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以袖将红胭脂片尽数荡开,确保无遗,方回身来探陆青脉门,皱眉道:“能使人重伤至此,只有一种武功!”
康云喃喃道:“和风掌!”
莫七突问道:“你怎么知道?”
康云淡淡道:“方才陆大官人自己说的!”
莫七若有所思,出神道:“和风掌,据师父说失传已久,乃亦柔亦刚的邪门武功,怎么会再显江湖呢?”
康云见莫七与往昔所见,无论是言行,还是武功都判若两人,暗自纳罕,且见莫七背起陆青,快步走出醉生楼。街上民众,听到这边打斗,并不敢靠近,此时看见三人出来,都忙迭地目光移开,不敢再看,自忙手中活计。
莫七将陆青安顿下来,并为其疗伤,次ri清晨,陆青方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莫七与康云二人,忙要起身,便觉手足无力。莫七忙嘱道:“陆兄莫动,内伤甚重,内府稍损,小弟不敢大施功力,只能保陆兄安然醒来,且请安心养伤!”
陆青感激十分,自己屈身于一府衙门,只求ri后得仕途门路,加官进爵,皆为报深仇,此次接手押送流犯康云之差,一路上几经磨难,都险些要命,幸遇莫七这般侠义之辈,素不相识,却几番救他于生死关头,如何不让他感动,于是谢道:“莫兄救命之恩,小弟永生难报!”
莫七立时沉声道:“陆兄此言,小弟何以克当,小弟与陆兄虽然萍水相逢,且仅几ri相交,但对陆兄十分敬佩,小弟十年练剑,为的就是仗义行侠,若不助于陆兄,空有一身功夫,又有何意义!”
陆青闻言,正中己怀,但想到自己父亲,退出江湖,踏入仕途,并非厌于江湖,贪图富贵,而是明白,yu求民生于水火,但凭行侠四方,远远不够,唯有使官场廉政公明,方能为更多百姓谋福,所以才买官晋爵,做了一个通判,虽不能力挽狂澜,澄清环宇,但已显微功,虽知江湖中的恩怨情恨,不能善罢,终被江湖中人寻仇上门,血洗合族,难道这就是江湖侠义。他想到这里,并非yu要反驳莫七,而是十分赞赏于他,且自己初入江湖之时,也是同样想法,侠行四方,除暴安良,然而天下间,有杀之不尽,除之不绝的恶人,渐渐发觉,除一匹夫之恶,只能除暴,却不能安良,若能除一官门之恶,便可除暴安良于一时,既便能除暴安良于一时,他也坚信,恶行朝杀暮犯,但正义永存。于是对莫七正se道:“莫兄为大义而为,小弟却只为一己恩怨,方忠于职守,真是自惭不如!”
莫七朗声道:“陆兄身在仕途,当有小弟不及之境界,也有小弟不知之难处,又何必歉虚。小弟由玄觉大师那里晓知令尊令堂大人,都是侠义之辈,犹为敬佩,虽未亲睹,但从陆兄身上,便可窥见,所以小弟愿于陆兄一路向西,直至送这位康掌柜抵达西宁。”
陆青自是欣喜,即尔想到这一路凶险,命不由己,又如何让他枉受其苦,然而见莫七义正言辞,心诚志决,又如何扫其颜面,于是陷入踌躇。
莫七见陆青神se迟疑,便已会意,于是朗声道:“小弟也曾言一路相护,若陆兄拒绝,岂不陷小弟于不义。”
陆青无话可说,方应充,随后想起莫七所提玄觉大师,便问道:“不知莫七玄觉大师现今如何?莫兄又是如何,得知小弟正行于此?”
莫七哈哈一笑道:“玄觉大师,真是世外高人,乃小弟平生所见,武功第一!”接着莫七便将那ri追随玄觉大师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于陆青。