玄觉大师道:“大师欲要告之晚辈身世,还请赐告。”
玄觉大师与华阳子相顾一视,脸色肃穆道:“施真人也在此,他已是老神仙,岁已二百多年,于萧莫世家的兴衰浮沉,所知远胜于贫僧,贫僧在此向莫少位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不足之处,有施真人补充!”说着向华阳子一礼,华阳子回了一礼。
谁知这时西边屋舍之上,人影闪动,一群男男女女,惊鸿掠影一般,起起落落,飘然而来,陆续围将上来。有一男子,粗声喝问道:“老和尚,那康云倒底告诉你什么密秘,快快告诉大爷!”
华阳子摇摇头,淡淡道:“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无礼!”
那男子嘿了一声道:“死了个屠夫,来了个牛鼻子,牛鼻……”他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片刻脸色乌紫,七孔流血而死。
玄觉大师念道:“阿弥陀佛!”
华阳子斥道:“不得烂下毒手,给他一番教训便是了。”余君影应了一声,收回双掌。
玄觉大师扬声道:“各路武林同道,今日贫道来此,只为取为师弟不死临终之时,留下的东西,竟然诸位想知道,贫僧在此全盘托出,还望诸位稍安毋躁,此时并且关系到这位莫少侠的身世,还望诸位允许贫僧从头讲起。”
众人见地上躺在的那人,死状恐怖,却不知那女子何时出手,用何用暗器,将人杀死,区区小女子,便有此本事,那这道长,更是了得,况且玄觉大师一人功夫已令众人望尘莫及,又来一世外高人,谁还敢乱言,于是都默然而立,静听玄觉所言。
“二十年前,莫少侠父亲莫振,携着这柄霜刃剑,来到少林,请救削发入佛,师兄玄通方丈,便为莫振佛间剃度,莫振由此自命法号不死。他不仅带来这柄剑,还带一本无名剑谱。据他所讲,那套剑法之中,所承载祖传剑法,包含一套内功心法,虽然精妙绝伦,但存在甚多难以破解的邪异之处,便与师兄玄通方丈共同参悟,前后十年,却未能参透,师兄圆寂之时,还再三嘱咐,令莫振携剑谱的抄本,下山寻名师破解,而那本剑谱的原本,就由贫僧所收管。”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议论起来。
玄觉大师继续道:“当时莫振削发剃度之时,郑风郑大侠也恰巧来到少林,并且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这位莫少侠。当时郑前辈与莫振阴差阳错,并未见面,却在十年后,莫振下山时,见过一面,郑大侠得知莫振身份之后,便又来到少林,借阅过那套剑谱,然后就匆匆离去,自此之后,十多年来,再未到过少林。”
“吴某人知道人称郑大侠的郑风,十年里都到过哪些地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这时有三人,从前院绕过木亭屏风,并肩走来。正是南宫少、杨峰,还有说话那个姓吴的人。
莫七一见杨峰,怒喝道:“杨峰!你这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说着便要拔剑。
杨峰冷笑道:“卑鄙小人,嘿嘿,到底是我杨峰卑鄙,还是不可一世的郑大侠卑鄙,也许玄觉大师,比任何人都清楚。”
莫七转脸望向玄觉大师,只见他沉睑不语,知其中必有隐情,但他又愿相信杨峰所言就是事实,喝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人,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受死吧!”话音刚落,剑已递出,人已到杨峰跟前。
杨峰微微一笑,身子飘然而退,剑虽近在衣襟,但分毫不进,即尔笑道:“七师弟,你的武功虽是师父所授,但常时是谁配你练剑的,你不是师哥的对手!”
“闭嘴,谁又是你师弟!”莫七突然想到无名剑谱之中的武功招式,随即落下,催运内力,起脚踏雪,倒握长剑,一掌吐向杨峰。
杨峰见莫七突然驻足,自己也停在五步之外,见他起脚落雪而不入,倒握长剑,大为不解,不禁眉间一皱,岂料他一掌推出,来势甚疾,身法与方才判若云泥,大吃一惊,心道:“郑风以身轻如云,剑走如风而得名,轻风已是世间罕见,没想到这小子,短短数日不见,竟能有如此进益。”然而欲要闪身避开这一掌,突觉寒光一闪,竟不知剑在何处,只见莫七身子反侧过来,左掌在后,右臂前伸而来,长剑竟在他手中,已然刺入,但准头不够,洞穿腋下棉衣而过,一阵寒意,由剑传来,令他不由一颤,当即一掌拍出,正击于霜刃剑面之下,身子借势退开,落地之时,并未停下,腾身而起,落回南宫少二人旁边,扬声道:“七师弟,不,不,莫少侠既然不愿认我这位师哥,杨某人也不敢唐突。莫少侠,还望你听杨某一言!”
莫七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